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畫家和老婦人的雜文隨筆
第一次,他是透過那個窗子看到她的。他喝了點(diǎn)酒,從酒館里晃蕩著出門,在陌生的的街上迷了路,不知道游蕩到了哪里。他瞇著眼睛沿街走去,看見坐在窗邊的她。穿著溫暖的米白色長袍,一席洗的發(fā)白的紅披肩,銀白的頭發(fā)被仔細(xì)梳起來,耳旁戴了朵不知名的花。她有些胖,整個人窩在搖椅里,一只姜黃色的貓臥在她的膝上的毛毯上,她在織著一領(lǐng)白色的毛衣,已出了個雛形,像是給貓穿的。日暮的光透過小小的窗,照在她的身上,真美,他想。
他是剛到這個城市不久的。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兒。他在各個地方輾轉(zhuǎn),見識各地的美景。他是一位畫家,窮困潦倒的畫家,每天在街頭賣畫維持生計(jì)。他從來一心沉迷在藝術(shù)的時間里,年輕時對傾慕他的姑娘不屑一顧,及至暮年他更是對愛情不屑一顧。可是就在那個傍晚,他愛上了她。
孤獨(dú)的老畫家失魂落魄的回到暫時租住的公寓,抓起畫筆在畫布上涂涂抹抹,是她安詳又寧靜的模樣,他再也沒辦法忘記她。沒心沒肺的畫家頭一晚失眠了,在此之前,饑餓,寒冷都沒使他這樣輾轉(zhuǎn)反側(cè)過。心底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似乎本來不屬于他。一想到她的模樣,他的心就不可遏制的跳動,好像長久以來遵守的什么規(guī)律被打破了一樣,他有些難受,但又覺得很好。“天哪,她簡直就是一位暮年的天使,她看起來那樣溫柔平和,與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那么美,美到連畫布也無法盛下她。”他輾轉(zhuǎn)難眠,直到凌晨四點(diǎn)鐘,決定醒來后去打聽她的芳名后才得以入睡。
沒有窗子的公寓外,月光將盡。
他渾渾噩噩睡了兩個小時,夢里依然是她,夢里她在為他織毛衣,為他煮咖啡,做早餐,看他作畫。醒來后,他爬起來為自己煮咖啡,做早餐,并思考要寫信的內(nèi)容。畫家頭一次感受到自己語言是有多匱乏,連一封像樣的情書都寫不出。
畫家抓耳撓腮了一整天,終于在晚飯前尋著昨日道路站在她家門墊上,按了一下門鈴,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捏著信緊張又忐忑的等著,手中沁出汗珠,沾濕了牛皮紙信封。他期待著聽見門內(nèi)傳出有些拖沓的腳步聲,也的確出現(xiàn)了。他急匆匆塞上信,偷偷看了她一眼,又緊張得低下曾高傲的頭顱。她穿著和昨天一樣的米白色長袍,披肩換了一塊墨綠色的,姜黃貓?jiān)谒_下絆來絆去。
老畫家覺得自己今日所穿衣物實(shí)在是不堪入眼,低頭所見布滿顏料臟污老舊的皮鞋,更是不忍直視。
他的聲音細(xì)弱蚊蠅:“您好,昨日見您,便無法抑制的愛上了您。我知道我很唐突,可是我已經(jīng)無法自拔了,希望您不介意!
婦人顯然有些詫異,在這樣的年紀(jì)遇到追求者 她還是請他到自己屋中喝了杯煮咖啡,拆開信件,只是短短幾行。
女士:
才學(xué)甚乏,不知作何言語,只是昨日一見傾心,再難忘卻,不奢垂青,聊表心意。
并未署名,字體整齊得像小孩子。老婦人忍不住笑了,看向桌子另一邊不知所措的老畫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嗓音如她一般溫柔。
老畫家紅了臉,干枯的手指抓緊瓷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老婦人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放下信對他說。
“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見過你畫的畫,很好看!
性格古怪的老畫家臉更紅了,平日蒼白的臉如今竟紅潤起來。
愛情哪有什么道理呢。老畫家想起了之前聽過的一句話。
愛情在什么年紀(jì)都不顯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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