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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菜散文
莊里人們把挖野菜叫挑菜,從字面上看,挑就是挑選的意思,那挑菜就是挑選著野菜挖。假如是這個(gè)意思,我看比挖野菜更確切,因?yàn)橛械囊安瞬荒艹裕筒荒芤姷揭安司屯,?yīng)當(dāng)挑選能吃的去挖。一些無名的人或物稱其為野,如野人,野獸,野花,野草,野菜等。而有的野菜是有名的,如苣荬菜、馬齒莧、蒲公英、車前草、蒿子等,也叫野菜。這該叫咋說咋有理吧?
俗話有“三月三,苣荬菜鉆天”。意思是說,到了每年陰歷三月初三,苣荬菜就冒出了地皮,人們就可以去野外挑菜去了。苣荬菜是莊里人們總喜歡的野菜之一,就有“苣荬菜蘸醬,越吃越胖”之說。它不僅能生吃,還可以焯了拌著吃;揉到面里蒸著吃;放到面條里當(dāng)菜吃。馬齒莧,炒雞蛋醬最是入味,也可以做餡蒸包子、捏餃子。竹葉草,主要用于蒸“疙瘩”,既當(dāng)飯又當(dāng)菜,有一股竹葉的清香味。野蒜,生吃當(dāng)菜,很是下飯......
野菜,漫生漫長(zhǎng),無人管理,又人人有份,是上天賜予人們的公共食材。有的連片生長(zhǎng),有的一株獨(dú)立,品種不同生長(zhǎng)習(xí)性各異,但“秀根”草本是共性。今年長(zhǎng)了,明年還長(zhǎng),一年之內(nèi)又長(zhǎng)好幾茬,老百姓叫一噴一噴的長(zhǎng)。苣荬菜多長(zhǎng)在田野里,野蒜多長(zhǎng)在土埂上,竹葉草多長(zhǎng)在低洼處,如此等爾不一而足。有的野菜能叫上名來又能寫出來,有的能叫上名來卻寫不出來,有的則是既叫不上名來更寫不出來,其種類繁多可見一斑。
挑菜,大多為“下去一把抓,回來再分家”。分成人吃的,喂豬的,給兔的。幾個(gè)小伙伴一人挎一個(gè)籃子,拿一把小鏟子或鐮刀,兜里揣幾塊薯干,男孩們不忘偷帶上兩把拍窩,一把翹頭,邊挑菜邊打雀。菜挑少了,路過河塘,直接用籃子帶菜過一把水,邊走水邊漏,臨進(jìn)家,水淋干了,一手挎籃子,一手虛騰菜。到家后,籃子的菜滿了不少。其實(shí),母親上眼一看就知道菜過水了,但從不指責(zé)。這就是世上最純潔的愛吧?
麥?zhǔn)烨扒帱S不接,姐姐約幾個(gè)鄰居伙伴,帶上我去外莊挑菜。推上一輛手推車,帶上中午飯和水,挑一天菜,最難熬的是正午,太陽(yáng)直射,找不到樹蔭。
野菜不僅能吃,有的還能入藥。馬齒莧止痢,車前草利尿,野蒜解河豚魚之毒等等。我用過馬齒莧外涂,蚊蟲叮咬、螞蜂蜇后,用馬齒莧搓揉皮膚隆起處確實(shí)管用。
感謝野菜,在饑鋒到來時(shí)拉了兄弟一把;感謝野菜,幫我渡過了荒年。這該叫吃水不忘挖井人,富足不忘野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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