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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韓愈生平經(jīng)歷

        時間:2023-06-08 03:22:52 芷欣 韓愈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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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愈生平經(jīng)歷

          韓愈文章氣勢雄偉,說理透徹,邏輯性強(qiáng),被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時人有“韓文”之譽(yù)。

          唐貞元二年(786年)韓愈十九歲,懷著經(jīng)世之志進(jìn)京參加進(jìn)士考試,一連三次均失敗, 直至貞元八年(792年)第四次進(jìn)士考試才考取。按照唐律,考取進(jìn)士以后還必須參加吏部博學(xué)宏辭科考試,韓愈又三次參加吏選,但都失敗;三次給宰相上書,沒有得到一次回復(fù);三次登權(quán)者之門,均被拒之門外。

          貞元十二年(796年)七月,韓愈二十九歲,受董晉推薦,出任宣武軍節(jié)度使觀察推官。這是韓愈從政開始。韓愈在任觀察推官三年中,邊指導(dǎo)李翱、張籍等青年學(xué)文,邊利用一切機(jī)會,極力宣傳自己對散文革新的主張。

          貞元十六年冬,韓愈第四次參吏部考試,第二年(801年)通過銓選。這時期寫的《答李翊書》,闡述自己把古文運(yùn)動和儒學(xué)復(fù)古運(yùn)動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的主張,這是韓愈發(fā)起開展古文運(yùn)動的代表作。這年秋末,韓愈時年三十四歲,被任命為國子監(jiān)四門博士,這是韓愈步入京師政府機(jī)構(gòu)任職開端。任職四門博士期間,積極推薦文學(xué)青年,敢為人師,廣授門徒,人稱“韓門第子”。

          貞元十八年(802年)寫了名作《師說》,系統(tǒng)提出師道的理論。冬,韓愈晉升為監(jiān)察御史,在任不過兩個月,為了體恤民情,忠于職守,上書《論天旱人饑狀》,因遭權(quán)臣讒害,貶官連州陽山令。韓愈三年任職陽山令,深入民間,參加山民耕作和魚獵活動,愛民惠政德禮文治,《新唐書·韓愈傳》因此特書“有愛于民,民生子以其姓字之! 在陽山令任上,一大批青年慕名投奔韓愈門下,與青年學(xué)子吟詩論道,詩文著作頗豐,今見之《昌黎文集》有古詩二十余首,文數(shù)篇。此時構(gòu)思并開始著述的《原道》等篇章,構(gòu)成韓學(xué)重要論著“五原”學(xué)說,這是唐宋時期,新儒學(xué)的先聲,其理論建樹影響巨大。

          貞元二十一年(805年)年夏秋之間,韓愈離開陽山,八月任江陵法曹參軍。

          元和元年(806年)六月,韓愈奉召回長安,官授權(quán)知國子博士。

          元和三年(808年),韓愈改真博士。

          元和四年(809年),改授都官員外郎分司東都兼判祠部。是年冬被降職調(diào)為河南令,以后相繼任職方員外郎、國子博士。

          元和八年(813年),晉升為比部郎中史館修撰,完成《順宗實錄》著名史書編寫。

          元和九年(814年),韓愈任考功郎中知制誥。

          元和十年(815年),晉升為中書舍人。

          元和十二年(817年),協(xié)助宰相裴度,以行軍司馬身份,平定淮西亂,因軍功晉授刑部侍郎。

          元和十四年(819年),憲宗皇帝派遣使者去鳳翔迎佛骨,京城一時間掀起信佛狂潮,韓愈不顧個人安危,毅然上《論佛骨表》,痛斥佛之不可信,要求將佛骨 “投諸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后代之惑!睉椬诘帽恚堫佌鹋,要處以極刑。幸宰相裴度及朝中大臣極力說情,免得一死,貶為潮州刺史。韓愈任潮州刺史八個月,概括說來:驅(qū)鱷魚、為民除害;請教師,辦鄉(xiāng)校;計庸抵債,釋放奴隸;率領(lǐng)百姓,興修水利,排澇灌溉。千余年來,使潮州文化成為具有個性特色的地域文化,潮州地區(qū)成為禮儀之邦和文化名城!

          元和十五年(820年)正月,韓愈調(diào)任袁州刺史,雖然僅在袁州九個月,卻辦了一件“禁隸”的大好事,據(jù)新舊《唐書》記載:“袁人以男女為隸,過期不贖則沒入之。愈至,悉計庸得贖所沒入之父母,七百余人。因與約曰:禁其為隸。”當(dāng)?shù)厝藶榱烁屑ろn愈的這一行為,建了昌黎書院(今存)表示紀(jì)念。

          元和十五年(820年)九月,韓愈詔內(nèi)調(diào)為國子祭酒。

          長慶元年(821年)七月,韓愈轉(zhuǎn)任兵部侍郎。

          長慶二年(822年)單身匹馬,冒著風(fēng)險赴鎮(zhèn)州宣慰亂軍,史稱“勇奪三軍帥”,不費(fèi)一兵一卒,化干戈為玉帛,平息鎮(zhèn)州之亂。九月轉(zhuǎn)任吏部侍郎。

          長慶三年(823年)六月,韓愈晉升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京兆之地稱復(fù)雜難理,在韓愈整治下,社會安定,盜賊止,米價不敢上。后相繼調(diào)任兵部侍郎、吏部侍郎。

          長慶四年,韓愈因病告假,十二月二日,因病卒于長安,終年五十七歲。

          拓展閱讀:韓愈軼事典故

          叩齒庵

          韓愈來到潮州后,有一天在街上碰見一個和尚,面貌十分兇惡,特別是翻出口外的兩個長牙,韓愈想這決非好人,心想著要敲掉他那長牙。韓愈回到衙里,看門的人便拿來一個紅包,說這是一個和尚送來的。韓愈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對長牙,和那和尚的兩只長牙一模一樣。他想,我想敲掉他的牙齒,并沒說出來,他怎么就知道了呢?韓愈立即派人四處尋找那個和尚。見面交談后,韓愈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很有名的潮州靈山寺的大顛和尚,是個學(xué)識淵博的人。韓愈自愧以貌看人,忙向他賠禮道歉。從此,兩人成了好朋友。后人為紀(jì)念韓愈和大顛和尚的友誼,就在城里修了座庵,叫“叩齒庵”。

          性情中人

          韓愈性格開朗豁達(dá),與人交往,無論對方發(fā)跡或是潦倒,他始終態(tài)度不變。年輕時同孟郊、張籍友善,二人聲名地位還不高,韓愈不避寒暑,在公卿中贊揚(yáng)推崇他們。張籍終于得中進(jìn)士,榮獲官祿。后來韓愈雖然身份顯貴,每當(dāng)辦完公事的閑暇,便同他們一起談話宴飲,論文賦詩,和過去一樣。而他對那些權(quán)豪勢要,看作奴仆一般,瞪著眼睛不屑一顧。韓愈很善于誘導(dǎo)勉勵后進(jìn),留在家中做賓客對待的十分之六七,即使自己早餐也吃不上,仍和顏悅色毫不在意。他總以振興名聲教化、弘揚(yáng)仁義為己任。幫助內(nèi)外親和朋友的孤女婚嫁的近十人。

          人物簡介

          韓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孟州)人,一說懷州修武(今河南修武)人[129],自稱“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唐代中期官員,文學(xué)家、思想家、哲學(xué)家、政治家[127]、教育家[128]。

          貞元八年(792年),韓愈登進(jìn)士第,兩任節(jié)度推官,累官監(jiān)察御史。后因論事而被貶陽山,歷都官員外郎、史館修撰、中書舍人等職。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的行軍司馬,參與討平“淮西之亂”。其后又因諫迎佛骨一事被貶至潮州。晚年官至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長慶四年(824年),韓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贈禮部尚書,謚號“文”,故稱“韓文公”。元豐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伯,并從祀孔廟。[1]

          韓愈是唐代古文運(yùn)動的倡導(dǎo)者,被后人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并稱“韓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后人將其與柳宗元、歐陽修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他提出的“文道合一”“氣盛言宜”“務(wù)去陳言”“文從字順”等散文的寫作理論,對后人很有指導(dǎo)意義。有《韓昌黎集》傳世。

          人物生平

          困苦童年

          大歷三年(768年),韓愈出生。他的祖輩都曾在朝或在地方為官,其父韓仲卿時任秘書郎。韓愈三歲時,韓仲卿便逝世。他由兄長韓會撫養(yǎng)成人。大歷十二年(777年),韓會因受宰相元載牽連,貶韶州刺史,到任未久便病逝于韶州任上。韓會早逝后,韓愈先是隨寡嫂回河陽原籍安葬兄長,但卻不得久住,只得隨寡嫂鄭氏避居江南宣州,韓愈這一時期便是在困苦與顛沛中度過的。[4]韓愈自念是孤兒,從小便刻苦讀書,無須別人嘉許勉勵。[5]

          科舉之路

          韓愈肖像[3]貞元二年(786年),韓愈離開宣城,只身前往長安。其間韓愈赴河中府(即蒲州,今山西永濟(jì))投奔族兄韓弇,以得到河中節(jié)度使渾瑊的推薦,卻毫無收獲。[6]

          貞元三年(787年)秋,韓愈取得鄉(xiāng)貢資格后再往長安。是年,韓愈在長安落第,生活無所依靠,又傳來從兄韓弇死于非命的噩耗。約在此年末,韓愈因偶然機(jī)會,得以拜見北平王馬燧,得到他的幫助。韓愈后曾作《貓相乳》以感其德。[6]

          貞元三年至五年(787年-789年)間,韓愈三次參加科舉考試,均失敗。貞元五年(789年),韓愈返回宣城。

          貞元八年(792年),韓愈第四次參加進(jìn)士考試,終于登進(jìn)士第。[7]次年,參加吏部的博學(xué)宏詞科考試,遭遇失敗。同年,韓愈之嫂鄭夫人逝世,他返回河陽,為其守喪五個月。

          貞元十年(794年),再度至長安參加博學(xué)宏詞科考試,又失敗。

          貞元十一年(795年),第三次參加博學(xué)宏詞科考試,仍失敗。期間曾三次給宰相上書,均未得到回復(fù)。同年,離開長安,經(jīng)潼關(guān)回到河陽縣,于是前往東都洛陽。[7]

          兩入幕府

          韓愈貞元十二年(796年)七月,韓愈因受宣武節(jié)度使董晉推薦,得試任秘書省校書郎,并出任宣武節(jié)度使觀察推官。[7]

          韓愈在任觀察推官三年間,在指導(dǎo)李翱、張籍等青年學(xué)文的同時,利用一切機(jī)會,極力宣傳自己對散文革新的主張。

          貞元十五年(799年)二月,董晉逝世,韓愈隨董晉靈柩離境。韓愈剛離開四日,宣武軍便發(fā)生兵變,留后陸長源等被殺,軍中大亂,韓愈因先離開而得免禍。[7]韓愈隨董晉靈柩至洛陽,其后于二月末抵達(dá)徐州。同年秋,韓愈應(yīng)徐泗濠節(jié)度使張建封之聘,出任節(jié)度推官,試協(xié)律郎。[8]同年冬,張建封派韓愈前往長安朝正。[7]韓愈談?wù)撝彼孤,從不畏懼或回避什么,操行堅定純正,卻不善于處理一般事務(wù)。[9]

          貞元十六年(800年)春,韓愈回到徐州,于夏季離開徐州,回到洛陽。同年冬,韓愈前往長安,第四次參加吏部考試。[7]

          屢遭貶謫

          貞元十七年(801年),通過銓選。[7]次年春,韓愈被任命為國子監(jiān)四門博士。他曾告假回到洛陽,前往華山游玩。[7]

          貞元二十年(804年)春,韓愈抵達(dá)陽山縣就職。[7]

          韓愈像[11]貞元二十一年(805年)春,韓愈獲赦免,于夏秋之間離開陽山縣。八月,獲授江陵法曹參軍。[7][12]

          元和元年(806年)六月,韓愈奉召回長安,官授權(quán)知國子博士。[7]

          元和三年(808年),韓愈正式擔(dān)任國子博士。[7]

          元和四年(809年)六月十日,改授都官員外郎、分司東都兼判祠部。[7][13]

          元和五年(810年),降授河南縣令。[7]當(dāng)時,魏、鄆、幽、鎮(zhèn)四藩鎮(zhèn)各設(shè)留守藩邸,暗中蓄養(yǎng)士兵,并窩藏逃犯,意圖不軌。韓愈要揭發(fā)他們的違法行為,便部署官吏,事先自斷他們與百姓往來,等天明就公布,留守官員十分害怕,被迫停手。

          元和六年(811年),任尚書職方員外郎,回到長安。[7]

          元和七年(812年)二月,復(fù)任國子博士。[7]

          元和八年(813年),韓愈認(rèn)為自己才學(xué)高深,卻屢次遭貶斥,便創(chuàng)作《進(jìn)學(xué)解》來自喻。宰相看后,很同情韓愈,認(rèn)為他有史學(xué)方面的才識,于是調(diào)韓愈為比部郎中、史館修撰[7],[14]奉命修撰《順宗實錄》。

          元和九年(814年)十月,韓愈任考功郎中,仍任史館修撰。同年十二月,任知制誥。[7]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晉升為中書舍人,此后獲賜緋魚袋。[15]不久,厭惡韓愈的人稱他先前任江陵掾曹時,荊南節(jié)度使裴均留他住宿禮遇厚重。裴均之子裴鍔是平庸淺陋之人,裴鍔看望父親時,韓愈在為裴鍔送行的文章序中,仍稱呼裴鍔的字。這一說法在朝官中引起很大反響,韓愈因此被改授為太子右庶子。[7][16]

          隨征淮西

          元和十二年(817年)八月,宰相裴度任淮西宣慰處置使、兼彰義軍節(jié)度使,聘請韓愈任行軍司馬,賜紫服佩金魚袋。[17]韓愈曾建議裴度派精兵千人從小路進(jìn)入蔡州,必能擒拿吳元濟(jì)。裴度未及采行,李愬已自文城(今河南唐河)提兵雪夜入蔡州,果然擒得吳元濟(jì)。三軍謀略之士,無不為韓愈惋惜(關(guān)于《韓愈神道碑》所載關(guān)于韓愈此段建議平淮西之事,存疑,暫置于此)。[18]韓愈又對裴度說:“如今憑借平定淮西的聲勢,鎮(zhèn)州王承宗可用言辭說服,不必用兵!彼阏业桨仃?谑谥鲁傻鹿(jié)度使王承宗的書信,叫柏耆執(zhí)筆寫下后,帶上書信進(jìn)入鎮(zhèn)州曉喻王承宗。王承宗攝于兵威,就上表獻(xiàn)上德、棣二州,表示服從朝廷。[19]

          同年十二月,淮西平定后,韓愈隨裴度回朝,因功授職刑部侍郎,憲宗便命他撰寫《平淮西碑》,其中很大篇幅敘述裴度的事跡。當(dāng)時,李愬率先進(jìn)入蔡州生擒吳元濟(jì),功勞最大,他對韓愈所寫憤憤不平。李愬之妻入宮禁訴說碑辭與事實不符,憲宗便下令磨掉韓愈所寫碑文,命翰林學(xué)士段文昌重新撰寫刻石為碑。[20]

          元和十三年(818年)四月,尚書左仆射鄭余慶因諳熟典章,被任命為詳定使,對朝廷儀制、吉兇五禮加以修訂。韓愈被引為副使,參與修訂工作。[21]

          諫迎佛骨

          韓愈聽穎師彈琴[22]元和十四年(819年)正月,憲宗派使者前往鳳翔迎佛骨,長安一時間掀起信佛狂潮。韓愈不顧個人安危,毅然上《論佛骨表》極力勸諫,認(rèn)為供奉佛骨實在荒唐,要求將佛骨燒毀,不能讓天下人被佛骨誤導(dǎo)。憲宗覽奏后大怒,要用極刑處死韓愈,裴度、崔群等人極力勸諫,憲宗卻仍憤怒。一時人心震驚嘆惜,乃至皇親國戚們也認(rèn)為對韓愈加罪太重,為其說情,憲宗便將他貶為潮州刺史。[23]

          韓愈到潮陽后,上奏為自己辯白。憲宗對宰相說道:“昨日收到韓愈到潮州后的上表,所以想起他諫迎佛骨之事,他很是愛護(hù)朕,朕難道不知道?但韓愈身為人臣,不應(yīng)當(dāng)說人主奉佛就位促壽短。朕因此討厭他太輕率了。”憲宗意欲重新起用韓愈,所以先說及此事,觀察宰相的態(tài)度。但同平章事皇甫镈憎恨韓愈為人心直口快,怕他重被起用,便搶先回答說:“韓愈終究太狂放粗疏,暫且可考慮調(diào)到別郡!边m逢大赦,憲宗便于同年十月量移韓愈為袁州(今江西宜春)刺史。[7][24]

          元和十五年(820年)春,韓愈抵達(dá)袁州。按照袁州風(fēng)俗,平民女兒抵押給人家做奴婢,超越契約期限而不贖回,就由出錢人家沒為家奴。韓愈到后,設(shè)法贖出那些被沒為家奴的男女,讓他們回到父母身邊。于是禁止此種風(fēng)俗,不許買人為奴。[25]

          此年九月,韓愈入朝任國子祭酒,于冬季回到長安。[7][26]

          出使鎮(zhèn)州

          長慶元年(821年)七月,韓愈轉(zhuǎn)任兵部侍郎。[27]當(dāng)時,鎮(zhèn)州(今河北正定)兵變,殺害新任成德節(jié)度使田弘正。都知兵馬使王廷湊自稱留后,并向朝廷索求節(jié)鉞。

          長慶二年(822年)二月,朝廷赦免王庭湊及成德士兵,命韓愈為宣慰使,前往鎮(zhèn)州。[28-29]

          韓愈即將出發(fā)時,百官都為他的安全擔(dān)憂。元稹說:“韓愈可惜!碧颇伦谝埠蠡冢n愈到成德軍邊境后,先觀察形勢變化,不要急于入境,以防不測。韓愈說:“皇上命我暫停入境,這是出于仁義而關(guān)懷我的人身安危;但是,不畏死去執(zhí)行君命,則是我作為臣下應(yīng)盡的義務(wù)。”于是毅然只身前往。

          到鎮(zhèn)州后,王庭湊將士拔刀開弓迎接韓愈。韓愈到客房后,將士仍手執(zhí)兵器圍在院中。王庭湊對韓愈說:“之所以這么放肆無禮,都是這些將士干的,而不是我的本意。”韓愈嚴(yán)厲地說:“皇上認(rèn)為你有將帥的才能,所以任命你為節(jié)度使,卻想不到你竟指揮不動這些士卒!”

          有一士卒手執(zhí)兵器上前幾步說:“先太師(指王武。閲覔敉酥焯希难氯栽谶@里。我軍有什么地方辜負(fù)了朝廷,以致被作為叛賊征討。”韓愈說:“你們還能記得先太師就好了,他開始時叛亂,后來歸順朝廷,加官進(jìn)爵,因此,由叛逆轉(zhuǎn)變而為福貴難道還遠(yuǎn)嗎?從安祿山、史思明到吳元濟(jì)、李師道,割據(jù)叛亂,他們的子孫至今還有存活做官的人沒有?”眾人回答:“沒有!

          韓愈全身像[30]韓愈又說:“田弘正舉魏博以歸順朝廷,他的子孫雖然還是孩提,但都被授予高官;王承元以成德歸順朝廷,還未成人就被任命為節(jié)度使;劉悟、李祐當(dāng)初跟隨李師道、吳元濟(jì)叛亂,后來投降朝廷,現(xiàn)在,都是節(jié)度使。這些情況,你們都聽說過嗎!”眾人回答:“田弘正刻薄,所以我軍不安。”

          韓愈說:“但是你們這些人也害死田公,又殘害他家,又是什么道理?”眾人都稱善。王庭湊恐怕將士軍心動搖,命令他們出去。然后,對韓愈說:“您這次來成德,想讓我干什么呢?”韓愈說:“神策六軍的將領(lǐng),像牛元翼這樣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朝廷顧全大局,不能把他丟棄不管。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仍包圍深州,不放他出城?”王庭湊說:“我馬上就放他出城!北愫晚n愈一起飲宴,正逢牛元翼逃潰圍出,王庭湊也不追。[31-33]

          晚年生活

          長慶二年(822年)九月,韓愈轉(zhuǎn)任吏部侍郎。[7]次年六月,升任京兆尹兼御史大夫。[34]神策軍將士聞訊后,都不敢犯法,私下里相互說:“他連佛骨都敢燒,我們怎么敢犯法!盵35]

          韓愈任職不久,便因不參謁宦官,被御史中丞李紳彈劾。韓愈不服,稱此舉經(jīng)穆宗恩準(zhǔn)。二人你來我往,爭辯不止。宰相李逢吉趁機(jī)奏稱二人關(guān)系不合,朝廷便派李紳出任浙西觀察使,韓愈也被改職兵部侍郎。不久后,穆宗得知其中事由,再任韓愈為吏部侍郎。[36-37]

          病逝于家

          長慶四年(824年)八月,韓愈因病告假[38]。同年十二月二日(12月25日),韓愈在長安靖安里的家中逝世,終年五十七歲[39]。[40]獲贈禮部尚書,謚號文。[7][41]次年三月,葬于河陽。

          元豐元年(1078年),宋神宗追封韓愈為昌黎伯,并準(zhǔn)其從祀孔廟。[1]

          主要影響

          文學(xué)

          韓文

          主詞條:古文運(yùn)動、唐宋八大家

          韓愈石刻像[42]韓愈是古文運(yùn)動的倡導(dǎo)者,主張繼承先秦兩漢散文傳統(tǒng),反對專講聲律對仗而忽視內(nèi)容的駢體文。韓愈文章氣勢雄偉,說理透徹,邏輯性強(qiáng),被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時人有“韓文”之譽(yù)。杜牧把韓文與杜詩并列,稱為“杜詩韓筆”;蘇軾稱他“文起八代之衰”。韓柳倡導(dǎo)的古文運(yùn)動,開辟了唐以來古文的發(fā)展道路。韓詩力求新奇,重氣勢,有獨創(chuàng)之功。韓愈以文為詩,把新的古文語言、章法、技巧引入詩壇,增強(qiáng)了詩的表達(dá)功能,擴(kuò)大了詩的領(lǐng)域,糾正了大歷(766年-780年)以來的平庸詩風(fēng)。在封建思想道德方面,他也有獨到的建樹,大力提倡儒學(xué),以繼承儒學(xué)道統(tǒng)自居,開宋明理學(xué)家之先聲。[43]

          韓愈文章的特點之一是“發(fā)言真率,無所畏避”,或“鯁言無所忌”,也就是敢于講話,而且敢講真話。這個特點是和他積極的政治態(tài)度分不開的。他的幾篇奏疏都是敢于揭發(fā)事實,敢說“群臣之所未言”的話!队放_上論天旱人饑狀》和《論淮西事宜狀》都有這個特點。當(dāng)然,最有代表性的文章還是《論佛骨表》。其中所講的就是“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的話。在封建社會中,敢于說出別人該說而不說的話,這是了不起的膽識。正因此,韓愈這類文章也就有內(nèi)容、有深度、有力量。再加上韓愈的語言藝術(shù)不同凡響,便成為氣勢磅礴的好文章。[44]

          韓愈文章之“發(fā)言真率,無所畏避”,不僅表現(xiàn)于他在君主面前敢說真話,而且還表現(xiàn)于他不顧儒家的傳統(tǒng)觀念,敢講違背舊說的話,甚至說了同自己別的文章互相矛盾的話。例如《讀墨子》一文曾說“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這樣的言論顯然同他尊崇孔孟之道有所牴牾。對于這樣的言論,前人指為“刺謬”,其實這正是韓愈雖然尊儒卻不墨守的表現(xiàn)。[44]

          韓愈文章之“發(fā)言真率,無所畏避”,還不僅敢于不顧儒家的傳統(tǒng)觀念,有時也敢于突破社會上的流俗之見。例如他寫《諱辯》一文,是專為李賀不得應(yīng)舉而發(fā)表的意見。李賀之父名晉肅,“晉”與“進(jìn)”同音,為了避諱,李賀便不得舉進(jìn)士。對于這樣的世俗之見,韓愈是不以為然的。于是他便“考之于經(jīng),質(zhì)之于律,稽之以國家之典”,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寫成了極有說服力的一篇《諱辯》。[44]

          韓愈的《師說》一文。也是一篇不同流俗的文章。柳宗元在《答韋中立書》中曾經(jīng)說過:“今之世不聞有師,…獨韓愈不顧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學(xué),作《師說》,因抗顏而為師。……愈以是得狂名!庇帧秷髧(yán)厚與書》說:“仆才能勇敢不如韓退之,故不為人師!庇纱丝芍,在那個時代,不顧流俗,不怕笑侮,抗顏而為師,是要有些勇氣的;能夠?qū)懗觥稁熣f》這樣的文章,也是相當(dāng)大膽的。[44]

          韓愈文章的再一個特點是不僅真率大膽,而且慷慨激昂,憂憤甚廣。從韓愈的全部文章看,凡是論及人材,便往往憤激不平,別具風(fēng)概。例如《雜說》對于人材不為世用所發(fā)的不平之論,《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也是宣傳選拔人材的一篇宏論。所謂“相為天子得人于朝廷,將為天子得文武士于幕下,求內(nèi)外無治,不可得也”云云,這正是韓愈對于國家用人的殷切希望!端投勰闲颉犯且黄杩犊奈恼隆mn愈自己是屢試而不得志于有司的,所以對于文中的董邵南“不得志于有司”,便感同身受,無限嘆惋。悲歌慷慨,發(fā)自肺腑。[44]

          韓愈還有一篇類似俳諧而實質(zhì)是抒發(fā)才高見屈、憂憤甚廣的文章《進(jìn)學(xué)解》。歷來的論者都說此文源于東方朔的《答客難》和揚(yáng)雄的《解嘲》,《新唐書》本傳也說他“既才高數(shù)黜,官又下遷,乃作《進(jìn)學(xué)解》以自喻!逼鋵嵾@篇文章的意義要比“自喻”廣闊得多。其中有“自喻”,卻不僅是“自喻”,主要還是宣傳選拔人材的觀點。[44]

          韓愈文章的另一特點,是不但真率、大膽、慷慨激昂,而且還寫得自然隨便、如話家常。這類文章和他的《原道》《原性》諸篇的面貌不同,不是坐而論道,而是促膝談心,無所拘束,生動活潑!杜c崔群書》《與孟東野書》《答崔立之書》《題李生壁》等,都屬這類作品。例如《與崔群書》先說自己對崔群為人的認(rèn)識,中發(fā)賢者不遇之嘆,后講自己困窮之狀,是一篇感慨很深的雜文。[44]

          韓愈像[45]在韓愈看來,崔群是他平生交往之中一個沒有缺點的朋友。但是,對于這樣的朋友也有人懷疑。于是韓愈十分感嘆,他說:“自古賢者少而不肖者多,自省事以來,又見賢者恒不遇,不賢者比肩青紫;賢者恒無以自存,不賢者志滿氣得;賢者雖得卑位,則旋而死;不賢者或至眉壽。不知造物者意竟如何,無乃所好惡與人異心哉?又不知無乃都不省記、任其死生壽夭邪?未可知也!庇纱奕褐t,說到賢者不遇,而不賢者反而得勢。這樣的文章很像司馬遷的《伯夷列傳》。劉大魁說:“公與崔最相知,故有此家常本色之言,中間感賢士之不遇,尤為郁勃淋漓!薄案惺坎挥觥北臼菤v代文章的一個傳統(tǒng)題目,韓愈這段文章是比“感士不遇”之文涉及者更為深廣的。[44]

          韓愈為文的又一特點是突破傳統(tǒng)寫法。例如墓志銘這一文體,在韓愈筆下,便頗有新的特征,形式多樣,甚至“一人一樣”(李涂《文章精義》)。與墓志近似的文體,還有哀祭之文。這類文字韓愈也有獨創(chuàng),不同尋常。例如《祭河南張員外文》,茅坤就評為“奇崛”。姚范以為“他人無此”。劉大櫆也說:“祭文退之獨擅!敝劣凇都朗晌摹,曾國藩雖然認(rèn)為這類文章“究以用韻為宜”,但他又說:“韓公如神龍萬變,無所不可。”就是說,韓愈之寫祭文,也是變化不測的。[2]

          韓愈文章之別開生面者,還有送序一類。在唐代,送序之文是常見的文體,前輩作者如王勃、陳子昂、李白、任華,所為送序,都很出色。但從多數(shù)文章的寫法看,大抵不出一種格式。先敘離情,后綴風(fēng)景,情致物態(tài),尚似六朝。林紓所謂“狃于六朝積習(xí)”者,即指此類。但到韓愈筆下,送序之文就多種多樣了。[44]

          韓愈有的送序之文幾乎通篇議論。這是一個突出的特點。林紓曾說:“韓昌黎集中無史論,舍《原道》外,議論之文,多歸入贈序與書中!崩纭端退戇\(yùn)使韓侍御歸所治序》,曾國藩就看作“條議時事之文”。[44]

          韓愈的幾篇“游戲”之文,也是新體。同前代的俳諧文字比較,是有新的特點的。例如《毛穎傳》就是一篇奇文,不可以尋常俳諧之作視之。柳宗元《答楊誨之書》云:“足下所持韓生《毛穎傳》來,仆甚奇其書,恐世人非之,今作數(shù)百言,知前圣不必罪俳也!钡c此同時,裴度卻對這類俳諧之文很不滿意。他在《寄李翱書》中,把韓愈的俳諧文字看作“以文為戲”,是很不贊成的。[44]

          現(xiàn)在看來,時人“罪俳”,大概不止一個裴度。像柳宗元那樣肯定《毛穎傳》這類作品者恐是不多的。柳宗元“甚奇其書”,不是無緣無故。因為,自從六朝以來,俳諧之文如張敏的《頭責(zé)子羽文》、沈約的《修竹彈甘蕉文》等等,雖有寓意,并不深遠(yuǎn)。而《毛穎傳》一篇,則與前此諸作不同。雖說所寫不過一篇“兔傳”,實際則寫一個多才多能而終被廢棄之人。文章寫到最后,韓愈對毛穎之“以老見疏”無限同情。這里又一次流露了韓愈痛惜人材不盡其用的一貫的思想。這樣的俳諧之文,前所未有。[44]

          韓愈行文之超越前輩者,除了上述文體的獨創(chuàng)之外,還有吐辭造語之精工,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關(guān)于這一方面,前人和今人已經(jīng)多所稱道。例如《進(jìn)學(xué)解》一篇之中就有“業(yè)精于勤”“刮垢磨光”“貪多務(wù)得”“含英咀華”“佶屈聱牙”“同工異曲”“動輒得咎”“俱收并蓄”“投閑置散”等等,都已傳為流行的成語;還有一些成語如“提要鉤玄”“焚膏繼晷”“閎中肆外”“啼饑號寒”等等,也是從這一篇的語句中凝縮而來的。[44]

          自古以來,一篇文章之中能夠選出如此大量的歷代流傳的成語,此文之外,恐不多見。韓愈文章之所以傳誦不絕,之所以為一代所師法,歷代之典范,其造語之精工,也是一個重要原因。這樣的辭章造詣,在他前后,很少有人企及。[44]

          韓詩

          韓愈的文學(xué)成就,主要在文,但其詩亦有特色,為一代大家,對后代有較大的影響。[44]韓愈多長篇古詩,其中不乏揭露現(xiàn)實矛盾、表現(xiàn)個人失意的佳作,如《歸彭城》《齪齪》《縣齋有懷》等,大都寫得平實順暢。他也有寫得清新、富于神韻、近似盛唐人的詩,如《晚雨》《盆池五首》,尤其是《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二首》其一。[46]但是,韓愈最具獨創(chuàng)性和代表性的作品,則是那些以雄大氣勢見長和怪奇意象著稱的詩作。他“少小尚奇?zhèn)ァ保ā犊h齋有懷》)、“搜奇日有富”(《答張徹》),天生一種雄強(qiáng)豪放的資質(zhì),性格中充溢著對新鮮奇異、雄奇壯美之事之景之情的追求沖動,而他一再提倡的“養(yǎng)氣”說,更使他在提高自我修養(yǎng)的同時增添了一股敢作敢為、睥睨萬物的氣概,發(fā)而為詩,便是氣豪勢猛,聲宏調(diào)激,宛如江河破堤,一瀉千里。[46]

          韓愈一生用世心甚切,是非觀念極強(qiáng),性格木訥剛直,昂然不肯少屈,這一方面使他在步入官場后的一次次政治旋渦中屢受打擊,另一方面也導(dǎo)致其審美情趣不可能淡泊平和,而呈現(xiàn)出一種怨憤郁躁、情激調(diào)變的怪奇特征。韓愈詩風(fēng)向怪奇一路發(fā)展,大致始于貞元中后期,至元和中期已經(jīng)定型。貞元、元和之際的陽山之貶,一方面是巨大的政治壓力極大地加劇了韓愈的心理沖突,另一方面將荒僻險怪的南國景觀推到詩人面前,二者交相作用,乃是造成韓愈詩風(fēng)大變的重要條件。他在這一時期寫的《宿龍宮灘》《郴口又贈二首》《龍移》《岳陽樓別竇司直》《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謁衡岳廟遂宿岳寺題門樓》等詩中,使用最多的是那些激蕩、驚怖、幽險、兇怪的詞語,諸如“激電”、“驚雷”、“怒濤”、“大波”以及出沒的“蛟龍”、悲號的“猩鼯”、森然可怖的“妖怪”、 “鬼物”,都輻湊筆端,構(gòu)成了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意象。[46]

          在詩歌表現(xiàn)手法上,韓愈也作了大膽的探索和創(chuàng)新,用寫賦的方法作詩,鋪張羅列,濃彩涂抹,窮形盡相,力盡而后止!赌仙健吩娛沁@方面的代表作。全詩102韻,長達(dá)一千多字,連用七聯(lián)疊字句和51個帶“或”字的詩句,鋪寫終南山的高峻,四時景象的變幻。令人讀來,雖覺十分詳盡,卻又頗為煩瑣。再如那首著名的《陸渾山火一首和皇甫湜用其韻》,極寫一場山火的強(qiáng)猛酷烈。這是一種超乎常情的創(chuàng)造,惟其超常,所以生新,惟其生新,所以怪奇。怪怪奇奇,戛戛獨造,乃是韓愈在詩歌藝術(shù)上的主要追求目標(biāo)。[46]

          但韓愈為詩的新的特點,還不是表現(xiàn)于這類作品,而在于他那“以文為詩”的一些篇什。如《山石》《八月十五日夜贈張功曹》,對于這樣的作品,前人多所評論,方東樹《昭昧詹言》謂前篇乃“古文手筆”,后篇亦“古文筆法”。這樣的“手筆”和“筆法”,和初唐、盛唐的前輩詩人相比,顯然有不同者。因此,葉燮《原詩》認(rèn)為“韓愈為唐詩之一大變”。所謂“大變”,正是韓愈之詩新的特點。[44]

          教育

          韓愈交談圖韓愈三進(jìn)國子監(jiān),任博士一職,后又任國子監(jiān)祭酒。他力改恥為人師之風(fēng),廣招后學(xué),親授學(xué)業(yè),留下了論說師道激勵后世和提攜人才的文章。

          在教育方面的論文中,他強(qiáng)調(diào)了求師的重要性,認(rèn)為只要是有學(xué)問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師;把有才能人比作千里馬,闡釋了在位之人如何識別人才、對待人才和使用人才的問題。[47-48]

          思想

          韓愈是位重要的思想家。在宋儒眼中,孔、孟之下,便是韓愈。他在儒學(xué)式微,釋、道盛行之際,力辟佛、老,致力于復(fù)興儒學(xué),取得了重大的成功。他所倡導(dǎo)的古文運(yùn)動,其實就是復(fù)興儒學(xué)的重要手段。[49]

          政治

          韓愈在政治上,反對藩鎮(zhèn)割據(jù)。對于韓愈對待藩鎮(zhèn)割據(jù)的態(tài)度,學(xué)者郭預(yù)衡指出:韓愈《平淮西碑》的主要傾向是“反對藩鎮(zhèn)割據(jù),而歌頌平叛的勝利;贊揚(yáng)主戰(zhàn)派,而批評主和派”,認(rèn)為“韓愈反對藩鎮(zhèn)割據(jù)的堅定立場,不應(yīng)因為碑文少寫了李愬之功便加以貶低”,而且他“反對藩鎮(zhèn)割據(jù)的主張,還不僅表現(xiàn)在平定淮西的一時一事,他在一系列的文章里都貫穿著這個思想!盵50]

          史學(xué)

          唐人稱韓愈有史家的筆力,他撰有《順宗實錄》5卷,是韓愈在韋處厚所撰3卷《順宗實錄》基礎(chǔ)上改寫而成,他“削去常事,著其系于政者,比之舊錄,十益六七,忠良好佼,莫不備書,茍關(guān)于時,無所不錄! 從實錄可看出他對宮市之斥責(zé),對鹽鐵使進(jìn)奉的批判,對京兆尹李實罪行的揭露等等,說明表狀所言,符合實情。

          《順宗實錄》送呈以后,受到不少人激烈反對,原因是“韓愈撰《順宗實錄》,說禁中事頗切直,內(nèi)官惡之,二人上前屢言不實! 于是“累朝有詔改修”。文宗令路隋等重新改寫,幾經(jīng)曲折,終于遵照旨意,將實錄中所書德宗、順宗朝禁中事“詳正刊去”。[51]

          歷史評價

          唐

          裴度:昌黎韓愈,仆知之舊矣,其人信美材也。近或聞諸儕類云:恃其絕足,往往奔放,不以文立制,而以文為戲。[52]

          白居易:學(xué)術(shù)精博,文力雄健,立詞措意,有班(班固)、馬(司馬遷)之風(fēng),求之一時,甚不易得。加以性方道直,介然有守,不交勢利,自致名望。可使執(zhí)簡,列為史官,記事書法,必?zé)o所茍。[53]

          皇甫湜:先生之武,襲蹈圣矩;镀渖,克後其所。居歸丘軻,危解禍羅。具兮素兮,有靦何多。靡引而忘,天吝其施。垂升乃頹,群心孔哀。厥聲赫赫,滿華遍貊。年千世百,新在竹帛。我銘在碑,展我哀思。[54]

          韓愈題跋全身像[55]李翱:翱昔與韓吏部退之為文章盟主,同時倫輩,惟柳儀曹宗元(柳宗元)、劉賓客夢得(劉禹錫)耳。

          劉禹錫:高山無窮,太華削成。人文無窮,夫子挺生。典訓(xùn)為徒,百家抗行。當(dāng)時勍者,皆出其下。古人中求,為敵蓋寡。貞元之中,帝鼓薰琴。奕奕金馬,文章如林。君自幽谷,升於高岑。鸞鳳一鳴,蜩螗革音。手持文柄,高視寰海。權(quán)衡低昂,瞻我所在。三十馀年,聲名塞天。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價,輦金如山。權(quán)豪來侮,人虎我鼠。然諾洞開,人金我土。親親尚舊,宜其壽考。天人之學(xué),可與論道。二者不至,至者其誰。豈天與人,好惡背馳。昔遇夫子,聰明勇奮。常操利刃,開我混沌。子長在筆,予長在論。持矛舉楯,卒不能困。時惟子厚,竄言其間。贊詞愉愉,固非顏顏。磅礴上下,羲農(nóng)以還。會於有極,服之無言。[56]

          趙德:昌黎公,圣人之徒歟,其文高出,與古之遺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則堯、舜、禹、湯、文(周文王)、武(周武王)、周(周公)、孔(孔子)、孟軻、揚(yáng)雄所授受服行之實也。固已不雜其傳,由佛及聃(老子)、莊(莊子)、楊之言,不得干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于今,大于后,金石焦鑠,斯文燦然。德行道學(xué)文庶幾乎古。[57]

          裴敬:以文稱者,若陳拾遺(陳子昂)、蘇司業(yè)(蘇源明)、元容州(元結(jié))、蕭蘇曹、韓吏部之類。[58]

          司空圖:愚嘗覽韓吏部歌詩累百首,其驅(qū)駕氣勢,若掀雷抉電,奔騰于大地之間,物狀奇變,不得不鼓舞而徇其呼吸也。[59]

          五代

          劉昫:①韓、李(李翱)二文公,于陵遲之末,遑遑仁義;有志于持世范,欲以人文化成,而道未果也。至若抑楊、墨,排釋、老,雖于道未弘,亦端士之用心也。[60]②天地經(jīng)綸,無出斯文。愈、翱揮翰,語切典墳。[60]

          兩宋

          韓琦:韓愈唐之名士,天下望以為相,而竟不用,談?wù)咧两癖{為謗。[61]

          歐陽修:退之筆力,無施不可,而嘗以詩為文章末事,……然其資談笑,助諧謔,敘人情,狀物態(tài),一寓于詩,而曲盡其妙!鄧L與圣俞(梅堯臣)論此,以謂譬如善馭良馬者,通衢廣陌,縱橫馳逐,惟意所之。至于水曲蟻封,疾徐中節(jié),而不少蹉跌,乃天下之至工也。[62]

          宋祁:①大歷、正元間,美才輩出,擩嚌道真,涵泳圣涯,于是韓愈倡之,柳宗元、李翱、皇甫湜等和之,排逐百家,法度森嚴(yán),抵轢晉、魏,上軋漢、周,唐之文完然為一王法,此其極也。[63]②唐興,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綱,文弊質(zhì)窮,崿俚混并。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討究儒術(shù),以興典憲,薰醲涵浸,殆百余年,其后文章稍稍可述。至貞元、元和間,愈遂以《六經(jīng)》之文為諸儒倡,障堤末流,反刓以樸,刬偽以真。然愈之才,自視司馬遷、揚(yáng)雄,至班固以下不論也。當(dāng)其所得,粹然一出于正,刊落陳言,橫騖別驅(qū),汪洋大肆,要之無牴牾圣人者。其道蓋自比孟軻,以荀況、揚(yáng)雄為未淳,寧不信然?至進(jìn)諫陳謀,排難恤孤,矯拂媮末,皇皇于仁義,可謂篤道君子矣。自晉汔隋,老佛顯行,圣道不斷如帶。諸儒倚天下正議,助為怪神。愈獨喟然引圣,爭四海之惑,雖蒙訕笑,跲而復(fù)奮,始若未之信,卒大顯于時。昔孟軻拒楊、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余歲,撥衰反正,功與齊而力倍之,所以過況、雄為不少矣。自愈沒,其言大行,學(xué)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64]③柳柳州(柳宗元)為文,或取前人陳語用之,不及韓吏部卓然不丐于古,而一出諸己。[65]

          蘇洵:韓子之文如長江大河,渾浩流轉(zhuǎn),魚黿蛟龍,萬怪遑惑,而抑絕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見其淵然之光,蒼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視。[66]

          沈括:退之詩,押韻之文耳,里健美富贍,然終不是詩。[67]

          呂惠卿:吾謂詩人亦未有如退之者。[67]

          蘇軾:①自東漢以來,道喪文弊,異端并起!氻n文公起布衣,談笑而麾之,天下靡然從公,復(fù)歸于正,蓋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jì)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奪三軍之帥。此豈非參天地、關(guān)盛衰,浩然而獨存者乎?[68]②子美(杜甫)之詩,退之之文,魯公(顏真卿)之書,皆集大成者也。[69]③唐之古文,自韓愈始。[70]④柳子厚詩,在陶淵明下,韋蘇州上;退之豪放奇險則過之,而溫麗靖深不及也。[71]

          韓愈題跋版畫像[72]蘇轍:①昔者漢之賈誼,談?wù)摽∶溃褂谥T侯相,而陳平之屬,實為三公;唐之韓愈,詞氣磊落,終于京兆尹,而裴度之倫,實在相府。夫陳平、裴度未免謂之不文,而韓愈、賈生亦常悲于不遇。[73]②唐人詩當(dāng)推韓、杜,韓詩豪,杜詩雄,然杜之雄亦可以兼韓之豪也。[74]

          陳師道:①退之于詩,本無解處,以才高而好爾。[69]②黃詩、韓文,有意故有工,左、杜則無工矣。[69]

          黃庭堅:老杜作詩,退之作文,無一字無來處。蓋后人讀書少,故謂韓、杜自作此語耳。[70]

          秦觀:鉤莊(莊子)、列(列子)之微,挾蘇(蘇秦)、張(張儀)之辯,摭遷(司馬遷)、固(班固)之實,獵屈(屈原)、宋(宋玉)之英,本之以《詩》《書》,折之以孔氏,此成體之文,如韓愈之所作是也。蓋前之作者多矣,而莫有備于愈;后之作者亦多矣,而無以加于愈,故曰:總而論之,未有如韓愈者也。[70]

          王讜:元和已后,文筆學(xué)奇于韓愈,學(xué)澀于樊宗師。[75]

          蔡啟:退之詩豪健雄放,自成一家,世特恨其深婉不足。[76]

          惠洪:予嘗熟味退之詩,真出自然,其用事深密,高出老杜之上。[67]

          葛立方:裴度平淮西,絕世之功也。韓愈《平淮西碑》,絕世之文也。非度之功不足以當(dāng)愈之文,非愈之文不足以發(fā)度之功。

          胡仔:韓退之詩,山立霆碎,自成一法,然臂之樊候冠佩,微露粗疏。[77]

          劉珙:此五君子(諸葛亮、杜甫、顏真卿、韓愈、范仲淹),其所遭不同,所立亦異,然其心則皆所謂光明正大,踈暢洞達(dá),磊磊落落而不可揜者也,其見于功業(yè)文章,下至字畫之微,蓋可以望之而得其為人。[78]

          張戒:韓退之詩,愛憎相半。愛者以為雖杜子美亦不及,不愛者以為退之于詩本無所得!酥姶蟮植艢庥杏啵誓芮苣芸v,顛倒崛奇,無施不可。放之則如長江大河,瀾翻洶涌,滾滾不窮;收之則藏形匿影,乍出乍沒,姿態(tài)橫生,變怪百出;可喜可愕,可畏可服也!娢淖之,大抵從胸臆中出!酥恼率虖,故其詩文有廊廟氣。退之詩正可與太白為故,然二豪不并立,當(dāng)屈退之第三。[74]

          羅大經(jīng):韓、柳文多相似,……韓如美玉,柳如精金;韓如靜女,柳如名姝;韓如德驥,柳如天馬。歐似韓,蘇似柳。歐公在漢東,于破筐中得韓文數(shù)冊,讀之始悟作文法。東坡雖遷海外,亦惟以陶、柳二集自隨。各有所悟入,各有所酷嗜也。[79]

          敖陶孫:韓退之如囊沙背水,惟韓信獨能。[80]

          趙秉文:韓愈又以古文之渾浩溢而為詩,然后古今之變盡矣。[81]

          劉黻:斯文久矣嘆荊榛,一疏披忠徹紫宸。不忍中原淪左袵,甘尋南土作累臣。鄒軻以后功何遜,魯?shù)烙诮衩}尚新。宇宙欲昏星斗落,空山韓木亦悲春。

          陳普:楊墨蛇龍本一區(qū),大顛便是惡溪魚。退之也是無操守,一貶便陳封禪書。[82]

          徐鈞:排斥異端尊孔孟,推原人性勝荀楊。平生膽氣尤奇?zhèn),何止文章日月光。[83]

          元明清

          陶宗儀:通六經(jīng)百家學(xué),作文章與孟軻揚(yáng)雄相表里。[84]

          辛文房:公英偉間生,才名冠世,繼道德之統(tǒng),明列圣之心。獨濟(jì)狂瀾,詞彩燦爛,齊、梁綺艷,毫發(fā)都捐。有冠冕佩玉之氣,宮商金石之音,為一代文宗,使頹綱復(fù)振,豈易言也哉固無辭足以贊述云。至若歌詩累百篇,而驅(qū)駕氣勢,若掀雷走電,撐決于天地之垠,詞鋒學(xué)浪,先有定價也。[85]

          高棅:今觀昌黎之博大而文,鼓吹六經(jīng),搜羅百氏,其詩聘駕氣勢,嶄絕崛強(qiáng),若掀雷決電,千夫萬騎,橫騖別驅(qū),汪洋大肆,而莫能止者。[86]

          王祎:考之唐宋,論文章則韓文公、歐陽文忠公(歐陽修),論政事則陸宣公(陸贄)、范文正公(范仲淹)而已。[87]

          羅貫中:韓愈佛骨一表,忠諒有余,功齊孟子而力倍。然終不能移憲宗之惑者,蓋不探其本,而直以事佛得禍為言也。豈不惜哉。[88]

          孫承恩:道喪文衰,子克振起。排斥老佛,發(fā)揮洙泗。并包百家,源委六經(jīng)。北斗泰山,百世爾承。[89]

          薛應(yīng)旗:陸贄、韓愈不久于朝,唐之所以雜夷也。[90]

          王世貞:韓公于碑志之類最為雄奇,有氣力,亦甚古,而間有未脫蹊徑者,在欲求勝古而不能勝之,舍而就巳而未盡舍耳。奏疏爽切動人,然論事不及晁(晁錯)、賈(賈誼),談理不及衡(張衡)、向(劉向)。與人書最佳,多得子長(司馬遷)遺意,而至于有所干請于人,則詞漫而氣亦屈。記序或濃或淡,在意合與不合之際,終亦不落節(jié)也。第所謂原者,僅一《原道》,而所謂辨者,僅一《諱辨》,其巳不作可也。蓋公于六經(jīng)之學(xué)甚淺,而于佛氏之書更鹵莾,以故有所著釋,不能皆迎刃也。而他彈射,亦不能多中的,謂之文士,則西京而下故當(dāng)以牛耳歸之。[91]

          鐘惺:唐文奇碎,而退之舂融,志在挽回。唐詩淹雅,而退之艱奧,意專出脫。詩文出一手,彼此猶不相襲,真持世特識也。至其樂府,諷刺寄托,深婉忠厚,真正風(fēng)雅。[92]

          許學(xué)夷:①唐人之詩,皆由于悟入,得于造詣。若退之五七言古,雖奇險豪縱,快心露骨,實自才力強(qiáng)大得之,固不假悟入,亦不假造詣也。然詳而論之,五言最工,而七言稍遜。②退之五七言古,字句奇險,皆有所本,然引用妥帖,殊無扭捏牽率之態(tài)。[93]

          胡震亨:韓公挺負(fù)詩力,所少韻致,出處既掉運(yùn)不靈,更以儲才獨富,故犯惡韻斗奇,不加棟擇,遂致叢雜難觀,得妙筆汰用,瑰寶自出。第以為類押韻之文者過。[94]

          王夫之:穆宗在位四年耳,以君子,則裴度也、李紳也、韓愈也。[95]

          葉燮:①韓愈為唐詩之一大變。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為鼻祖。宋之蘇、梅、歐、蘇、王、黃,皆愈為之發(fā)其端,可謂極盛。[96]②舉韓愈之一篇一句,無處不可見其骨相棱嶒,俯視一切,進(jìn)則不能容于朝,退又不肯獨善于野,疾惡甚嚴(yán),愛才若渴,此韓愈之面目也。③杜甫之詩,獨冠今古。此外上下千余年,作者代有,惟韓愈、蘇軾,其才力能與甫抗衡,鼎立為三。韓詩無一字猶人,如太華削成,不可攀躋。若俗儒論之,摘其杜撰,十且五六,輒搖唇鼓舌矣。

          錢良擇:唐自李杜崛起,盡翻六朝窠臼,文章能事已盡,無可變化矣。昌黎生其后,乃盡廢前人之法,而創(chuàng)為奇辟拙拗之語,遂開千古未有之面目。[97]

          沈德潛:①昌黎豪杰自命,欲以學(xué)間才力跨越李、杜之上,然恢張?zhí)幎,變化處少,力有涂而巧不足也。獨四言大篇,如《元和圣德》《平淮西碑》之類,義山所謂句奇語重、點竄涂改者,雖司馬長卿亦當(dāng)斂手。[98]②善使才音當(dāng)留其不盡,昌黎詩不免好盡。要之,意歸于正,規(guī)模宏闊,骨格整頓,原本雅頌,而不規(guī)規(guī)于風(fēng)人也。品為大家,誰曰不宜?[99]

          薛雪:韓昌黎學(xué)力正大,俯視群蒙;匡君之心,一飯不忘;救時之念,一刻不懈;惟是疾惡太嚴(yán),進(jìn)不獲用,而愛才若渴,退不獨善,嘗謂直接孔孟薪傳,信不誣也。[100]

          乾隆帝:韓愈文起八代之衰,而其詩亦卓絕千古。論者常以文掩其詩,甚或謂于詩本無解處。夫唐人以詩名家者多,以文名家者少,謂韓文重于韓詩可也,直斥其詩為不工,則群兒之愚也。……其生平論詩專主李杜,而于治水之航,磨天之刃,慷慨追慕,誠欲效其震蕩乾坤,陵暴萬類,而后得盡吐其奇杰之氣。其視清微淡遠(yuǎn),雅詠溫恭,殊不足以盡吾才,然偶一為之,余力亦足以相及。……今試取韓詩讀之,其壯浪縱恣,擺去拘束,誠不減于李。其渾涵汪茫,千匯萬狀,誠不減于杜。而風(fēng)骨峻嶒,腕力矯變,得李杜之神而不襲其貌,則又拔奇于二子之外而自成一家。[101]

          趙翼:韓昌黎生平所心摹力追者,惟李杜二公!敛钑r,李杜已在前,縱極力變化,終不能再辟一徑。惟少陵奇險處,尚有可推擴(kuò),故一眼覷定,欲從此辟山開道,自成一家。此昌黎注意所在也。然奇險處亦自有得失。蓋少陵才思所到,偶然得之;而昌黎則專以此求勝,故時見斧鑿痕跡。有心與無心,異也。其實昌黎自有本色,仍在“文從字順”中,自然雄厚博大,不可捉摸,不專以奇險見長。恐昌黎亦不自知,后人平心讀之自見。若徒以奇險求昌黎,轉(zhuǎn)失之矣。[102]

          馬允剛:韓昌黎在唐之中葉,不屑趨時,獨追蹤李杜。今其詩五七言古,直逼少陵,余體亦皆硬筆屈盤,力大氣雄,而用意一歸于正,得雅頌之遺,有典誥之質(zhì),非同時柳子厚、劉夢得所能及,鼎足李杜,非過論也。[103]

          陳沆:謂昌黎以文為詩者,此不知韓者也。謂昌黎無近文之詩者,此不知詩者也!(dāng)知昌黎不特約六經(jīng)以為文,亦直約風(fēng)騷以成詩。[104]

          方東樹:①韓公當(dāng)知其“如潮”處,非但義理層見疊出,其筆勢涌出,讀之?dāng)r不住,望之不可極,測之來去無端涯,不可窮,不可竭。當(dāng)思其腸胃繞萬象,精神驅(qū)五岳,奇崛戰(zhàn)斗鬼神,而又無不文從字順,各識其職,所謂“妥貼力排奡”也。[105]②韓公詩,文體多,而造境造言,精神兀傲,氣韻沈酣,筆勢弛驟,波瀾老成,意象曠達(dá),句字奇警,獨步千古,與元氣侔。[105]③韓公筆力強(qiáng),造語奇,取境闊,蓄勢遠(yuǎn),用法變化而深嚴(yán),橫跨古今,奄有百家,但間有長語漫勢,傷多成習(xí)氣。[105]④韓詩無一句猶人,又恢張?zhí)幎啵D挫處多。韓詩雖縱橫變化不逮李杜,而規(guī)摩堂廡,彌見闊大。[105]

          近現(xiàn)代

          曾國藩:韓公如神龍萬變,無所不可。

          劉熙載:①詩文一源。昌黎詩有正有奇,正者所謂“約六經(jīng)之旨而成文”,奇者即所謂“時有感激怨懟奇怪之辭”。[106]②昌黎詩陳言務(wù)去,故有倚天拔地之意。[106]③昌黎七古出于《招隱士》,當(dāng)于意思刻畫、音節(jié)遒勁處求之。使第謂出于《桕梁》,猶未之盡。[106]④昌黎詩往往以丑為美,然此但宜施之古體,若用之近體則不受矣。是以言各有當(dāng)也。[106]

          施補(bǔ)華:①退之五古,橫空硬語,妥帖排奡,開張?zhí)庍^于少陵,而變化不及。中唐以后,漸近薄弱,得退之而中興。[107]②韓孟聯(lián)句,字字生造,為古來所未有,學(xué)者不可不窮其變。[107]③七古盛唐以后,繼少陵而霸者,唯有韓公。韓公七古,殊有雄強(qiáng)奇杰之氣,微嫌少變化耳。[107]④少陵七古,多用對偶;退之七古,多用單行。退之筆力雄勁,單行亦不嫌弱,終覺鈐刺處太少。[107]⑤少陵七古,間用比興;退之則純是賦。[107]

          張竹樵:昌黎詩筆恢張時不遺賈島、孟郊,故人皆山斗仰之。[108]

          丁儀:其詩格律嚴(yán)密,精于古韻。全集所載,《琴操》最佳。古詩硬語盤空,奇崛可喜,唯以才氣自雄,排闔過甚,轉(zhuǎn)覺為累,又善押強(qiáng)韻,故時傷于粗險。詩至漢魏以降,屬文敘事,或取一端,以簡為資,頗不尚奇。及盛唐諸人開拓意境,始為鋪張,然亦略工點綴,未以此為能事也。至愈而務(wù)其極,虛實互用,類以文法為詩,反復(fù)馳騁,以多為勝,篇什過長,辭旨繁冗,或失之粗率。其律詩典雅,則仍大歷之舊,較之古詩,而目全非矣。絕句以五言為勝,七言質(zhì)實,故少風(fēng)致,綜其敝則務(wù)在必勝,故時有過火語。令人莫耐!朵P(guān)》之作,格尤凡下。趙宋詩人,每宗師之,取法乎中,則斯下矣。[109]

          宋育仁:其源出于陸士衡,而隳其體貌。盤空硬語,抉奧險詞,雅音璆然,獨造雄占。郊、島、盧同,相與并作。五言長篇,嫌見排比之跡耳。[110]

          毛澤東認(rèn)為,文學(xué)作品,包括詩,不要把話說盡了,而韓愈的文章和詩就是把話講完了。[111]

          潘向黎:作為作家,他敢為風(fēng)氣之先,為文為詩氣勢磅礴;作為一個生命個體的“人”,他剛直敢任,人格偉岸,誠為偉丈夫。如此人中鸞鳳,卻也是性情中人,不但極重感情,而且敏感于生活中的許多細(xì)微樂趣或煩惱,而且有幽默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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