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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丈夫的散文
想起夫,總不禁莞爾。二十三年前,夫因學潮,大學畢業(yè)分配到小鎮(zhèn),經人介紹認識,很自然便牽手至今。
夫瘦削。因有家族遺傳腸胃疾病,身高1.72米體重108斤,維持了近20年,現(xiàn)在終于突破116斤大關。朋友們平時總愛調侃我們,說我家好吃的統(tǒng)統(tǒng)被我和小孩吃了,不然夫怎會那么瘦?要不就是飽受了我的凌虐,不然怎會怎么都長不胖?基于此,我倒也做了認真反思,覺得朋友們的話不無道理,妻責沒有盡好,該好好檢討。
夫敬業(yè)。每天總早出晚歸,干工作特認真,回家也不停。我一直奇怪,是不是他們單位所有職工都這么忙,每每問他,總沒下文。他說,不能總把工作丟給職工,自己能做就盡量做,多做也不會死人。
夫責任感強。夫常說不能讓自己女人與孩子挨凍受餓,這是男人的責任。孩子小時,很多時候都他帶,盡量騰時間讓我學習,現(xiàn)在孩子大了,還總愛粘他。剛結婚時,夫單位性質是自收自支,工資幾乎沒有,他就經營生意,賺錢養(yǎng)家。那些日子很苦,因夫畢業(yè)于西獸醫(yī)本科,專業(yè)技術不錯,經他醫(yī)治的動物大多能愈,老百姓很信任他,故常常三更半夜還在外面醫(yī)動物,很多時候回家,雞已叫多遍。每當深夜樓梯傳來夫急促腳步聲,懸著的心才能放下,當我望著疲憊的夫,快樂而幸福的將掙來的錢遞給我時模樣,總覺得嗓子眼像被什么堵住一樣。
夫惜福、節(jié)儉。節(jié)儉的習慣,源于他的家庭。夫出身農村,家中姊妹多,夫排行老二。因自幼身體不好,故努力讀書,立志考上大學,躍出農門。尤記我們認識不久,夫請我吃晚飯,端來自己做的兩碗面條,我因矜持不吃 ,夫就將兩碗面吃個精光,當時我直覺這人不喜做作,將會很實在,后來歲月證實,的確沒看錯。我們的第一臺電視機是夫用每月五十幾元的工資為我而買,目的是給我工作之余解悶。這臺14寸的黑白電視機,我們用了6年不舍丟棄,不是買不起彩電,是不想丟掉那段難忘時光。
夫智慧。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從青年步入中年。在執(zhí)手日子里,年輕氣盛的我常將工作生活分不清主次,喜歡把工作中問題帶回家,有時把夫當出氣筒,可夫總讓著我,F(xiàn)今問他,他說;“夫妻爭吵,沒有輸贏,贏也是輸,讓不是怕!狈蚓褪沁@樣一個有智慧的人。
夫寡言。夫不愛說話,喜歡用行動作最好證明。記得去年上半年鼻子有問題,工作又忙, 那段時間人變得又黃又瘦,經我好說歹說終于看了醫(yī)生,身體才慢慢變好。事后,他只說一句;“為了你和孩子,我要好好活。”6年前,臘月二十幾,我生了一場大病,當時醫(yī)院發(fā)了病危通知,我并不知道,因夫沒告訴我,怕我擔心。在醫(yī)生全力救治下,我的身體恢復很快。那年大年初一早上,夫平靜的看著恢復中的我說;“你已是從死人堆出來的人,要珍惜生命!蔽异o靜看著夫,他告訴我,當病危通知發(fā)到他手上時,他的頭一下懵了,眼淚止不住流下來。我沒說任何話,可心里卻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這個人是我今生選對的人。病中的我變得很善感,在病床上總嚷著要梳辮子,夫就不厭其煩的拿著梳子細心為我梳理,末了還問我編的好不好。整個住院期間,夫衣不解帶在病床前,直到我病愈出院,夫瘦了一圈。
夫孝順。夫頭上有一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家境不太好,全家只他考學出來,故孝養(yǎng)父母責任主要落在他肩上。夫從不埋怨,恪盡人子之責。猶記婆母初來我家,一次不小心把頭撞傷了,夫急性火燎把她送到醫(yī)院,后來醫(yī)生證實是虛驚一場,夫才松了一口氣。對我父母,夫也盡到半子之責。夫常說,人的命有定數(shù),在有生之年要對雙方父母盡孝,把孩子撫養(yǎng)成于國于家有用的人。
婚姻如一只舊碗,入心入骨疼一個人,并不是每個說過的人都能不動聲色地做到,而這個做到了的人,得到就不愿失去。原來愛和依賴,早在同甘共苦的歲月里悄悄成長為親情?吹揭恢凰纬那啻赏,夫說:“不過是只舊碗,值這么多錢嗎?”我說:“當年這世上的碗何止幾千幾萬,唯這一只歷經千年滄桑離亂的考驗而完好無損,這是歲月的殘酷,也是歲月的功德。一粥一飯恩情里,自有股纖細綿長力量,讓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相攜著一生一世走下去。這碗里盛的是愛、珍惜、溫暖和堅持。越長久,便越珍貴,千金不換!
時光荏苒,倏忽二十二載。二十周年紀念日,夫第一次陪我出去做了趟旅行。后來我們約好,每年出去旅行一次,無論多忙,定要相攜去看外面精彩的世界,領略風景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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