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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雪夜歸人散文
陰雨霏霏的日子里,寒氣襲人,寂寥無比,便于朋友相約在哥們的農(nóng)家樂里相聚了。蕭瑟的季節(jié)里不免要貪杯的,酒興正濃時,朋友的相好從天而降,他的酒興馬上又上升到一個高度,有人給擋酒了,而我,只能硬著頭皮死磕,連喝四杯相好敬來的酒,就感覺頭有點沉了。但清楚的記得今天是光棍節(jié)。農(nóng)家樂里其樂融融,寒冷的冬季,農(nóng)家樂里,我酒已上頭,是去是留?我已在徘徊中。
拉開大門,滿天的雪花洋洋灑灑,我的心里一陣悸動,一陣寒風(fēng)撲面,酒勁立刻醒了三分。那雪來得那么突然,下得那么酣暢淋漓,亦如人們心中所盼,于黃昏時分不期而至,陰暗多日的心情突地就那么明朗了許多。室內(nèi),朋友有相好的陪伴,猜拳聲興致極高,響徹屋外,驚得雪花在我的眼前一顫一顫的,我便游魂般地不辭而別,與雪相擁著上路。
與雪為伴,詩意的陪伴,我將不會寂寞,更不會孤獨。與雪相擁,寒意全無。就這么深一腳淺一腳步行于鄉(xiāng)間的小路上。久久盼望的精靈終于如約而至了,在困人手腳,禁錮思想的漫長冬季撲面而來,心里便有了難以言狀的柔軟。酒精在血液里迅速地流遍全身每個部位,興奮的細胞在復(fù)蘇,奇妙的感覺在滋生。朋友的言語在耳邊回響“拉著情人的手,感覺在霧里走”,這話,此刻感覺起來怎么那么真實呢?身邊的雪花影影綽綽,如煙似霧,遠處潔白的雪地上霧氣朦朧,踩在如棉被般松軟的雪上,一步三滑,怎么也掌握不了平衡,我是醉了么?我沒牽什么人的手,怎么也感覺在霧里走呢?
前方陰沉,在雪的映襯下極是朦朧,大片的雪花劈頭蓋臉,不一會頭上、肩上已滿是厚厚的積雪,感覺是如此的溫馨。四周很靜,雪打樹葉的呢喃清晰入耳,身后獨留自己一串長長的腳印,只是,這雙手有么?這手能牽么?大口的呼氣,如噴出一股濃濃的香煙,此刻的自己真如騰云駕霧了!
猛地一個趔趄,我重重摔在地上,屁股的生疼讓我又清醒了幾分。我錯了么?如果真的是我錯了,我將不再記起,否則,我的思念怎么會無時不刻地在延伸?一瞬間,眼前翻飛的雪花中你的臉龐清晰地浮現(xiàn),瞪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是驚奇?還是無奈?怎么也猜不透。驚恐與我的落魄?還是驚奇我的消沉?是對我的嘆息?還是最后不忍心的一回眸?就那么看著我,怎么不走近拉我一把呢?千萬別走,不愿看到你無情的轉(zhuǎn)身,更不愿看你毫無顧忌的消失......最終,我還是無奈地閉上雙眼,不愿,不想這遲早要發(fā)生的事實!雪呀,這來自天地間的精靈,但愿你永遠不要停,一直這么下,將萬物覆蓋,讓一切骯臟的、污穢的不復(fù)存在,連殘存的一點生機也抹殺掉吧!
終于,上大路了,沒了腳踝的雪浸濕了鞋襪,兩條車轍似乎給腳下留了一絲輕快,就這么走著貓步,孤身一人,走向前方依然茫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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