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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瑞雪抒情散文
冷風(fēng)吹了又吹,陰云聚了又聚,在人們望眼欲穿的期盼中,終于迎來了一場雪。早晨八九點(diǎn)鐘,雪悄然而至,從鉛灰色的天空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飄灑灑落下,忽悠悠、忽悠悠地飄卷著,漫天一片茫茫,遮住了視線,朦朧了山野。
剛開始,地面還存不住雪,一會兒就融化了。白沙粒一樣的雪花下著下著慢慢變成一片片,一朵朵花瓣或是鵝毛,輕盈柔美,晶瑩透亮,隨風(fēng)恣意舞動。故園敞開博大的胸懷,迎接雪的到來。廣袤無垠的田野,跌宕起伏的群山,樹木疏落的果林,干燥的土地,焦渴的莊稼,農(nóng)家的院落里、草垛上,雪花跳起曼妙的舞蹈。
山川,樹木,房屋,田野,披上了眩目的靚裝。那純美的白,淺淺淡淡,這兒一簇,那兒幾叢,伏在山巔,掛在樹梢,臥在屋頂,灑落大地。鐘靈毓秀的故園變得豐美細(xì)膩,潔白如玉,呈現(xiàn)出一派濃濃詩意,蕭瑟而單調(diào)的鄉(xiāng)村變成了一幅充滿詩情畫意的瑞雪圖,山舞銀蛇,原弛蠟象,千里沃野,銀裝素裹,寒林疏木,玉樹瓊枝。上天偏愛這方厚土,在這里開出了淡雅的花朵,雪白的繽紛。
故園厚土,是天然的糧倉。村北邊的喬山,朦朦朧朧,煙霧繚繞。塬上和川道里的小麥、油菜等農(nóng)作物,由于入冬以來一直干旱少雨,長得瘦瘦筋筋,葉片枯黃,奄奄一息。這場雪就像一場久違的甘霖,不但會催生出萬千稼禾蓬勃旺盛的生命力,還將拭去糾結(jié)在鄉(xiāng)親們心頭的重重焦慮,給故園一個五谷豐登的好收成。
村南邊的渭水河,連綿蜿蜒,九曲十八彎,在這漫天的雪花中,安詳寧靜。村頭那棵挺拔壯碩的老槐樹,虬枝盤結(jié),百年滄桑,大雪壓頂,仍豪氣萬千,像故園千年不息的魂靈,在這冰封雪冷的時刻,以堅強(qiáng)不屈的意志,昭示故園生生不息的秘密。村里縱橫交錯的小巷,此時人影稀少,只能看到緊閉的門窗和房頂瓦縫里飄出的絲絲縷縷的煙氣。那是鄉(xiāng)親們在用柴火燒水、做飯,這故園永不消失的人間煙火呀,孕育一代又一代人的希望,傳承一代又一代人的夢想。
老屋和雪花纏綿相擁,相談甚歡,情意濃濃,不知不覺間,輕聲細(xì)語傳進(jìn)了麥田。麥苗們互相推醒對方,打打哈欠,又在瑞雪的庇佑下做起香甜的夢,萬籟俱寂,靜的甚至可以聽見麥苗均勻的鼻息。有一朵雪花很容易地找到了父親臉上的皺紋,母親一針一線,把慈愛和溫暖縫進(jìn)了過年的新衣,雪亮的銀針和屋外的圣潔成了這個季節(jié)故園最美的顏色。
故園瑞雪,天降吉祥。讓單調(diào)的鄉(xiāng)村生活煥發(fā)出絢爛的色彩,充滿了喜悅和期盼,也充滿了希望和憧憬。浮生如夢,一袖紅塵,故園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會帶著這片土地的氣息,因?yàn)槲业捏w內(nèi)流淌著故園的基因,我的靈魂始終不會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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