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藍清恒玉間散文
“愛是生生世世不老的贊歌，是人生最浪漫的主題”。
在蘭清和恒玉之間無論是對生活的愛對兄弟姐妹和家人的愛，還是對親朋好友以及對心底深處那個人的愛，都是愛的那么無私，愛的那么真誠，愛的那么高尚。愛的讓人欽佩。
蘭清是我同一大學不同專業(yè)的同學和老鄉(xiāng)，我們的深情厚誼從1979年畢業(yè)后分配到某縣一所中學工作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過了39個春秋寒暑。她有一副眉清目秀的容顏，更有寬宏大量，質(zhì)樸善良的胸懷。蘭清是家中的長女，她盡到協(xié)同父母照顧弟弟妹妹的義務，從上學到成家都是傾其所有毫不余力的付出。在精神上更是他們的主心骨。對身邊的親屬遇到困難也慷慨相助，孝親敬長。不圖一分回報的愛著她的親人們，希望他們幸福安好。工作崗位上的蘭清是一所重點高中優(yōu)秀的把關教師和班主任。為了學生能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她盡心盡力，為了差生的轉(zhuǎn)變，不顧酷暑嚴寒去家訪。忙碌之中忽略了女兒青春期的健康成長，直到孩子暈倒在廁所里被人發(fā)現(xiàn)去找她時，她卻說到：‘’一會兒吧這個學生的志愿報完‘’，讓在場的學生家長和學生感動的熱淚盈眶，找不出更好話語來答謝她對學生的這份厚愛。2000年初冬去香港旅游，是她的學生從哈爾濱到深圳機場來回接送和熱情招待中我真是深深的被感動著，享受著來自學生的真心愛戴，感受著桃李芬芳的愉悅和自豪，這是蘭清愛對學生無私奉獻高尚的愛與回報。
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的生活環(huán)境是很艱苦的。我們一起分到這所中學住的是四處透風的土房土炕，六個人輪流值日生火取暖，經(jīng)常弄得我們灰頭土臉，手指甲里都是黑泥。有一次到我和蘭清值日，沒有引火柴是點不著煤的，四處尋找中在操場的角落發(fā)現(xiàn)被大雪埋大半的木板，我拖回宿舍前舉斧就劈，巧的是被一體育老師發(fā)現(xiàn)，說是籃球板，立馬匯報到學校領導。蘭清是黨員，領導找她談話‘’幫助‘’她認識錯誤，她一人承擔下責任，在黨員會上做檢查。我愧疚的哭了好幾天。也是在這年冬天一天夜里，睡著的我們都先后覺得難受不能動，是蘭清提醒我們‘’快開門我們煤煙中毒了‘’，才免于一難，否則后果是不可想象，死里逃生后加深了我們的情誼。當時我就想，不管將來我怎么樣，只要是蘭清有事立即前往，義不容辭。
人在困境中能得到同情和關愛是讓人終生難忘的。一些老教師在生活上的關心讓我們心里感覺到溫暖。教學中的言傳身教讓我們幾十年都受益無窮。與此同時我們也更盼望著愛自己的人送來一份充滿愛意的關懷。那時恒玉來看望蘭清多次。我認識了恒玉。是一個棱角分明標準身材，具有陽剛之美的標準帥哥。用”銳氣藏于胸，和氣浮于臉，才氣見于事，義氣施于人‘來概括他一點都不為過。在生活中，他待親人有很強的責任感，如同一顆大樹為親人們遮風擋雨，慷慨解囊，成為他們的依靠。工作崗位上的恒玉能獨當一面，可謂威風凜凜。他虛懷若，谷剛正不阿。不為仕途所困擾，更不奴顏婢膝討好達官顯貴。有著‘’我自風情萬種與世無胸懷。義氣中人的他對投心對意的哥們大碗喝酒，觸景生情時盡情作詩吟誦。紅塵里便是清心永駐一份存在心底的愛，有時就像品一杯好茶回味悠然。
蘭清和恒玉從小學到中學都是在同一鄉(xiāng)鎮(zhèn)學校上學，恒玉年長她兩歲高她一年級，他們是玩伴和同學，恒玉像哥哥一樣呵護著生的小巧玲瓏的蘭清。高中畢業(yè)后，恒玉以他的聰明機靈敢做敢為的性格被選為民兵連長，蘭清當上了民辦教師。在當時上山下鄉(xiāng)的大潮中是讓人羨慕不已的。他們努力工作和出色的表現(xiàn)得到周圍人的好評領導的認可，他們同一年入黨，成為年輕人中的佼佼者。各自在毫無察覺的時候心里悄然產(chǎn)生情竇初開的相互愛慕，他們不直接表達或生猛的追求，因為是同學，在恒玉心里蘭清是他一向傾心似恭怯怯珍惜著如花似玉的珍品，生怕點滴不恭就打碎了他的寶藏一樣愛惜著。在那激情燃燒的歲月里，為了實現(xiàn)共同的目標互勵共勉，又同一年被推薦上學，蘭清是三年制，恒玉是兩年制，分別就讀在不同的城市。恒玉在鴻雁傳情中明確表達愛意，他們相約畢業(yè)后結(jié)為連理雙枝。蘭清心里也蕩漾著漣漪，淡定的享受著這份愛的溫。，蘭清面對強于恒玉的大學同學的追求都是無動于衷，因為心里有所愛，容不得第二個人來分爭。這期間蘭清在學校意外生病回家調(diào)養(yǎng)，恒玉惦記的吃不下睡不好，盼著周末乘車回家看望蘭清，給她端藥送水先嘗一口苦不苦熱不熱在勸她喝下，那份心疼的勁兒就是在他身上割下一塊肉能讓蘭清快點好起來都毫不猶豫。這份愛的力量給予蘭清巨大的精神安慰，使她很快恢復健康按期返回學校。他們沒有山盟海誓，沒有牽手在花前月下，彼此是用心在溫暖著對方，這份情已經(jīng)融進他們生命中，滲透在血液里。
恒玉在學校是班干部和學生會成員，很強的組織能力和良好人品是免不了贏得女同學的青睞，有時也會成為一些閑來無事的話題，有的甚至還自己說出超越了同學關系等等。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做蠱，一個同鄉(xiāng)告訴蘭清她們共同熟悉的姑娘愛上了恒玉，并且相處的很好的消息，讓蘭清五雷轟頂般的驚呆了，經(jīng)過的痛苦折磨后想明白，愛一個人是為了讓他幸福，既然恒玉沒有告訴她從新選擇，是有一定說不出的苦衷，不能為難他。幾頁信箋表明自己的決定。古希臘唯心主義哲學家柏拉圖說過；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zhí)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在蘭清看來，一份真摯的情誼不求時刻擁有，只求在心守望，愿心愛的人事事如意一生安好。‘’愛在有些時候也是一種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就這樣她放棄了屬于她的愛。恒玉收到信后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提出分手，立刻奔到蘭清所在的學校問其究竟。倔強的蘭清違心地告訴恒玉畢業(yè)后去某個城市工作為由，心里不肯原諒當時在她心里的‘’陳士美‘’。更沒有解釋消息的來源。恒玉淚流滿面的離開蘭清，心里想到等她想明白之后再向她解釋。當時也是由于面臨畢業(yè)分配工作，一些事情纏著他沒時間去找蘭清。但是他也考慮到蘭清去大城市工作生活要比回到縣城好的多，也許她有了比自己更合適的人選，又想到家境貧寒，幾年之內(nèi)給不了她一個安逸的生活環(huán)境而揪心難受。在親朋好友的勸說下做出了重新選擇，當他手持結(jié)婚證書的那一刻，雖有七尺男兒的剛強也是肝腸寸斷一般撕裂他的心，他盡管不甘心就這樣成為永遠，還是抬頭挺胸跨入新的生活，擔起婚姻的責任，撐起了這個家。把愛埋在心底�！凰剂浚噪y忘‘’，蘭清成了他一生的牽掛，無可取代。
時隔一年，蘭清畢業(yè)也回到家鄉(xiāng)的縣城，分配到一所中學工作。恒玉得知后痛恨自己為什么不等她，內(nèi)疚著是自己親手毀了他們的愛情。他深知蘭清是放不下他才回來的。面對即將做父親的恒玉，蘭清以各種借口推掉恒玉相約，避免對他工作和家庭的影響。當恒玉聽到外面煤煙中毒死里逃生后來到宿舍看望蘭清，心疼著急后怕也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一并流在他的臉上，給于她心理上和精神上的安慰，也都意識到放棄了當初不該放棄的愛。
八十年代初在小縣城中，即便是有學歷和工作，二十五六的姑娘也成為剩女了，我們都無奈地投入到相親的隊伍，強迫自己一次次地相親“面試”。蘭清為了永遠保持心里的那塊綠洲做出了逆向選擇，在平淡里覓得了自己的婚姻，保持簡單的心態(tài)，開始了她孝親敬長，相夫教子，關愛手足，兩點一線的日子。蘭清和恒玉的另一伴都不是人們眼中最完美的匹配，但是他們卻理性的認識到；“人生的劇本是沒有彩排的，不能重來，要緊的是生活在眼前，讓每一個眼前都處于最佳狀態(tài)，況且承擔此刻的責任”。在努力奔波提高生活質(zhì)量的過程中，盡管各自忙的很累，但在忙碌中看到了希望，在付出中得到了收獲，尤其是在兒女的仕途上都得到了巨大精神慰藉和心里上的知足。他們都無炫耀之心，無張揚之態(tài)，即撐得起苦難，也享的起幸福。愛自己所愛的人，干好自己愛干的工作，肩上有責任，胸中有道義。無愧于事業(yè)，無愧于人，無愧于心，更無愧于各自的家庭，在人生的角落里體味著微小平凡的幸福，守著煙火檐下的馨暖。
在蘭清和恒玉之間的愛，是高尚的也是無私的，他們沒有單獨私下相約，沒有一次牽手相擁。只是在聚會的場合時互相問候一下生活和工作情況，不多的話語中和他們的眼神里看得出是莫失莫忘。恒玉會借題發(fā)揮朗誦起陸游寫給唐婉的《釵頭鳳》，內(nèi)疚自己選擇了婚姻放棄了愛，偶爾也會感嘆自己如同高君宇苦追石平梅傷心極致。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那份感覺不濃不烈，不張不揚，只有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將這份情誼收藏在心底。退休后，他們?yōu)榱藴p輕子女的'負擔分別去了兩個不同的城市發(fā)揮余熱，每當季節(jié)變幻和傳統(tǒng)節(jié)日都相互問候，關切對方的冷暖并囑咐保重身體，注意安全。雖然相隔幾千公里，但是牽掛的心卻是那么的近，淡淡的牽掛在他們的心里有時變成了一種莫可名狀的躁動，一種無法表達的情節(jié)。
蘭清和恒玉都有一顆善良豁達的心胸，他們堅持善良不圖回報，保持豁達心態(tài)不去斤斤計較。同時也明確在有生之年不貪求事事皆如人意，不奢念所有想要的都得到滿足，只希望生命中的每分每秒自己所愛的人健康安好�？墒遣浑S人愿的是恒玉在去年秋天病了，面對親朋好友前來看望之余，他是多么希望蘭清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生病的人在想念人的地表現(xiàn)首先是寢食不安，他念她往日的快樂時光，蘭清當年的音容笑貌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閃現(xiàn)在腦海，每一次想起都是一陣心痛。告訴怕她難過，不告訴自己還想念她。他愛人和兒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商定以后讓恒玉告訴蘭清，歡迎她的到來。蘭清收到恒玉的微信就泣不成聲告訴了我說；“她心里一直裝著他，什么是心如刀絞”，我不相信這是真的，蒼天這么就這么不公啊，丈夫支持的說必須去看看。懂事的女兒被媽媽這份高尚的愛所感動，催著盡快啟程，我也當時決定陪她一同前往。十九個小時的行程中我們沒有一點睡意，過去的點點滴滴往事五味復雜地涌上心頭�；貞浭侵共蛔〉臏I水和悲傷，還有止不住的思念。從他們相識相知相愛到分手后想牽相掛以及近幾年微信相互聯(lián)系。說到高興時我倆笑中帶淚，說到痛心之處淚水成行。心疼他的同時也做好不激動的思想準備。第二天下午兩點左右我倆來到恒玉夫婦提前為我們定好的賓館，他們早已等候在門前。一見面我愣住了，帥氣不減當年的恒玉竟然看不出他是個病人，而且是滿臉笑容幽默的招呼，我們寒暄著也感嘆著老了，花甲之年的容顏上每一條皺紋里都刻上了對往日時光的眷戀和牽掛。恒玉卻說你們還是當年的模樣沒變。大家相互問候調(diào)侃幾句開心的話語，恒玉愛人說得去安排招待晚宴。我們?nèi)讼鄬o語，咽淚無聲，恒玉勸著我們相見了就是皆大歡喜，我才明白應該讓他們利用僅有一點空間釋放近四十年的放不下的愛與思念，讓他們十指相扣一次，算是心里上的安慰和滿足吧。一個小時后我回到房間看到他們是那么淡定，誰都沒有吧自己的痛苦體現(xiàn)在臉上，那是為了對方不傷感。讓我想起來柏拉圖的一句名言；“最有美德的人，是那些有美德而從不外表表現(xiàn)出來，仍然感到滿足的人”。恒玉笑著對我說：“蘭清是他一生所愛唯一的女人，為了愛她我有和陶然亭凄美愛情故事中的高君宇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我說你們要比陸游和唐婉的愛情高尚，他們做了封建家長制和世俗偏見的犧牲品，你們?yōu)榱藢Ψ降男腋６x擇，不存在“錯”，是高尚的而道德的愛。更比高君宇和石平梅的愛情完美，你們沒有高君宇是帶著愛的遺憾離開，更沒有石評梅淚灑墓碑的悲傷。而是各自心里幾十年愛我所愛，蘭清不遠千里來到病榻前探望，這不是凡是心里裝著愛的人都能做到的，任何人都有資格享有的。你們的愛是值得人們羨慕和贊嘆。
晚宴安排的很高檔也很豐盛。暢談間我才知道恒玉的愛人是蘭清的發(fā)小，她們的父母是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老戰(zhàn)友，有著深厚的交情。（理解了當年蘭清從相親到結(jié)婚僅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都是以茶代酒，愿恒玉以他的頑強毅力闖過這一關，早日恢復健康。恒玉在祝福我們之后對身旁的兒子說：“看這就是我和你蘭姨的至深至愛的感情，老爸知足了。”優(yōu)秀的兒子接過說：“還有值得你更驕傲和知足的是你收獲了這么標準的大兒子啊。”我們都開心的笑了，恒玉和愛人笑的那么自豪。蘭清笑面上溫暖在心里。我的笑聲里既有對恒玉康復的祝愿，也有對蘭清和恒玉之間的愛兒欽佩。
我們握手相約二零一八家鄉(xiāng)見，我還奉陪。前幾天蘭清高興的告訴我，恒玉積極配合治療，已經(jīng)有很大的好轉(zhuǎn)�？磥砼c我們再次相見是為期不遠了。恒玉夫婦我們盼望著，更期待著你們健步如飛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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