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贏過兒女的父母散文
中國有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就是說,傳宗接代,延續(xù)家族香火不滅是每個適齡結婚人的頭等大事,不容置疑。
先不往大了說,繁衍生息是一切物種得以存在發(fā)展所必需的條件和責任。就個人和家庭而言,如果沒有了后代,就是一種缺憾,就是沒有留下遺傳因子的悵然若失,就少了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當然,現(xiàn)在也有終身不要孩子的,這種丁克家族的人畢竟是少數,人各有志嘛。
既然是要繁育生養(yǎng)后代,留下自己的血統(tǒng)嫡嗣,那為人父母的就要盡到責任了。有了責任感,做父母的難題苦楚就接踵而至了。
“沒有贏過兒女的父母”這句話,是在一部韓劇里聽到的。孩子到了婚配年齡,擇偶有了自己的主見。雖然,父母以過來人的身份全盤考慮孩子將來的人生規(guī)劃,出發(fā)點是為了孩子好。但有時候和孩子的意見不一致時,雙方之間因此而矛盾重重。騎虎難下之時,往往是父母先妥協(xié)讓步。原因是在較勁的父母還是不愿傷害到孩子和親情。于是,就發(fā)出了以上的感慨。那意思是說無論兒女的意見和想法與父母怎樣的不同,甚至由此和父母產生怎樣的沖突糾葛,做父母的都會包容原諒。從這句臺詞里可以看出,無論是哪個國家,哪個民族,父母愛兒女的心意是沒有區(qū)別的。
孩子是愛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xù)、感情的連接紐帶,哪個做父母的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從十月懷胎到呱呱墜地,小生命的到來,以及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在牽動父母的每一根神經。無論是他們的現(xiàn)在還是將來都寄托了父母太多的希望與牽掛,這不僅僅是人類繁衍后代的需要,更是來自心靈的那份寄托。
父母的責任是生育、撫養(yǎng)、教育子女長大成人。這種使命感讓每一位父母為了子女不計回報、不計成本、不知疲倦、心甘情愿地奔波忙碌著。這種天命就注定了父母只是奉獻,不計索取。
有的父母能給予孩子很優(yōu)越的生活環(huán)境,使其錦衣玉食;有的父母能給予孩子很普通的生活境況,令其衣食無憂。再困頓的家庭,物質雖不富有,但關心疼愛孩子的心是一點都不少。盡管每個家庭的生活背景條件迥異,對孩子付出的真情真愛是沒有區(qū)別的,那就是全力以赴,綿延不絕。
中國的婚姻家庭無論是上個世紀的無計劃亂生還是現(xiàn)在的計劃生育,孩子的多與少,牽扯父母的精力也是不一樣的。目前中國絕大多數的家庭從二人世界過渡到三口之家,由于只有一個孩子,孩子就是家中的寶貝,就是家庭的重心了。假如把孩子的誕生比作恒星出世,從那一刻伊始家庭中的一切都開始圍繞著這顆“恒星”的軌跡運轉。從幼稚園、學前班、小學、中學、高中、大學、考研直至他們結婚生子,父母都是一路伴隨著。
兒女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會是風平浪靜的`。年幼時的淘氣,青春期的叛逆,自我意識的強盛,都讓父母操碎了心。孩子頑劣的時候,是不會顧忌父母的感受和事態(tài)后果。他們只管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而父母就不同了,孩子是他們的骨血,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夫妻乃至整個家庭合力打造的作品,能棄之不顧嗎?他們是不可能讓孩子自由泛濫成為次品,甚至是廢品。假如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他們不但悲痛欲絕,也將在頃刻之間陷入絕望的深淵。所以,每個父母都會不遺余力地要塑造好他們的作品,只要能做到的,割肉補瘡都毫不吝嗇。
中國的父母是很注重傳統(tǒng)世襲的,講究的是子承父業(yè)。父母們打拼的江山是要留給子孫后代的,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封妻蔭子,使之家族興旺。從這一點來說,他們對兒女的百般呵護也就可以理解了。即使眼看著兒女的行為讓他們一生的希望落空甚至顏面盡失,他們也不可能對兒女棄之不顧。
“沒有贏過兒女的父母”是我的一個朋友說的話。她的孩子要高考,學習成績不是很理想。平時不太用功,還迷戀電腦游戲。朋友心里著急,批評孩子幾句,遭到了反抗頂撞,孩子還認為自己沒錯,拒不道歉。好一段時間母子兩人誰也不和誰說話,開始了冷戰(zhàn)。最后還是女友先打破了僵局主動和女兒攀談,事情才得以緩解。
女友和我講述此事時氣憤填膺,說:“為了她我在家陪讀,不去上班,給她上各種補習班,花了多少錢。∵得給她做好吃的,買營養(yǎng)品,如今她還和我這樣,一點都不懂事。我現(xiàn)在不和她較勁,快考試了,別影響了她的考試情緒。哎!等考完試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說:“她是你女兒,考完試,即使成績不理想,你還得為她謀出路,總不能把她趕出去放任自流,不管不問吧?”
聽我這樣勸導,朋友低下頭喃喃地說:“可也是,她在家呆著也不是辦法,今后她靠什么生活呢?生氣也得管,誰讓她是我女兒呢,哪有贏過兒女的父母喲。”
目睹她的無奈,我很理解她此時的焦慮心情。為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美好的前程,如意的歸宿,了卻父母此生的心愿。可是,哪個孩子在成長中沒出現(xiàn)過問題?哪個問題又都能及時有效地解決呢?家家的兒女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我的另一位朋友好久沒有和我一起去練太極,她電話里告訴我她要做奶奶了,她在忙著給快要出生的孫子準備衣服和小被子,她要親手做。說她以后沒有時間練太極了,她馬上要去兒子工作的城市侍候兒媳婦的月子,接下來兒子兒媳婦上班她還要在那里看護孫子。
我很奇怪,她曾經和我說過,她不喜歡和他們住在一起,看不慣他們的生活習慣和作息時間,怕住在一起產生矛盾,為何還要往一起湊呢?
她說:“做父母的都是嘴上說的很硬氣,一看到下一代就啥原則脾氣都沒了,人老了就是賤骨頭。”
是啊,“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人心是往下疼的,獨獨偏愛自己的兒女,一切都舍得。你可以和老板叫號,炒他的魷魚。此處不留爺,自有養(yǎng)爺處,另謀高就。你能和自己的兒女叫板嗎?生氣時讓他滾,就當沒養(yǎng)他。當他真的“滾”了,當他消失在你的視線之外,當他杳無音訊,你的滿腔怒火立刻就蕩然無存了,還得滿世界的找他,貼告示發(fā)尋人啟事召喚他回家。所以說世上只有無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娘。
如果說世上誰擁有最無私、最奉獻、最真情的愛,那就是父母的愛了。這種舔犢之情愛的真切、愛的無悔、愛的永恒,是任何以愛的名義為注解的情感都無法與之比擬的。這種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因此,我們會看到有為兒子捐肝而暴走的母親,有為了孩子的健康出世而拒絕使用抗生素的媽媽,有為了孩子的學費而勞苦奔波的父親。連生命都可以奉獻的人,還能和兒女計較什么呢?
其實,不是父母贏不過兒女,而是他們從來就沒想去贏。他們傾其所愛,無私忘我,對兒女他們的忍耐和付出沒有底線。還有就是因為他們擁有人類最動聽、最偉大的名字:父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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