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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失憶散文
每當(dāng)太陽西去,便會隨了它的方向在渾黃里散步。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相同的呼吸,牽引我走向更安靜的交談。安靜,奢侈而華貴,它需要一束平行的光,不被電閃與雷鳴切割。而無常的一切,需要更博大的藍(lán),維護(hù)和安頓。每每穿過熱鬧而熙攘的人群,總會覺得,有什么東西一定于我是貧窮的,否則,影子那么長,而徒手走過的街道,會只報我以獨自的傾斜。我曾迷戀隔街而往的村莊和田地,迷戀展開的綠色長卷,迷戀一只小狗蹲坐褲腳的恬靜與安然,迷戀一種無聲的相問。但過分的迷戀,會讓人孤立在一個人的房間,而拒絕與喧鬧的世界私語和糾纏。
最近一直在聽一首《一個人失憶》的歌,覺得它的好,在于把龐大的世事拋在腦后。這龐大,無畏無懼,要把整個過往變成一;。這灰里,有顏色的敗落之美,有格式的程序之澀,有粗制的流言之毒,有精雕的靈嗅之惑,有首先的問題,也有次要的解答。是的,一個人,失憶于俗世的表情,不要過多的建筑。因為舉起的愛恨越多,越是要將自己化成灰燼。一個人失憶,就是向自己的內(nèi)心要一個真理,痛苦就痛苦的千山俱靜,快樂就快樂的遍地花麻。
越來越,喜歡用白對撞黑,用舊對撞新,用素心對撞紅塵。在這個世界上,懂得是一輩子最艱難的事,所以已再難尋得慈悲。閱讀一種花,不愛時,春天就失掉了一角,所以每每合上一頁書,就有關(guān)于春天的惋惜,大約就是希望那枝花仍能夠站在原處,這是人性最后的懂得與慈悲。
在小城,我已用多數(shù)的時間接過風(fēng)沙的侵襲,在風(fēng)的面前,我的靜隱忍而悲傷,但我更畏懼沙的到來,任何一個用重量和體積說話的事物,與它的相撞難免都有凹凸之痛。但我還是想樂觀地看待堅韌地存活,想象生活就像水面一樣破碎,但也可像織錦一樣光華。
在這最后的八月,秋色凝重,而風(fēng)雨飄搖。面對即將的九月,如何立命,又如何安身?心中的詩章,是否可以是一個不能朗讀的秘密,是否堅持一些草木,在黎明的露水中睡去又必將醒來?在消瘦的八月即將謝幕的時刻,很多的故事已萎于泥土,等待漫天的雪做晶瑩的掩埋。人生,豪邁而譫妄,誰能做得了一顆石頭,誰就能用意志吹開永久的溫度。但這些溫婉與慷慨,我都不愛,我追索一個人的失憶,刻骨、斷腸,而不求縫補(bǔ),像四月的裂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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