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罕見書法作品現(xiàn)身
中新社北京12月5日電 4分鐘,11輪,304.75萬元人民幣!
5日凌晨在北京匡時秋拍“澄道——中國書法夜場”中,一件罕見的魯迅書法作品以75萬元起拍,經(jīng)激烈競價,最終大幅溢價,成交價遠超此前的估值80萬元。
魯迅書法在民間極少流通,在收藏界可謂“鳳毛麟角”。此前在2013年的嘉德秋拍中,魯迅于1934年寫給民國著名出版人、編輯家陶亢德的信函,拍出了655.5萬元天價。
據(jù)透露,本次書法拍品源自周氏兄弟(魯迅本名周樹人)故人、日本教育家清水安三的后人。作品被盛放在一方雅致的小木盒里,盒蓋內(nèi)側(cè)有題識:“朝花夕拾,安三七十七”,又附一段小字:“此書是周樹人先生之真筆也。思慕故人不盡,添四個字在此,這是魯迅先生書名也。”
此外,曾收錄于《石渠寶笈》初編的清宮內(nèi)務(wù)府主管赫奕《煙樹山亭》以2530萬元成交,位列“古代繪畫夜場”最高價。昨晚的北京匡時秋拍的古代與近現(xiàn)代書畫夜場總成交額達5.4億元。
這件書法尺幅僅為20×24(厘米),上有魯迅先生手書四句佛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佛經(jīng),立地殺人。”平均算下來,一個字約19萬元。盛放掛軸的雅致小木盒,盒蓋內(nèi)側(cè)有清水安三親筆題識:“朝花夕拾,安三七十七”,又附一段小字:“此書是周樹人先生之真筆也。思慕故人不盡,添四個字在此,這是魯迅先生書名也。”
根據(jù)北京師范大學教授陳子善考證,清水安三首次與魯迅見面還頗有些戲劇性。清水安三晚年在《回憶魯迅》一文里記錄下這段趣事:“嚴格地說,當時我不是專程去拜訪魯迅而是去拜訪周作人的……這時,一個鼻子下蓄著黑胡須的中年男子從西廂房掀開門簾,探出頭來說,‘如果我也可以的話,就進來吧,我們聊聊。’于是我進了房間與他進行了交談,沒想到這個人就是魯迅。”
魯迅博物館副館長黃喬生對二人這段交往也做過研究。據(jù)他介紹,魯迅人格中令清水安三印象最深的是“為人非常善良,但直言不諱”。清水曾將自己寫的漢詩交給魯迅修改。魯迅幾乎一字不落地做了修改,并勸說清水:“你不要做漢詩了,日本人不適合。”魯迅批評日本人的`漢詩只講道理,不講詩趣。清水深受觸動,后來多次向人講述這個情節(jié)。
黃喬生說,1931年是魯迅和清水安三的密切交往期,推測這幅十六字書法應(yīng)作于1931年前后,距今已有84年。書法作品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較為人們常見,也顯得溫和;而“放下佛經(jīng),立地殺人”顯然系筆鋒急轉(zhuǎn)直下,難掩戾氣。
魯迅當時為什么要寫這十六字佛偈送給清水安三?黃喬生說,清水安三是基督徒,在與魯迅過從甚密階段,難免談及信仰。他考證二人多份來往信函后有這樣一番推論:有一天,魯迅到住處附近的內(nèi)山書店談天。談話間,內(nèi)山完造感慨地說:“我在上海居住了二十年之久,眼看中國軍閥政客們的行動和日本軍閥政客的行動,真是處處相同;那就是等待時機,一朝身在要職,大權(quán)在握,便對反對他們的人們,盡其殺害之能事,可是到了局勢對他們不利的時候,又像一陣風似地銷聲匿跡,宣告下野,而溜之大吉了。”魯迅覺得這番話說得好,第二天便據(jù)此寫成《贈鄔其山》(注:鄔其山為內(nèi)山完造的中文名)一詩:“廿年居上海,每日見中華。有病不求藥,無聊才讀書。一闊臉就變,所砍頭漸多。忽而又下野,南無阿彌陀。”
在黃喬生看來,這首詩和寄給清水安三的四句佛偈有對應(yīng)關(guān)系,“大概當時的政界高官們也是假信佛,實際上很不仁慈的。一到失敗的時候,他們就下野了,遁入佛門了,F(xiàn)在是下野了、信佛了、出洋了,可他們隨時又可能放下佛經(jīng),再來當軍閥殺人。”
至于“放下佛經(jīng),立地殺人”,陳子善認為是魯迅在前兩句基礎(chǔ)上的自然引申,不僅可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相對應(yīng),而且或有具體所指。“當時誰在大念佛經(jīng)?國民政府考試院院長戴季陶和當時已下野的北洋政府執(zhí)政段祺瑞等聯(lián)合發(fā)起,請第九世班禪喇嘛在杭州靈隱寺舉行‘時輪金剛法會’,宣揚‘佛法’。魯迅這四句16字會不會與此相關(guān)?如屬實,諷刺意味就更明顯了。”記者陳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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