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洱之間散文
石板一塊一塊的把我引入我要住的小屋。老板娘坐在搖椅上,鴨舌帽戴得很低,正在細(xì)細(xì)地品味普洱;薄風(fēng)衣很隨性的披在身上,沒能遮住修長的腿,地上的盆景和老板娘的美裝飾著屋頂琉璃瓦的夢。
燈光初上,大理古城曾經(jīng)的桐油燈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石板街兩邊的古老房子,幽幽地吐著歷史芳香,游客的腳步有一步?jīng)]一步的走著。相機(jī)時不時的想要把時光抓住,可鏡頭又有意無意的會被俊男靚女吸引走。擺攤的年輕男女,穿著奇裝異服,個性彰顯無遺,你買或不買,他/她們站在那里,詮釋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歲月。店鋪總是讓人應(yīng)暇不及,各種各樣的店名和特色,不由自主的讓游客駐足,來來去去,進(jìn)進(jìn)出出。我在想,大理古國也是否像這樣,充滿繁華和誘惑。我登上城門,仰望背后的蒼山,俯視整個古城,遠(yuǎn)目靜靜的洱海,天上的云溫柔的游弋在上空,我像是穿梭到千百年前帝王,為眼前的安寧與繁榮而感到滿足。
第二天的陽光如期而至,沒有汽笛和人聲給我當(dāng)鬧鐘,我把懶覺睡了個底朝天。趁著蒼山擋住了紫外線,租了輛山地自行車開始爬天龍八部影視城,一路都是石子鋪的,最后只能把自行車推著上去,多想段譽(yù)傳授我凌波微步。影視城的接待禮非同一般,“皇上”親自出宮到城門口迎見。進(jìn)了城門,戲劇正在上演,恰巧碰到一對賣梨的小夫妻,一個山寨大漢把小媳婦搶走了。人生到處都是戲,演的再好也是根據(jù)劇本來的,我要尋找的不是戲劇表演。我開始一個人開始在影視城里面尋覓,漫無目的的,或許是在尋覓兒時的記憶——《天龍八部》里面的一幕幕,構(gòu)成那時候的大俠夢和英雄夢。
看過很多邂逅的故事,卻從沒遇到過邂逅的美麗。從三塔寺回到古城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照滿整個古城,我感覺到騎自行車會給旅途帶來疲憊,及時換了一輛電摩。張愛玲說過,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好遇見了,與她的邂逅完全印證了張愛玲說的話。藍(lán)色的麻布襯衫,暗紅的裙子披肩系在腰上,秀發(fā)隨風(fēng)輕輕的飄動,我和她肩并肩騎著小電瓶車,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朝著洱海出發(fā)。
當(dāng)我在洱海邊上打開手機(jī)相機(jī)對準(zhǔn)蒼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一刻的美,根本不能用相機(jī)去定格,需要心領(lǐng)神會:白云罩著山尖,“龍脈”一瀉而下,山腳是古老的房子,近處是綠油油的稻田,我背對著的是碧波蕩漾的洱海,微風(fēng)徐徐吹過,陽光不輕不重的灑落下來。她站在田坎邊,像是一支輕柔的羽毛,脖子上的絲巾隨風(fēng)一起飄動,裙擺也不甘示弱輕輕舞動。
風(fēng)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嵐影洗還清,不到洱海深處,怎見洱海神韻。我們將車停在路邊,赤腳踩洱海的小石子上,感受石子的溫度,水的溫柔。游動的小魚在水草中間來回穿梭,對人一點(diǎn)都不陌生。她站在水中,像踩在云上一樣,那純真的.笑容,配以潔白的牙齒和白皙的臉蛋,那一刻,天和地是一樣的,人和自然融在了一起。我忘記了貴州的雨,她忘記了廣州的太陽,隨洱海一起脈動,那一刻,希望沒有盡頭,可以一直,一直……
相聞,洱海有三島、四洲、五湖、九曲之勝景,可是,我們沒有走完,哪怕是曾經(jīng)楊麗萍、蘇童駐足的雙廊古鎮(zhèn)也沒去,我怕我的記憶不能一下子刻錄下那么多,以至于什么都不記得了,眼前的一切,再留點(diǎn)遺憾,為下次造訪提供足夠的動力;也怕產(chǎn)生一絲疲憊,以致傷了欣賞的心情,留一點(diǎn)余地總是好的,多一份空白,多一份想象,即使是面對生活。我們選擇一家茶莊,門口擺了一張小茶幾,地上鋪一個墊子,雙腿盤坐著,沏一壺普洱茶,講著各自的故事。茶莊的音樂很有情調(diào),從門前經(jīng)過的游客一個接著一個,老人,或小孩,俊男,或靚女,黃皮膚的、或白皮膚的,或快,或慢,都在尋找他們想要的,——旅途意義。我們把時光拉得很長,直到陽光接近山頭,茶壺見了底。她寄了一封慢郵,是寄給四年后的自己的,她想看到四年的時光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是否會記得那個下午茶,以及那個陌生人。
關(guān)于蒼山的故事很多,也充滿傳奇色彩,還是南詔故都太和城遺址,我懷著十二分的敬畏之心從山腳出發(fā),去慢慢認(rèn)識和體味蒼山。聽說海拔四千米的蒼山頂上終年積雪,當(dāng)我爬到山頂?shù)臅r候,雪被我嚇跑了,沒見到雪的影子。當(dāng)然蒼山十九峰并非浪得虛名,山上的古樹、奇石、清泉以及變化多端的云彩,琳瑯滿目。我站在山頂,手指云天,想摘一朵云,一半做棉襖,給媽媽暖心窩;一半做成婚紗,給娘子一輩子的幸福。大理古城盡收眼底,洱海一覽無余,我好像征服了什么,又什么都沒有,只是心情變得很闊達(dá),生活的煩惱,已被蒼山埋沒。
雞尾酒喝了一半,彈吉他的男子忘記了還有客人,他已經(jīng)醉了,醉在自己的音樂里,醉在過去的故事里!八懔俗甙 向著那條沉默的河流 扔過去那塊石頭 然后靜靜的坐在那個老人的面前……”我把音樂漸漸的甩在了身后,背起旅行包,走過那條深遠(yuǎn)的酒吧街,大理,漸行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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