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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同堂的散文
題記：在別人眼里，我一手牽孫子、一手牽孫女，一臉的笑容，是一位整日樂呵呵、有福氣的老爺子。他們哪里知道，在這樂呵呵、有福氣的背后，有老爺子辛苦而心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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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青少年時代在農(nóng)村挑擔(dān)時，腰椎受了傷；也許是我的安康時代，在軍分區(qū)宣傳隊抬鋼琴時腰椎受的傷，當(dāng)時是三個男生抬一頭，我一個人抬一頭。進入90年代，我拿重物時，腰椎又受過兩次傷，都是腰椎間盤輕度突出，躺了幾天，也就好了。我沒有放在心上。
進入2003年，為了照顧一個大家庭，我已經(jīng)提前辦了內(nèi)退，在家當(dāng)了“家庭煮男”，我的菜燒得特別好，孩子們都?xì)g迎我在家做飯。
2004年是猴年，我家一下子添了三個“小猴子”。首先是7月下旬，兒媳順利地生下了一對可愛的龍鳳雙胞胎，一個叫仔仔，一個叫丫丫。一家人喜不自勝。
接著，在上海工作的女兒，因為懷孕4個月，妊娠反應(yīng)很大，一定要我去上海照顧她生活，要吃爸爸做的飯。我和妻子商量，決定兵分兩路，我去上海照顧女兒；妻子則留守襄樊，照顧孫子、孫女，好在她的妹妹多，請來了她的下崗的四妹妹，幫忙照顧孩子和做飯。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女兒，都需要父母的照顧，手心、手背都是肉，當(dāng)時也只好這樣了。
我離開襄樊的那一天是8月16日，女兒催得急，倆孫子的滿月酒也沒有喝。我覺得很對不起我的倆孫子，對不起兒子和兒媳，心里很是難過。離開家時，倆孫子在童床上熟睡，我俯身先親了親丫丫圓圓的粉嫩的臉蛋，然后又親了親仔仔微黑、帶有倆酒窩的臉蛋。仔仔似乎感覺到爺爺要遠(yuǎn)行了，突然醒了，于是“嗚哇！嗚哇！”地大哭了起來。我淚流滿面地離開了家。妻子送我到車站，我又和妻子擁別，我們淚灑站臺。
到了上海，女兒因為是從事IT業(yè)的，擔(dān)心輻射，請了假，在家休息。我則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飯。女婿工作很忙，經(jīng)常加班加點，顧不上照顧女兒，只好由我照顧女兒的起居，陪她散步，陪她到醫(yī)院體檢……一晃就是半年。這期間，我非常思念遠(yuǎn)在襄樊的妻子，于是就寫了一首贈給妻子的詩：
擁別襄樊五月整，站臺淚水可有痕？
半生辛勞為兒女，年屆花甲兩地分。
歲月如歌花飛去，柔情似水流至今。
思君夜夜難入寐，北風(fēng)吹雪聽三更。
在女兒的日記里，她寫道：
“這半年，是她人生中最舒服、最幸福的半年。謝謝老爸了！”
猴年的年末，女兒順利生下一個可愛的男孩，取名叫小魚。小外孫，生下來，身體就很健壯，護士給他洗澡時，他兩只手撐在按摩床上，把小屁股撅得老高，可愛極了。
大年三十，女兒出院，親家老倆口也從福州趕到了上海，我可以交班了。大年初一的晚上，時值風(fēng)雪交加，我親了親小魚粉嫩的紅噴噴的臉蛋，轉(zhuǎn)身離開了女兒的家。女婿送我，我們站在馬路邊等候出租車，我不禁悲從中來——舍不得離開剛剛出世的小魚哪！情不自禁地在風(fēng)雪中痛哭起來。
年初二，回到襄樊�；氐郊也虐l(fā)現(xiàn)妻子十分消瘦，體重比我離開時減了10多斤，她在襄樊半年的辛苦就可想而知了——這是我們結(jié)婚后的30多年來，她最辛苦的時光。
我似乎懷著對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種歉疚感、甚至是一種莫名的負(fù)罪感，任勞任怨，從早忙到晚，埋頭干起活來，想以此補償半年來對他們?nèi)笔У恼疹櫋?/p>
手洗倆孫子的全部衣服（說是機洗對孩子皮膚不好）；承包了倆孫子沖奶粉、洗奶瓶、消毒奶瓶（兒媳沒有奶，全靠奶粉喂大）；承包了給倆孫子做輔食、榨果汁、清洗榨汁機；承包了該承包的一切……天氣暖和了，與阿姨一起抱著倆孫子到室外玩，夏夜，兒子兒媳抱著仔仔，我和妻子抱著丫丫，一起到廣場、超市玩。從早5時到晚11時，我就像一臺機器一樣運轉(zhuǎn)。每到中午，想躺一下，那丫丫就哭鬧，而且誰都哄不住，只有我能哄住她，那竅門是我不停地給她唱歌。妻子慢慢胖起來了，臉色也有紅潤了，而我每天累得直不起腰。
干家務(wù)活，照顧嬰兒，比我上班時要累得多、要辛苦N倍！
2005年的初夏，我的腰部開始出現(xiàn)持續(xù)性疼痛，我誰也沒有說，照樣干活。7月，我辦理了正式退休手續(xù)，告別了職業(yè)生涯。
2006年，腰疼加劇，腰部好像整日背了一個很沉很沉的石板。兩只腳趾出現(xiàn)麻木癥狀，走起路來，像是踩在海綿地上。到醫(yī)院一檢查，是腰椎4、5錐，5錐、骶1錐之間的腰椎間盤突出，壓迫包裹脊髓神經(jīng)的硬膜囊所致，而且腰椎間盤邊緣出現(xiàn)變性，也就是骨化，再沒有彈性了。需要住院手術(shù)治療。
我那時哪有時間住院治療啊！家中四代同堂。倆小孫子才兩歲，需要人照顧，而且經(jīng)常生病，不是發(fā)燒，就是拉肚子，因為雙胞胎的體質(zhì)是一樣的，倘若一個生病，另一個也會生同樣的病；跟隨我們30多年、幫助我們帶大倆子女的姥姥（老岳母）已經(jīng)88歲高齡，生活不能完全自理，而且有輕度的老年癡呆癥，需要我照顧；再是妻子被改制后的專利事務(wù)所返聘上班，需要我支持；還有我們單位蓋了最后一棟福利新房子——是我市最后一次單位福利房，我被分到了7樓，房子很大，款式又好，哪有放棄之理呀！新房需要我操持裝修、以及搬家等事宜。
兒子在本市航空部一家研究所工作，工作很忙，經(jīng)常出差；兒媳在市三甲醫(yī)院工作，那工作的繁忙就不用說了。
我咬緊牙關(guān)，面對這一切。那辛苦的程度好像超過我的青少年時代的苦難歲月。我有幾次站在樓頂上，想跳下去……可是不行吶！上有姥姥，下有小孫子，還有深愛的妻子。我一跳，我是解脫了，那么他們怎么辦？
我也不知怎么熬過來的，家中雖說請了倆阿姨，那都是白天在我家做飯、帶孩子，一到晚上，都要回去的。姥姥對我依賴很大，有事就找我，不找她女兒，冬天到了，只要是暖氣熱水管一響，姥姥就會端著一個放有毛巾的臉盆，笑嘻嘻地望著我，那意思是讓我給她放熱水洗澡，于是我就飛快地清洗大浴缸，給浴缸里放滿大半盆熱水，她美美地洗個澡。
裝修、螞蟻式的搬家，是最辛苦的事了。我每天上上下下新房7樓十多次，而且上樓不是空手上，都是要拿著東西的，光是搬書籍，就搬了半個月。我咬著咀唇上樓，嘴唇上留下的是牙咬的血印……
2006年的12月，好不容易搬到新房子安頓了下來，2007年的中秋節(jié)，姥姥摔了一跤，摔得右腿股骨頸粉碎性骨折，癱在了床上。生活起居，包括大小便基本上都靠我把她老人家抱起、放下，大小便是抱到恭椅上，下面接個盆……我像兒子一樣，日日夜夜，給她倒屎倒尿，伺奉著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那抱起姥姥時，腰部的劇痛我是必須承受的，我要用行動來報答姥姥30多年來為我們做出的付出。幸虧有妻子的四妹妹（同父異母之妹）白天主動來幫我照顧姥姥，為她擦洗身子、倒屎倒尿、清洗拉臟了的床單、被子。幫了我的大忙。因此我一直稱她為“偉大的四姨”。到了晚上，主要靠妻子幫我照顧姥姥了。
姥姥的老年癡呆癥越來越嚴(yán)重了，每天不停地喊我陪著她，白天喊、晚上也喊。尤其是晚上，我剛剛躺下，她悲悲切切地把我喊起來。我急忙來到她的床前，問她有什么事情？她回答說，就是想我陪著她。整整三個月，我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第二天，我還要照常送倆孫子上幼兒園，買菜、回家、爬7樓、打掃衛(wèi)生，伺候老人……下午5時，又下樓到幼兒園把倆孫子接回家。
人，的確需要有吃苦耐勞的韌性，那腰部的劇痛，只有我知道，是誰也幫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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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頭發(fā)很好，快90歲的人了，頭發(fā)還很茂密，灰黑色，她的牙不好，有些向外包，70歲時，我?guī)娇谇会t(yī)院將幾個殘牙拔了，換了滿口的白瓷假牙，反而覺得年輕了10多歲。她那略顯長形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所以人緣極好，我們單位，從領(lǐng)導(dǎo)到一般職工都親切地喊她“姥姥！”
姥姥祖籍河北巨鹿張王町鄉(xiāng)、南花窩村，據(jù)說她的祖父是清代武舉人，能騎駿馬、拉硬弓，百步穿楊。她從小就下地干活，紡花織布，還帶著一個侄兒睡覺，非常能干。
她比我岳父大一歲，對我岳父很好，是賢妻良母型女人。我岳父于1939年參加八路軍，他們結(jié)婚后，聚少離多，先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小哥，兩歲上，罹患鵝口瘡，夭折了。1945年才生下我的妻子，取名叫靈芬�？谷諔�(zhàn)爭中，岳父成天在外作戰(zhàn)，很少回家。家中全靠姥姥下地干活，紡花織布；還要做軍鞋、做干糧，支援八路軍。接下來是解放戰(zhàn)爭，姥姥又送岳父隨劉鄧大軍南下，打到了襄樊，參加了著名的襄樊戰(zhàn)役。
在襄樊，岳父遇到了與他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繼岳母，于是就回到河北向姥姥坦陳了想和她離婚的想法，姥姥很平靜地與岳父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岳父勸她改嫁，她堅決不同意，表示離婚不離家，照顧老公公，撫養(yǎng)女兒。還囑咐岳父：
“今后有難，河北還有你的家，不做你女人，做你姐好了�！笔悄辏牙巡�29歲，女兒才4歲。姥姥說到做到，終身未改嫁。
姥姥把女兒養(yǎng)到10歲，而且一直在小學(xué)上學(xué)。為了女兒的教育，這時岳父和繼岳母決定把女兒接到襄樊讀書。三年困難時期，繼岳母生下來第六個孩子——是個女兒，他們太忙了，無法照顧小女兒，先是送到農(nóng)村寄養(yǎng)，才兩歲的小女兒瘦弱得皮包骨，快要餓死了。姥姥聽說了，很心疼，讓岳父派人把小女兒送回巨鹿吉家屯村，她來撫養(yǎng)。姥姥待小女兒如己出，給她吃白面饃饃，而自己啃窩窩頭，讓她一直讀書，就這樣把小女兒一直撫養(yǎng)到12歲，也就是我們回襄樊結(jié)婚的1972年，由我妻子接回襄樊上學(xué)。她聽說襄樊的孩子們?nèi)倍�、少棉鞋，她就用自己織的布，做了一批批棉衣和棉鞋寄到襄樊�?/p>
文革動亂期間，岳父被打成走資派，被造反派追打，東躲西藏。又身患高血壓，沒辦法，只好回巨鹿吉家屯村。又是姥姥接納了他，像姐姐一樣照顧他，每天給她煎藥、治病……這是多么博大的胸懷！
襄樊的繼岳母深受感動，待我妻子如己出，給她穿新衣服，供她上大學(xué)，而且是自費的，每月給我妻子寄20元錢，因為文革，妻子推遲了一年分配。6年下來，就是就是1500元左右。那時他們?nèi)业募耶a(chǎn)，加起來也不值1500元。
姥姥是極其聰明的，自從1973年跟著我們生活以后，他很快適應(yīng)了城市的生活。愛干凈，講衛(wèi)生，勤洗頭、洗澡；還學(xué)會了炒菜——原先她只會熬菜，就是一鍋煮；后來還學(xué)會了使用液化氣，學(xué)會了使用家用電器。她從不參和我們年輕人的事，使得我們家庭一直很和睦。人人都羨慕我們家有一位好老人。
2008年元月25日，一場特大的暴風(fēng)雪席卷了全國，襄樊地區(qū)也未能幸免。這天的上午，我冒著大雪，把倆孫子送到了幼兒園，然后照常買了菜，還給姥姥買了她喜歡吃的油條�；氐郊遥医o她做了西紅柿雞蛋湯，放在姥姥房間的桌子上，把油條用微波爐加熱了，也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把她抱到桌前的椅子上，她把油條撕成一截截，泡在湯里，美美地吃了個精光。然后，我又把姥姥抱上床。
過了一會兒，姥姥想洗頭，我喊來四姨妹幫忙。讓姥姥平躺在床上，頭伸到床外，我用手托著姥姥的脖子，四姨妹則端來一大盆熱水，放在獨凳上，給她洗頭。洗完頭，我再讓她坐起來，我用電吹風(fēng)將她的頭發(fā)吹干。再把他放平躺下，蓋上被子。
姥姥洗過了頭，很舒服，睡了一大覺。醒了，她似乎很精神，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突然高聲唱起古老的河北民歌來。她先唱的是“四季花兒開”，什么“春季里來油菜花兒開…，夏季里來芝麻花兒開…，秋季里來黃菊花兒開…，冬季里來紅梅花兒開…。”接下來，她用這曲調(diào)，唱起了自己編的歌子：
小哥，小哥，娘的心。
兩歲走了好苦命。
不知地下可饑渴？
不知地下可寒冷？
為娘思念小模樣。
為娘思念吉家屯。
小哥，小哥，娘的心。
兩歲走了好苦命。
哪個當(dāng)?shù)惶叟?/p>
哪個當(dāng)娘不疼兒？
為娘想你六十五載，
你在地下可知情？
歌聲哀婉、凄涼，催人淚下。接下來，他換了一個歡快一些的民歌曲調(diào)，她又唱了一首自編的歌：
養(yǎng)兒不在多，
有一個就好。
養(yǎng)女不在多，
有一個就好。
好兒再多，
不如有個好兒媳，
好女再多，
不如有個好女婿。
這首歌，姥姥反復(fù)唱了幾遍，然后就睡著了。然而，她的歌聲仍然在房間、在客廳回蕩，使得我不禁熱淚盈眶。我知道，他是唱給我聽的，是對我的評價。
晚飯姥姥沒有吃，我們看他她睡得很熟，就沒有叫醒她。我們以為，給她洗了頭，她舒服了，所以睡得很香。
晚上，萬籟具寂，只聽見暖氣管出口排氣的吱吱聲。透過窗戶，我看見北風(fēng)肆掠，暴雪傾瀉，街燈昏暗，汽車和行人絕跡。家里因為有暖氣，暖烘烘的。由于連日的勞累，我和妻子和衣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了。我們急急忙忙起床，把倆小孫子送到幼兒園，順便買了菜，還給姥姥買了兩根油條，就急急忙忙回到家中。我們還慶幸姥姥沒有醒。我就去她房間，妻子端來一盆熱水，準(zhǔn)備給她洗臉。我喊姥姥，可是她不答應(yīng)。
“不好！”
說著我就去摸她的手腕的脈搏，已經(jīng)摸不到脈搏的跳動了。我們立即給在醫(yī)院上班的兒媳打電話，讓她馬上回家。兒媳急匆匆回到家，檢查了姥姥的頸動脈和呼吸，說：
“姥姥可能不行了！”
兒媳急忙給醫(yī)院心內(nèi)科一位專家打電話，專家很快就趕來了，經(jīng)過仔細(xì)地檢查，專家搖了搖頭說：
“老人家已經(jīng)走了。你們節(jié)哀吧！”
我這才想到姥姥昨天唱歌是回光返照。
2008年元月26日——第二天就是姥姥89歲壽誕，我們敬愛的姥姥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她的神態(tài)很安詳，是一覺睡過去的。
“養(yǎng)兒防老”這句話，我在這時才有切身的體會。姥姥的后事，全靠兒子、兒媳一手料理。兒子帶著他的同事、以及親戚朋友，冒著暴雪嚴(yán)寒，在殯儀館給姥姥守靈兩天兩夜。
繼岳母聞訊，讓她在襄樊的所有子女都到殯儀館代表她祭拜姥姥，并說：“娘，不只是你們大姐的娘，也是你們的娘，你們要永遠(yuǎn)記住她對你們、對這個家、對國家作出的貢獻！”
由于全國性暴風(fēng)雪，民航、鐵路停運，高速公路封閉，我們決定，暫不把姥姥去世的噩耗告知上海的女兒、女婿。
三天后，在殯儀館為姥姥舉行了簡短的告別儀式，姥姥一手帶大的小姨妹夫婦也來了，小姨妹哭得像個淚人兒。我雙膝跪下，匍匐在地，泣不成聲地說：
“姥姥我對不起您！我沒有照顧好您！”
兒子扶我起來，劇烈的腰痛，令我顫抖，怎么也起不來。是兒子一把把我抱了起來的。
春節(jié)過后，我在古隆中附近的歸山陵園，給姥姥買了一塊漢白玉砌成的墓地，把姥姥的骨灰盒安放在了那里，入土為安了。
每逢清明，以及春節(jié)前夕，我們?nèi)叶家ソo姥姥掃墓和祭拜。
默默無聞為我國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作出貢獻的偉大的女性，偉大的母親，偉大的姥姥——李鳳琴，您可以在這山清水秀、風(fēng)光旖旎的漢水之濱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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