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棵樹的優(yōu)美散文
它們長在一條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馬路邊。兩棵樹之間隔著幾間老舊平房,還有一條岔路,通往一個混凝土工廠。在這個城市日益擴張的邊緣,仍然有這些還不能撤除的工廠,所以這條路上渣土車很多,大多數(shù)時間塵土喧囂。
可是它們長的很有姿態(tài),不容你忽視的姿態(tài)。行駛在這條路上,兩邊都是老舊平房或者拆了一半的建筑物,也沒有紅綠燈,它們高大的樹冠成了半空中唯一的風(fēng)景。有時在藍天的襯托下,你恍惚感覺去了荒野,沒有人煙,只有天空、大樹和凜冽的風(fēng);有時天空陰霾,它們靜默無聲,并不被風(fēng)雨傾斜,那是一種安定的力量。它們沒有因為惡劣的環(huán)境而收縮了自己,一直很舒展。
冬天葉片落盡,是它們最有風(fēng)骨的時候,樹冠依然聳立,那無數(shù)條小小的枝條彎曲著,形成了無數(shù)個小樹冠,又組成了它的整體,在大風(fēng)中大雪中,都自巍然不動。每個枝條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向主枝條聚攏,吸收著養(yǎng)分,生長的絕不小心翼翼。
每次路過,心中總有欣喜。它們有讓人不能忽略的.魔力。日子久了,對它們也會生出比較。一棵樹稍高些,樹冠收縮一些;另一棵樹冠長的更肆意,向兩邊蔓延垂落的更多些。但我私心里,更喜歡第二棵的樹冠形態(tài),看它也總是多些,于是對第一棵總有些歉疚,只好每次也多看幾眼寥當(dāng)補償了。
春天了!好似一夜之間,我發(fā)現(xiàn)它們開花了,滿樹的花朵密密麻麻。一棵的花是白色的,另一棵是粉紫色的。那滿樹的花苞擠擠挨挨,倒掛著的好似一個個小鈴鐺,隨風(fēng)輕擺的時候好像會發(fā)出清脆的鈴聲;正對著你的張開著燦爛的花蕊,讓你目不暇接。它們的樹冠都向著道路傾斜,像是要給行人遮風(fēng)擋雨,又像是想貼近繁華、遠離寂寞。
最近它們成長的步伐又有不同,一棵樹上有些花朵落下,綠葉開始蔓延,遠看過去,綠白相間生機勃勃;另一棵還是粉紫花朵的天堂,它們那么嬌媚,還不舍得快些落下。它們雖然如此相像,實際仍有不同,它們沒有復(fù)制同樣的樹生,都活出了自己的姿態(tài)。
我經(jīng)常在工作日的清晨路過它們,經(jīng)年累月。每次在心里留下些許波痕,并不明顯,但那種想要記錄它們的欲望卻是一點點在增加。一直也沒有刻意去想它們是什么樹種,春天開花后,發(fā)現(xiàn)原來它們是泡桐啊!記得小時候,老家種的最多的樹就是泡桐跟水杉了,隨處可見,我好像都沒有仔細注意過。心下有點小小的遺憾,又有點欣慰。遺憾小時候疏忽的美好,欣慰到了如今的年歲,總算能夠懂得不錯過身邊的一切微小事物,見微知著當(dāng)如是了。
四季更替、鬢霜漸染?v使歲月靜默如煙,微處總見更替!我們擁有的生活從不曾一成不變,愿我們都不被日常迷惑,經(jīng)常去用心體味這變化多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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