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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散文
前幾天我接到一個相處了四十年的老朋友電話,感到她本來是個說話挺順溜的一個人,怎么一下子成了結(jié)巴。我很詫異:莫非是腦梗的前兆?好容易從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敘述中得到了“大概是”的證實。她說,自己的新醫(yī)?]換,舊的不能用了,想去住院不知怎么辦。我?guī)退蛄藗電話給相熟的醫(yī)生詢問,告知在兩卡合一啟用之前,新老醫(yī)?ǘ伎梢允褂谩T跄卫嫌训膬鹤釉谌ニ幍曩I藥被告知舊卡失效,那小子隨手將舊卡扔進垃圾筐,再也找不回來。沒有醫(yī)?,自然是住院不能報銷了。
我自告奮勇,騎著電動車載老友去醫(yī)保處領(lǐng)新卡。
還好,醫(yī)保處領(lǐng)卡的人不多,很快排到窗口,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頭面無表情地接過身份證輸入電腦,隨即又抽出扔過來說:“去人才市場領(lǐng)!蔽艺f,我的新卡就是在這領(lǐng)的,怎么她的就……丫頭沉著臉,不耐煩地說:“我說不在這就是不在這,去那邊領(lǐng)去!蔽也粷M地回她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身攙扶老友離開,打算帶她再去二里橋東的人才市場。反正,今天是要把醫(yī)?玫绞值。
誰知,上了車擰開電門,才發(fā)現(xiàn)車子存電已經(jīng)不多,恐怕勉強只能夠去的,回來我推車子倒沒啥,老友那打嫑的腿想走回來就難了。我把車鎖在廣場邊兒上,轉(zhuǎn)身向一輛載客三輪打招呼,那輛車迅速地停在身旁,我攙扶老友上了車,自己也爬上去坐定,問:“去人才市場多少錢?”答曰:十塊。我說:“十塊?這才幾步路?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多遠哪?”他說:“少點也行,八塊吧!蔽覉猿种唤o五塊。不是我摳門,真的是沒有多遠的路。見蒙不到我們,他只得罷了。那人有六十來歲,很健談,說他知道我們?nèi)ト瞬攀袌鲆欢ㄊ峭诵莸娜マk事,說自己也是退休工人,剛干這一行。待到人才市場對面的時候,他熱心地囑咐我們過路一定小心。老友結(jié)結(jié)巴巴地笑說道:“這……這還像……向個……人……人樣!
領(lǐng)完新卡,我們在大門口又攔了一輛三輪車坐上,這回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長得很清秀,和和氣氣的。我問到廣場多少錢,他說:五塊。我們倆互相望望,點點頭,老友說:“這……這還……差不多,剛……剛才那人……要……要我們拾……啊……十塊,太……黑了。”
小伙子說:“都是本鄉(xiāng)本土的,誰不知道哪里到哪里?瞎要有什么用?咱是不多要,也不少要,夠油錢,多少有賺就行。”
小伙子也很健談,他說,自己在外打工才回來兩三個月,干這一行不容易,那些干得早的“老油子”很霸道,往往有客找自己了,還被別人給挖走了。他說:“有一次,有個客人想坐車去徐州,問我送到長途車邊多少錢,我實話告訴他,那條路人少,回來不一定帶到客,所以我要收來回的錢,讓他給十塊。結(jié)果旁邊一個同行把他給拽了去,收了二十五塊錢。我就納悶了,十塊的你不坐,偏要坐二十五的,什么人哪?”我說:“有的人就是,你說實話他不信,認為你是騙他呢,心甘情愿被人宰,你有什么法?”
小伙子說:“就是,我就想,做人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什么就是什么,憑良心辦事,那一次我?guī)Я艘粋婦女,剛開車走不多遠,她說下車進超市有點事,我說沒多遠就不收錢了,如果時間不大我就等她,她答應(yīng)了,給我五塊錢,結(jié)果我等了她半小時她才出來,見我還在等她,很詫異,說‘你怎么還在這等著沒走?’我說,接了你五塊錢,當然得等你了,你出來見了我這樣說了,如果我真的走了,恐怕你心里也說我是個騙子。”
一番話,聽得我們頻頻點頭,稱贊小伙子做人實誠,現(xiàn)在能這樣做的生意人真的不多,小伙子說:“有時我也委屈,也覺得自己憨,可再遇到這樣的事仍然照舊,江山好改秉性難移,我也不想改了!
我說:“對,不改的好,做人做事本本分分挺好,吃點虧怕什么,別讓人戳脊梁骨!
小伙子把我們送到廣場我的電動車旁,道了聲:阿姨慢走,開著車走了,我和老友站在路旁,直望到小伙子的車融入車流。我想:真的是難得,做人不一定非要干出一番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一個平凡的小司機,身上卻具有可貴的美德,才是值得我們褒揚的。
小伙子,永遠不要失了你身上的這種美德,祝愿你在平凡的崗位上始終如一地做人,祝愿你面前永遠是平坦光明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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