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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陳釀散文
對食物而言,發(fā)酵最詩意。每次都很享受它們重生的感覺,所以,我喜愛做饅頭。
和一盆面,將之安放到溫暖向陽處后,就去干自己的其他事情,重要的不重要的。一天后回來,面酸溜沖鼻,時間若再久一點還會有一股腳臭味,發(fā)酵使然。放堿面去除酸性,蒸熟后便是白白凈凈的老面饅頭,或松軟可口,或瓷實勁道,即使在這個過程中,堿面拿捏得當(dāng),手到擒來,都不能保證每次出鍋的驚喜是相同的。發(fā)面時用心與否,或刮風(fēng),或陰雨天,都會左右最后的成果。但不管怎么說,這樣的饅頭,吃起來都會有時間的味道,像陽光下曬制的杏脯,不慌不忙,不急不緩。
不過,饅頭遠(yuǎn)不是發(fā)酵的極致,曾在醋坊見過一次淋醋,至今記憶猶新。一進(jìn)門,一股霉腥惡臭撲鼻而來,一口大鐵鍋里沸煮著烏七八糟的東西,高粱殼、糠皮、麩皮,混雜一氣,嘟囔著渾濁不清的泡沫,鍋沿邊上更是污穢不堪。誰能想到,色澤醇香的陳醋竟出自這里?當(dāng)然,這樣煮沸濾清的醋,還不能稱之為醋,至少還需三伏暴曬,一凍撈冰。酒也如此,但凡好酒都是多次發(fā)酵,蒸煮釀成的,之后就是時間的事了——沉淀;ㄩ_花落,月落無聲,你仿佛能聽到它們在靜靜地沉淀光陰,為自己重新綻放不斷蓄勢吶喊。沉淀越久越醇香,這樣的陳釀就是不喝,想想都會醉。
試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挫敗失落不就是發(fā)酵自己的過程嗎?如能去除“雜質(zhì)”,正確待之,或許就會有全新的自己出現(xiàn)。就算不能化千水為白練,合百音為一歌,但至少能更加坦然地面對這個世界。
今年春晚一曲《時間都去哪了》,讓無數(shù)人動容!皶r間都去哪了,門前老樹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多少話,藏進(jìn)了滿頭白發(fā)……”無不讓人驚嘆自己的時間都去哪了。
我想,我知道時間去哪了。
時間,讓我們告別青澀和迷茫,不斷成長。時間,讓我們成為一杯水,從容淡定;成為一首詩,優(yōu)美動人;成為一本書,睿智豁達(dá)。時間,讓我們能閑庭信步,看花開花落,能去留無意,看云卷云舒?v使皺紋叢生,滿頭白發(fā),都能積極進(jìn)取,笑談人生得失。
如此說來,不必驚慌時間去哪了,我們都是上帝的陳釀,時間讓我們更醇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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