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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宋朝經(jīng)典散文
那是一襲緞錦鳳袍,擁一縷華紅裹了素顏,那是一襲戰(zhàn)甲飄飄,僅一袖赤白染亮青衫。那世界,在我心里輾轉(zhuǎn)了千回,那世界,讓我夢縈魂?duì)俊?/p>
我的宋朝,我的戰(zhàn)袍,我袍里的魂!
小時(shí)候戲臺上那個(gè)五彩斑斕的世界,讓小小的我第一次怦然心動(dòng),只剎那間,讓我一見如故的戲子,就那樣走進(jìn)我以后的歲月里,那些涂滿油彩的面容無時(shí)不刻的讓我的靈魂與之糾葛,讓我用一顆戲子的心去看待那些面具后面的臉。
是誰起舞掬塵緣,是誰弄碎了涼薄里的寒冰?誰的眼彎折斷了心湖?誰,誰在別人的故事里,流著自己的眼淚?鑼鼓聲聲,幕開簾動(dòng),你就是那吊孝的秦雪梅,是為救李郎的女駙馬,是悲悲戚戚的林黛玉,是盛唐醉酒的妃,是祥云深處的七仙姑,是那贏了夫婿保了江山的穆氏桂英。一折戲演盡世間悲喜,千面戲子幻化百變?nèi)松?/p>
不甘于讓自己只做一個(gè)執(zhí)著的看客,總在一個(gè)地方,一個(gè)瞬間,與戲子千般吻合,我是她,她便也是我,翹纖纖蘭花指,拂衣間銹線舞動(dòng),顧盼幾千年,可怎唱盡那腔濃史長。
我夢里的宋,牽著我的神經(jīng),那思想里頭住著一位女子——穆氏桂英,說不出理由,總感覺我的夢里有著這樣的名字,這樣的人,刺進(jìn)我每一處流淌的血液里,那唯一動(dòng)蕩著而讓我興奮的源,竟然是水袖收在掌心時(shí)的婀娜,竟然是冠頂翎毛擎起時(shí)的颯爽。它隨時(shí)都可以讓我有穿越宋朝的沖動(dòng),著鎧甲持戰(zhàn)刀跨馬而馳,旌旗飄舞,戰(zhàn)鼓聲聲,那掩不住的豪情,渴望——在宋,成就一段我為江山主沉浮的佳話。
想必,那穆氏揚(yáng)起嘴角時(shí)驚人的弧度讓宗保都不識了,殘陽里,錯(cuò)置的我美艷依在,雄心萬丈。穆柯寨情結(jié)楊宗保,為救夫婿痛斥老令公,領(lǐng)奇兵大破天門陣,五十三歲尚且做先鋒,令蕭兵聞風(fēng)喪膽?刹痪褪悄莻(gè)有情有義,武功高強(qiáng),兵法如神的奇女子么?縱是魂斷“滴淚崖”,卻也不枉轟轟烈烈人生一場。
那夢里,有我為之傾倒的唱腔聲聲:大本腔、二本腔、炸音腔、夾板腔。聲情并茂唱的正是:老太君她為國把忠盡,命我掛帥平番臣,一不為官,二不為宦,為的是大宋的江山和黎民……那抑揚(yáng)頓挫字正腔圓的唱功,那編者拿捏恰好的韻詞,可恨我的筆墨不能書之一二,只知道它足以讓我癡迷,讓我震撼!讓我?guī)谆鼗卦趬衾锇阉淮未闻R摹,清唱,至敬慕。
戲終,幕落,清淚,斷腸……
終回來了,我的宋,我來過,我的穆氏,我為你來過,足矣!
筆墨猶潮,高亢的鼓聲戛然而止,一曲終,驀然回首,人去臺空,擾了一湖清愁,佳人只待夢里游。冷冷的冬日下,我坐在陽光的尾巴上,看著高樓大廈,車流如織,眼神里折射下最后的章節(jié):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重逢,恍若猶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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