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體”讓李白情何以堪
要想成為詩人,沒有一定的語言文字功底恐怕是不行的,就那么幾句話,要表達的意思又那么豐富,每個字都不是多余的,你幾乎沒有可能用嘮家常的方式把它寫下來,所以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人不少,可是能寫成詩、出口成章的人少之又少。
不過有時候也不是太難,有一條捷徑,那就是把標(biāo)準(zhǔn)給降下來,比如以前曾紅極一時的“梨花體”,現(xiàn)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烏青體”。先鋒詩人烏青獨特的詩歌風(fēng)格,最近再次走紅網(wǎng)絡(luò)。“烏青體”的標(biāo)準(zhǔn)模式是這樣的:我挑水果,就挑那些看上去舒服的,蘋果要像蘋果,梨要像梨。然后呢,就沒有然后了,讓你感覺千言萬語還在心中,憋得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
大概我們都要感謝烏青同學(xué),讓我們每個人都看到了成為詩人的曙光。
李白他老人家寫了那么多詩才得了個詩仙的稱號,而且好詩可遇不可求,李白官場失意,情場又不怎么得意,瀟灑人生外加游山玩水,才得了那么多好詩。我們只需要跟大媽大嬸聊聊天嘮嘮嗑記錄下來,斷成一截截的,一天下來沒有千首也有百首。
詩是很個人化的東西,同一首詩,有人說好有人吐槽;有人說跟經(jīng)典一比,一文不值,有人就認為這是對詩歌形式的創(chuàng)新,為什么要字字斟酌?直抒胸臆就行。以前的山東軍閥張宗昌就是這么干的,他寫的《閃電》:忽見天上一火鐮,疑是玉皇要抽煙;如果玉皇不抽煙,為何又是一火鐮”;還有“遠看泰山黑糊糊,上頭細來下頭粗;如把泰山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就屬于這種類型的。你不能說牡丹千重萬瓣,那才是花,桂花米粒大小就不是花。
不否認,這樣的詩歌迎合了一部分人對詩歌改革的需求,文學(xué)要走下神壇,詩歌也一樣,詩歌不能成為一部分人的專利,成為他們賣弄文字和風(fēng)騷的工具。誰都應(yīng)該有歌詠的權(quán)利,不管是“梨花體”還是“烏青體”,對社會最大的貢獻恐怕就是讓詩平民化了,變貴族的為平民的。
從這個意義上說,“烏青體”存在有其合理性也有其價值。但是不是僅限于此,應(yīng)該把評判的'權(quán)力留給時間,那么若干年后,大家是否還能記得曾經(jīng)有個“烏青體”,是否還記得他寫了些什么呢?據(jù)說歷史上最能寫的人不是李白而是乾隆,他老人家一生寫詩數(shù)萬首,頂一部《全唐詩》了,若結(jié)集出版能出好幾個大部頭,可是沒有一首能被人記住的,其產(chǎn)量之高與質(zhì)量之低幾乎不成比例,也算是另一個紀錄吧。其實大家都知道,為什么曇花只有一現(xiàn),而有些東西,歲月不能改其容顏。有些詩成于千年以前,但現(xiàn)在讀來依然津津有味,常有新意,因為它們把語言文字和情感的美演繹到了極致。
不能神化詩歌,但也別把詩歌庸俗化了。大家都能吟詩作對,自然是好事,可對詩來說未必是好事。你得承認,有些活不是普通人干得了的,要不然大師們都得去吃閑飯。
有一種開心叫窮開心,有些快樂來源于無知,我只是很不理解那些叫好的人,這么多年的唐詩宋詞背下來,縱然不會吟詩作對也該知個好歹了,除非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烏青體”的出現(xiàn)對我們這樣一個語言文字大國來說是一種悲哀。從詩經(jīng)開始,我們的文學(xué)語言還沒淪落到這般淺白的地步。數(shù)千年的積淀已經(jīng)給詩歌筑起了足夠高的門檻,如果我們不能保持對這些經(jīng)典足夠的尊重,至少也該對自己的能力表現(xiàn)出清醒的認識,難不成還真想來一個“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至于什么創(chuàng)新、先鋒,過不了時間這一關(guān),都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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