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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黃花秋意晚散文
不經(jīng)意間,又已是“紅葉黃花秋意晚”!
去年的秋雨好像還滴滴答答,響在昨夜的夢里。一覺醒來,已經(jīng)斗轉(zhuǎn)星移,又是一個春秋,不覺恍惚。四季輪回得太快,人在時間的河流里,有時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身何在?
處在四川盆地一隅的小城,四季曖昧,往往是立秋很久了,人們還在穿著夏天的衣服。忽然一兩場秋雨過后,才會產(chǎn)生疑問,是不是要冷了,秋天來了吧?可是只要是晴天,太陽一露出臉,厚衣服就穿不住了,暖暖的簡直像春天。再加上四季常綠的植物,真不知道是春天還是秋天了!當(dāng)然,在這個季節(jié),小城出太陽的日子不是很多,天一直是陰陰的。風(fēng)都是柔柔的,所以吹不開空中的云朵,太陽經(jīng)常被一層厚厚的云遮住,燦爛的陽光不能普照大地。即使能看到太陽的日子,也被或多或少的云牽絆著,不能朗照。
我有時幻想,拿一把可以掃天的大掃帚,把云朵像雪花一樣堆起來,讓陽光徹徹底底的照徹每一個角落,把掩埋在時光里發(fā)霉的東西都曬得清清爽爽!
自古以來,南方多出細(xì)膩溫婉之人,即使男子也缺少了一些陽剛之氣,被稱作“雌化了的男兒”。我認(rèn)為南方的環(huán)境是催生女性化男兒的主要原因,其中天氣又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當(dāng)然還有南方的小橋流水)。南方多陰天,多雨天,雨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如泣如訴的下著,不緊不慢,像天空的訴說,在這種歲月里日銷月磨,漸漸地改變了男兒,使他們變得多愁善感、細(xì)膩敏感。才會產(chǎn)生“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的感傷,才會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浩蕩愁思……
生長在華北平原的我,熟悉并熱愛北國之秋。記得小時學(xué)習(xí)郁達(dá)夫的《故都的秋》,他在寫南北秋天的不同時,用了一堆比較:“比起北國的秋來,(南國之秋)正像是黃酒之與白干,稀飯之與饃饃,鱸魚之與大蟹,黃犬之與駱駝!睂@幾組比較,我更能理解的是稀飯和饃饃的關(guān)系,當(dāng)時,每天的餐桌上少不了的是稀飯和饃饃。所以我知道南方秋天的味道應(yīng)該是淡淡的,不夠醇厚。
南北之秋韻味的截然不同,是在遷居南方生活多年后才有體會的。
“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的蒼莽遼闊是只有在北方才能欣賞到的。北國之秋的天空,格外高遠(yuǎn),藍(lán)幽幽的蒼穹,深邃而寧靜,像一面波瀾不驚的碧色的大海。偶爾在天邊有一、兩抹淡淡的閑云,就像畫家在廣闊的河面上輕描淡寫的一葉扁舟,增添了畫的和諧和生動。有時高空中會飛過整齊的一字型或人字形的雁陣,加上雁鳴陣陣,整個天空就顯得更為高遠(yuǎn)和寧靜。抬頭望天的人,這時也會心胸豁然曠達(dá)起來。
北方秋天的風(fēng)也是我最喜愛的。秋高氣爽這個詞語是為北國之秋準(zhǔn)備的。在北方干爽的氣候下,風(fēng)也是爽爽朗朗地刮著。清清涼涼的秋風(fēng)在燦爛的陽光下歡快地流淌,路旁的白楊葉子在秋風(fēng)中高興地舞蹈,湊出刷拉拉爽利的音符。走在路上的人也不禁要跟著哼唱起來了,風(fēng)兒鼓動著衣服,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北國的秋雨也不同于南國之雨。北方的秋雨一般不會像南方一樣,連綿的秋雨幾天甚至幾十天不斷,時不時地飄著。北方的秋雨來得更爽快,剛才還是晴天,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便稀里嘩啦地下起來,一層雨過,冷風(fēng)一吹,烏云跑到了天邊,太陽又露出了笑臉。北方這種爽利的天氣,也養(yǎng)育出了北方人特有的性格,直爽、明朗,不像南方人的婉約。
北方的秋水也讓人喜愛。到了秋天,河里、湖里的水流動的速度慢下來了,他們開始沉淀一年的`泥沙、渣滓,清涼的水慢慢變得清澈、干凈,像忙碌了一年的人,開始反思、沉淀,總結(jié)自己的得失了?粗@時的秋水,人不由地會產(chǎn)生冷靜地思考,思考自己是否如這伊人的秋水一樣清明。
我更愛的是北方深秋萬物謝幕的那種決然。成熟的莊稼都被農(nóng)人收回了家,所有的植物都落盡了葉子,這時的北方平原變成了一片荒涼的原野。滿眼望去是收割后的殘敗,綠色褪盡后的蕭條。養(yǎng)育我們的大地像剛孕育完一次生命的母親,憔悴無力。她要休息了,要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休養(yǎng)生息,然后在第二年爆發(fā)出又一個姹紫嫣紅的春天,又一次給我們展示一個從無到有的驚喜。這種驚喜是南方人所體會不到的!
當(dāng)然,南方之秋也有黃葉紛飛,也有蘆花飄飄,也有北方?jīng)]有的獨特味道。但是,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tài),還是在北方才更醇厚,更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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