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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地守望的散文
一進小區(qū)大門,她遠遠就看到那扇亮著燈的窗,她一直覺得,那溫暖的燈光就是幸福的守望。每每疲倦地走在夜幕時,那盞亮著的燈總會讓她不由自主加快行走的腳步,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個戀家的女子。
到樓下時,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向她使勁揮手,其實很多個這樣的夜晚,當(dāng)她加班結(jié)束時兒子都會守候在窗前,直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有時,兒子還會跑到樓下來接她,然后大手牽著小手一起回家。
雖然很累,但看到兒子稚嫩而純真的笑臉,她好象立刻有了精神,在廚房忙碌著倆人的晚餐。雖然只是兩個人的晚餐,但她卻從不含糊,因為兒子稱那是愛心晚餐。早餐總是很匆忙,無非就是面包牛奶之類的速食;中午兒子在午托班,她吃單位食堂,所以晚餐便格外重要,因為她那也是她與兒子交流一天生活的輕松時刻。
收拾桌上的餐具時,家中的座機電話響了。兒子接起電話:“爸爸,我和媽媽剛吃完晚飯,我的作業(yè)寫完了”;“爸爸,昨天我們開家長會了,老師問我為什么從來沒見過你爸爸,下一次開家長會爸爸你來好嗎”?“爸爸,媽媽病了,打了三天針,還不讓我告訴你”……
這個時候,她覺得兒子更像是個小小情報員,將她們的生活一一向爸爸作著匯報,想想兒子與父親相處的時間也少得可憐,可對父親那份依賴卻那樣深厚,有時她這個天天在一起的媽媽還會吃點小醋。
接過兒子手中的電話,她忽然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寡言了,只是聽著老公在電話囑咐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要注意鍛煉身體,要注意孩子的學(xué)習(xí)之類的話,她靜靜聽著,然后回復(fù)著:嗯。
掛了電話,忽然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為了不讓兒子看見,她迅速擦干了眼角的淚痕。她從不在兒子面前掉淚,因為不希望兒子看到媽媽脆弱的一面,她一直展現(xiàn)給兒子和身邊朋友的都是一種積極樂觀的“女漢子”形象,可沒有人知道有多少次她會在無人的角落輕輕落淚。
有時候她會想,其實再多和語言也只是一種心靈的慰藉。就如那次兒子半夜高燒不退,大半夜她一個人開車送兒子去醫(yī)院,然后一個人又在醫(yī)院忙前忙后,老公知道后埋怨她沒有告訴自己。其實真告訴他又能怎么樣,雖然兩地間隔只有九個小時的車距,但時間之外還有他的責(zé)任與使命,告訴他,他就能迅速出現(xiàn)在她們身邊嗎?
她知道不能,因為她也曾有過十三年的軍旅生涯,她明白軍人的含義。是啊,那十三年的軍旅生涯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也是回憶里最難忘的時光。她是多么迷戀那綠色的陣營,多么喜歡那身戎裝。可是從事軍醫(yī)工作的她避免不了要值夜班和雙休日值班,那幾年兒子很多日子都是陪她在值班室度過的,甚至許多個雙休日都是在值班室與電視相伴。為了給兒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也為了全心支持老公的工作,更好地照顧兒子、照顧這個家,她還是脫下了最愛的軍裝,學(xué)醫(yī)的她去地方做了一名與醫(yī)學(xué)無關(guān)的公務(wù)員。
空閑時她總會拿出相冊:利落的短發(fā),陽光的笑容,堅毅的目光,一身戎裝的她是那樣颯爽靚麗。兒子時常會指著她和老公的軍裝合照說:媽媽,這個樣子很漂亮;爸爸,這樣很帥?蓛鹤訌膩聿徽f長大后要當(dāng)軍人,他說長大了只想干個普通的工作陪在媽媽身邊。兒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種超乎實際年齡的堅定。
九歲的兒子總能讓她倍感欣慰,記得七歲那年,兒子硬磨著她要去學(xué)跆拳道,原因是這樣可以保護她;仡櫴荒甑幕橐,一家人的相聚就是每年那短短的幾十天探親假,可他從未休過一個完整的假,好幾次途中因為單位有事提前歸隊。所以大部分時間她們的交流都是靠電話,她時常會覺得冰冷的電話線也有了溫度。
110平方米的房子三個人總會比兩個人更有家的溫度,而這個她精心布置的家更是凝聚了她對這個家的愛。從選購房到裝修,都是她一個人在忙碌。為了看裝飾材料,她每天都利用午休時間跑建材市場,晚上下班又去新房看裝修情況,那兩個多月的時間,她瘦了整整十斤。老公休假看到布置得很溫馨的家和消瘦的她時,心中充滿了內(nèi)疚和心疼,而她卻笑著說減肥成功,有多少人想瘦都瘦不了。而他回饋她們愛的方式便是利用假期承擔(dān)了所有的家務(wù),給她和兒子購置了許多衣物和用品,并陪著她和兒子去公園、游樂園、野生動物園,似乎想要將他缺席的時光都補回來。
婚姻里的愛情,帶著煙火氣息,很平淡卻真實而溫暖,而彼此地信任與牽掛便是愛地延續(xù)。只是這兩地分居的愛情,或許更是對愛情的一種考驗。
有時候她也會想:她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從戀愛到婚姻十七年了,可他卻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字,她一直覺得那或許就是軍人內(nèi)斂性格吧?伤麉s總最懂得她的心,因為她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對于她的那份牽掛和疼愛,只是他從不會用語言來表達。可有時候她也會想:為什么他就不能為她和孩子考慮一下,她們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他的職務(wù)也解決了,回機關(guān)工作不好么?還能照顧家。 、
只是這些她從來沒有對著他抱怨過,是的,從選擇嫁給他的那天,她就學(xué)會了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事業(yè)的選擇。或許,基層真的比機關(guān)更適合他的發(fā)展。那就再等幾年吧,他說過再堅持兩年他一定會回到她們身邊。兩年的時光不算長,她又一次說服了自己。
想到幾年后,這個家就一直是三個人幸福地吃著晚餐,然后一起散步,再或者他陪兒子打乒乓球,她在一邊玩健身器,然后三個人牽手朝家的方向走去,他們都是戀家的人,戀家的人都應(yīng)該是幸福的。想到這,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吻了一下熟睡的兒子,明天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晚安,老公。她在心里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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