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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紅樓夢》作者的醫(yī)學修養(yǎng)

        時間:2022-05-29 21:22:04 紅樓夢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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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夢》作者的醫(yī)學修養(yǎng)

          引導語:《紅樓夢》作者對祖國醫(yī)學的修養(yǎng)一端而論,也極有成就,我們一起來了解一些相關的知識信息吧。

          一、脈

          秦可卿病的脈息

          祖國醫(yī)學的脈法,具有較高深的理論,必須通過一定時間的親身體驗,才能有所領悟,所以有“讀過王叔和,不如見證多”之說也!都t樓夢》作者在這方面,確乎有相當?shù)脑煸。尤其是描寫賈珍兒婦秦可卿病的脈息,最為出色。它說:

          “左寸沉數(shù),左關沉伏;右寸細而無力,右關虛而無神。其左寸沉數(shù)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沉伏者,乃肝家氣滯血虧。右寸細而無力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虛而無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

          心氣虛而生火者,應現(xiàn)今經期不調,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滯者,應脅下痛脹,月信過期,心中發(fā)熱。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間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定不死飲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軟。”(《紅樓夢》第十回)

          這番“平脈辨證”的分析,把旁邊貼身伏侍的婆子聽得五體投地,佩服張?zhí)t(yī)“說得如神”,這決不是偶然的。蓋脈搏在沉部出現(xiàn),多為藏府內傷,數(shù)為有熱,伏為氣機阻滯,脈來無力,是正氣之衰;脈象細微,為血虛之兆。

          因此,左寸脈沉而數(shù),斷為心虛生火、主病月經不調、這是心火不戢,血液流行,失其正常之所致。左關脈沉伏,斷為肝經氣滯血虛,而致兩脅痛脹,因左關屬肝,肝為藏血之藏,兩脅為厥陰經脈之所分布,肝不藏血,不能為三陰之樞,勢必經脈氣滯,而兩脅作痛或脹矣。

          右寸脈細而無力,斷為肺氣虛損,也即頭目眩暈之所由,夫右寸為肺氣之大會,脈細無力,則肺虛而清氣不及于頭,頭目之清陽不足,眩暈必隨之而作。

          右關脈細而無神,斷為脾土虛弱,食少倦怠者,以右關為脾氣之所主,脾虛不能健運,中氣不充于周身,而見食少身倦,更為必然之事。能對脈理病情,作出這樣絲絲入扣的分析,不是學驗俱富的人,很難達到這個地步。

          晴雯傷風外感內傷脈

          一次晴雯傷風未愈,給寶玉補雀裘,一夜勞神過度,脈現(xiàn)虛浮微數(shù)(原文誤作“縮”),王太醫(yī)判斷為“敢是吃多了飲食?不然就是勞了神思”(《紅樓夢》第五十三回),這般確切的分析,尤見工夫。

          據(jù)晴雯原有發(fā)燒頭痛,鼻塞聲重等證狀,如脈來浮數(shù),則純?yōu)橥飧袩o疑,乃虛浮微數(shù),便兼有內傷了。蓋浮數(shù)為有邪,虛而微,則為正氣耗損,一虛一實之辨,臨證時最是關鍵,不容稍有含混,盡管這是書中的一個小節(jié),作者下筆竟精審到這般田地,益知其絕非記問之學。

          尤二姐妊脈誤判

          “花為腸肚,雪作肌膚”的尤二姐,受孕三月以后經不起王熙鳳的折磨,病在床上,胡太醫(yī)診得肝脈洪大,是胎是火?終于把握不住,竟胡亂用藥,將一個已成形的男胎打下來,血流不止,尤二姐昏迷過去(《紅樓夢》第六十九回)。這一情節(jié)的描寫,也非常深刻。

          高陽生《脈訣》說:“肝為血兮肺為氣,血旺氣衰應有體;兩手關脈大相應,巳形亦在前通語。”

          尤二姐的肝脈洪大,正是這種妊脈,怎奈胡君榮學無根底,把握不住,竟被尤二姐惱氣郁結的病色嚇倒了,錯誤地斷為瘀血凝結,用出下瘀通經的虎狼藥來,作者給這位太醫(yī)姓“胡”,其中大有“針砭”。

          同時一般診妊娠的脈,不憑兩寸部,便憑兩尺部,能診肝脈的頗為少見,而作者偏能從一般少用的脈法來描寫,彌足見其學力之深。

          林黛玉肝郁積勞之脈

          林黛玉由于長時期的憂郁,竟因一場惡夢,病倒瀟湘館,失眠頭暈,痰血不已,王太醫(yī)在脈案上寫道:

          “六脈弦遲,素由積郁,左寸無力,心氣已衰。關脈獨洪,肝邪偏旺。木氣不能疏達,勢必上侵脾土,飲食無味;甚至勝所不勝,肺金定受其殃。”《紅樓夢》第八十三回)

          肝氣受病,脈多見弦,這是歷試不爽的,弦而至數(shù)遲滯,便是氣虛而郁積之征。惟左關肝脈獨弦而洪大,郁甚而肝陽亢盛之象。肝和肺的關系,肺金本是制約肝木的,但是肝中挾有相火,肝陽亢盛,往往火藉風威,反而灼爍肺氣,咳痰咯血諸證由之而作,這就是王太醫(yī)所說:“勝所不勝”的道理。

          脾土本是肝木所制約之藏,憑其亢盛之氣,必然越發(fā)克制脾土,而致飲食無味,或不思飲食。這脈案寥寥數(shù)語,道出極其復雜的病變機制,亦指出了林黛玉所病的關鍵。雖著墨無多,而析理甚精,非有三折肱之術者,不能道此只字。

          二、辨治

          辨證論治,是祖國醫(yī)學的一大特色,無論什么病證,只要首先辨析其證候的性質為陰、為陽、在表、在里、屬寒、屬熱、是虛、是實,從而確定治法或補、或瀉、議溫、議清,以取得卓越的療效。

          只要辨證確,必然論治準,這是多少年來,經過廣大中醫(yī)的實踐,歷試不爽的。《紅樓夢》的作者,掌握這一知識,確亦頗具工夫。試從他描寫林黛玉病過程中的三個主要階段來看,便不難得到證明。

          寶釵囑咐黛玉“平肝養(yǎng)胃”

          黛玉每歲至春分、秋分后,必犯舊疾,痰嗽時作,精神萎頓。寶釵對她說:

          “你那藥方上人參、肉桂,覺得太多了。雖說補氣益神,也不宜太熱。依我說:先以平肝養(yǎng)胃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氣無病,飲食就可以養(yǎng)人了。”(《紅樓夢》第四十五回)

          林黛玉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隨時抑郁不舒,必然會帶來肝木不暢,脾土常困的病變,因為脾主思,肝善怒,肝氣抑郁過甚,勢必亢逆以制脾土。

          過思脾傷之極,益發(fā)無力以抗肝,結果是肝氣愈來愈橫,脾氣愈來愈弱,黛玉直到“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始終是這樣一個病變,寶釵“平肝養(yǎng)胃”之說,的有見地,非于仲景“甘藥調中”之理有所領悟者,不能作此精辟之論斷。

          王太醫(yī)“黑逍遙散”疏肝保肺

          肝氣未平,果然黛玉一次因聽見窗外老婆子的謾罵,便一激而病倒了,咳嗽氣喘,痰中帶血,飲食不進。王太醫(yī)竟用“黑逍遙散”來疏肝保肺。賈璉問道:“血勢上沖,柴胡使得么?”王太醫(yī)笑道:

          “二爺?shù)窈巧嶂,為吐衄所忌,豈知用鱉血拌炒,非柴胡不足宣少陽甲膽之氣。以鱉血制之,使其不致升提,且能培養(yǎng)肝陰,制遏邪火。所以《內經》說:通因通用,塞因塞用。柴胡用鱉血拌炒,正是假周勃以安劉的法子①。”(《紅樓夢》第八十三回)

          肝性急而善怒,能調達則順,不能調達則郁,郁則火動而諸病生。其成因,不是由于脾胃虛弱,不能助其生發(fā),就是由于精血虛少,不能養(yǎng)肝。林黛玉基本就是這樣一個病變,正適合用黑逍遙散中的白術、茯苓,培脾土以遂肝木。

          當歸、芍藥、地黃,益營血以養(yǎng)肝木,薄荷解熱,甘草和中,鱉血炒柴胡,疏肝而無辛散之弊,養(yǎng)陰又無膩滯之嫌。這方處得恰如其分。他用“周勃安劉”的故事來喻鱉血制柴胡之用,其實全方的作用也何嘗不是如此。治血證用柴胡,如無相當?shù)膶W養(yǎng)功夫,斷不可能有這般的見解。

          后來黛玉因聽得寶玉寶釵的事情,一時急怒,便又吐出血來,神氣昏沉,氣息微息,王太醫(yī)診了脈說道:

          “這是郁氣傷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氣不定,如今要用斂陰止血的藥,方可望好。”(《紅樓夢》第九十七回)

          前次僅痰中帶血,肝氣未平,僅用疏肝保肺之法,使肝氣調達,肺氣肅降就行了。這次吐血多,氣傷而心不寧,急用斂陰止血法,陰得斂則神斯得守,氣斯不散,血斯可止,雖不見其用藥,其立法已經中的,不難知其為“六味地黃丸”及“生脈”、“補心”諸方矣。

          他如論晴雯病之不宜用麻黃、積實等虎狼藥(《紅樓夢》第五十一回》),賈瑞受到王熙鳳詐設相思局的毒害而病,無藥可醫(yī)(《紅樓夢》第十二回)等,都可以說明作者于辨證論治是很有修養(yǎng)的。

          三、藥方

          《紅樓夢》里最著名的方藥,要算薛寶釵常服的‘冷香丸”了。方藥的組成是:

          白牡丹花蕊十二兩、白荷花蕊十二兩、白芙蓉蕊十二兩、白梅花蕊十二兩。于次年春分日曬干為末,研極細,雨水節(jié)日天落水十二錢,白露節(jié)日露水十二錢,霜降節(jié)日霜十二錢,小雪節(jié)日雪十二錢,調勻,和蕊末為丸,臨服,用黃柏煎湯送下一錢二分(《紅樓夢》第七回)。

          許多人都以為這方藥是作者的匠心虛構,不一定有什么醫(yī)療價值,其實不然。我未學醫(yī)前,在鄉(xiāng)鎮(zhèn)里從韓瑞卿先生學古文,先生為清秀士,本不以醫(yī)名,但善治血證,課讀之暇,有不少病血患者求治,先生即制有“冷香丸”備用。據(jù)云:

          凡屬虛火,不能以涼藥攻,或者病人血腥濁臭頗重時,服之常獲奇效。

          后來我從劉有余先生學醫(yī),劉師亦說這方可以用,并給我解釋道:

          凡屬花藥,多半性散、惟蕊尤能通心入絡,上透頏顙,下達膜原,其效甚捷。第其所用雨水霜雪,不一定都要取自節(jié)日,只須在其節(jié)氣內的任何一天都可以用。

          因季節(jié)的變化,對藥性的影響很大,所以桑葉必須經霜而后用,桂花必深秋而彌香,都是同樣的理由。方中牡丹花蕊能入心包絡,善于養(yǎng)血除煩熱。荷花蕊頗同于蓮須,清心通腎,澀精益血。

          芙蓉花蕊,瀉熱涼血,清肺排膿。梅花蕊平肝安神,散郁生津。凡藥赤白色之分,多半是赤者瀉而白者補,故用赤白茯苓、赤白芍藥的區(qū)別,亦復如此。雨水節(jié)的天落水,稟春陽生發(fā)之氣,利于升清和肝。

          白露節(jié)露水,稟清肅之性,最善于潤肺降逆;霜降節(jié)的霜,甘寒解熱,善瀉相火;小雪節(jié)的雪,清降火邪,除穢解毒。

          總之,這個方子善于清五藏的虛熱,解諸經的瘀毒,瀉火而不傷津,滋養(yǎng)而不凝滯,即用于溫熱諸證,亦甚適合。曹雪芹博學多識,又曾為清代的百年望族,我認為他這方子必有所本。例如張仲景的“王不留行散方”,八月八日采王不留行十分,七月七日采蒴藋葉十分,三月三日采桑東甫根白皮十分。

          《千金方》里類似這樣組方的,亦不少見,但后人亦不能遽議之為妄。

          張友士給秦可卿所處“益氣養(yǎng)營補脾和肝湯方”,為:

          人參二錢,白術二錢,云苓三錢,炙甘草八分,歸身二錢,熟地四錢,白芍三錢,川芎一錢半,黃耆三錢,香附米二錢,醋柴胡八分,懷山藥二錢,真阿膠二錢,延胡索錢半,建蓮子七粒,大棗二枚(《紅樓夢》第十回)。

          方由十全大補湯去桂加味而成,確具有益氣養(yǎng)營、補脾和肝的效力。去桂,所以防助火之亢;加香附、柴胡、胡索,所以增強和肝的作用;加阿膠、蓮子,所以養(yǎng)心調營;加山藥、大棗,所以補脾和中。本方用于氣血兩虧而胸脅脹痛,必獲捷效。

          他如林黛玉曾經服過“八珍益母丸”、“八味地黃丸”、“天王補心丹”,賈寶玉曾服的“開竅通神散”,都是一般通用的名方,說明作者所處以上兩方,決非完全出自虛構。不僅此也,就是賈寶玉問王一貼的膏藥,王一貼說:

          “共有一百二十味,君臣相際,溫涼兼用。”(《紅樓夢》第八十回)

          這幾句話,都不是隨便說的,因為以用膏藥而馳名的吳師機,他的清陽、散陰、金仙、行水幾大名膏,其藥味都是在一百二十左右。最可惜者,薛寶釵用來治桃花癬的“薔薇硝”(《紅樓夢》第五十九回),經史湘云等用過,甚是有效,這方的組成藥味沒有流傳下來。

          要之,《紅樓夢》作者對祖國醫(yī)學的修養(yǎng),是很有根底的,尤其是于基本理論的修養(yǎng),極有成就。書中涉及醫(yī)藥知識的,有二十六七回之多,均非膚泛之詞。即如上述諸例,無論察脈、辨證、論治、處方,既有論據(jù),亦富經驗。

          其論秦可卿之脈證最詳,實為絕妙醫(yī)案,其中步步分析,絲絲入扣之處,殊非一般醫(yī)案所能企及。至論林黛玉之脈案雖簡,卻精當不倫,中其肯綮,亦足為吾人臨證書案語之范本,不能以其為野史家言而忽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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