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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門外經(jīng)典散文
上海城的城東，共有兩座城門，一座是小東門，另一座是大東門。小東門是座水門。上海城共有兩座水門，除小東門外，還有一座就是小西門。一條方浜（河名）從小西門外的護城河流入城內(nèi)，橫貫上海城的東西，從小東門流出，經(jīng)小東門外的護城河流進黃浦江。中國近現(xiàn)代著名的碼頭之一，十六鋪碼頭就是在小東門外的黃浦江邊。而大東門外的大達碼頭也是著名的。
自從上海開埠以后，東城門外一直是個熱鬧的地方。因為這個地方，是水路進出上海城廂的捷徑，況且當時所能建造的大型船只，幾乎都能在黃浦江中航行。黃浦江也能航行現(xiàn)代制造的萬噸巨輪，例如：位于黃浦江邊的江南造船所，1918年開始建造萬噸輪“官府”號，1920年建成后就是在黃浦江下水的。
萬噸輪“官府”號是當時的江南造船所，為美國建造的幾艘萬噸輪中的第一艘，下水建成后直接交付使用，出口美國�！肮俑碧枏慕显齑狞S浦江江面出發(fā)，途徑東城門外的江面，駛出吳淞口入東海，然后“橫渡”太平洋到了美國�，F(xiàn)代的江南造船廠，所制造的鐵甲巨輪，也是順江而下，駛向我國的沿海和世界各地。
上海與另一個開埠城市寧波，隔海相望。寧波輪船從東海，駛?cè)雲(yún)卿量诤�，可以直達東城門外的十六鋪碼頭，或者大達碼頭。東城門外的碼頭，既是長江沿線客貨輪的起點站，也是終點站。東城門外的黃浦江江面上，每天進出的船只不計其數(shù)。大輪船的汽笛聲，在有東風日子里的日子里，可以傳到十幾里地外的靜安寺。因此，過去東城門的內(nèi)外，一年365天，日日夜夜人流如潮，幾乎沒有清凈的一天。
東城門外的十六鋪碼頭，雛型于大清帝國的“開放海禁”時，上海開埠后逐漸建設而成。它曾經(jīng)是全國最大的水上客貨運中心。也是舊上海黑道、白道的集散地�，F(xiàn)今拍攝有關舊上海的影視劇中，少不了東城門外的十六鋪碼頭。
停靠十六鋪碼頭和大達碼頭的輪船，多為內(nèi)河輪船，也有少量的海輪。內(nèi)河輪船大多數(shù)是，往返于長江沿岸各地的客貨輪，航程最遠的要數(shù)，往返于四川重慶之間的船只，可惜我沒有乘坐過，至今也沒有到過重慶。有一年，到成都參加學術會議，回滬時本來打算取道重慶，坐船順江經(jīng)三峽而下，后來因為怕麻煩而放棄了，直到現(xiàn)在還在懊悔，真是應了一句老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停靠東城門外碼頭的海輪，主要是往返于浙江沿海的客貨輪，最遠到達浙江溫州。
十六鋪碼頭我是熟悉的，來回于武漢和上海的客輪，停靠十六鋪碼頭。上世紀的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我的二兄在武漢讀研究生，每年的暑寒假，我都要進出碼頭接送。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因我的工作單位與寧波的幾家工廠，有業(yè)務上的往來，經(jīng)常去寧波出差。往來于寧波的輪船，也是�？渴伌a頭。上海至寧波的客輪，與長江輪船不同。長江輪船屬于內(nèi)河輪船，而往來于寧波的輪船，則是航海的輪船。值得一提的是，往返于上海至浙江沿海的渡輪，有相當長的航程是在公海上行駛。
東城的門外，因為有了碼頭，況且是個又老又大的碼頭，每天有著成千上萬的旅客，成千上萬噸的貨物。所以東城們的內(nèi)外，有著眾多的旅館，眾多的飯店，眾多的南北貨集散地。東城門外的“外咸瓜街”，就是一條當時的，集旅館、餐飲、南北貨大成的著名街道。“外咸瓜街”北起小東門外的東門路，南至大東門外的復興東路，全長大概二里來路。在這條不長的街道上，全國各地的吃食都能買到。
現(xiàn)今，東城門外過去的建筑，幾乎統(tǒng)統(tǒng)拆光；百年來積累起的文化，也隨之而去。至于地皮嘛，因為一是值錢，二是拆不動，所以留了下來。據(jù)說，那里的地皮現(xiàn)在非常值錢，有的已經(jīng)蓋起了高樓，有的改建成臨時停車場。蓋起了高樓的房地產(chǎn)主，后悔莫及，臨時停車場地皮的擁有者，翹起了二郎腿正在沾沾自喜。在商品升值的今天，地皮的升值要超過樓宇，尤其是東城門外的地皮。
一隊隊的旅游人群，在導游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東城門外旅游。導游小姐的如同“阿寶背書”般地介紹，從旅游者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游客們大概是聽得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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