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的寓言故事
從前,大別山腳下有一個農(nóng)戶,主人姓孫,名曰孫小石,妻子喬氏,有一個四歲的女兒。平時,孫小石在山坡上種地,喬氏就在家中操持家務(wù)看管孩子,順便也養(yǎng)了一些雞犬,生活雖然平平淡淡,一家人倒也過得恬淡閑適。只是每年驚蟄之后,他家都能看見少室山的山頂上每天有兩道紅光,遠(yuǎn)遠(yuǎn)看去,長的有六七尺,短的四五尺,蜿蜒閃爍,就像兩條火龍一樣,到天亮雞嗚的時候就消失了。但到秋天以后,這兩道紅光就不見蹤影了,一直要到來年開春驚蟄之后才會又出現(xiàn)。如此一連幾年都是這樣,孫小石一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孫家飼養(yǎng)著一只雄雞,身形健壯,器宇軒昂,有十斤之重,私它繁衍的母雞所下的蛋沒有一個孵化不出來的,孫家很喜歡它,平時就叫它“老雄”,養(yǎng)了十多年也舍不得殺它。這一年卻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母雞下了幾十個蛋,居然最后只有一個蛋孵出了小雞,其它的全壞了。孫小石大為懊惱,因為這十幾年都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所以一直以為這是不祥的預(yù)兆。一天下午,一個少數(shù)民族商人來到嵩山下,經(jīng)過孫家的時候,因為口渴就敲門進(jìn)屋討碗水喝。山里人都是熱心好客之人,于是孫小石就給他倒上一碗茶,讓客人在院子里坐著喝。喝茶時,商人看見了老雄和雛雞,當(dāng)時就定了眼,觀察了許久,連茶都顧不上喝了。
孫小石不覺有點納悶,這雞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他,想買一只回去打打牙祭?那也不用看這么長時間啊。正想著,客商抬起頭來,對他說道:“不知你愿不愿意把這兩只雞賣給我?”孫小石考慮到今年老雄種的蛋壞了那么多,估計是年齡大了不中用,留著也沒用,就想先看看他給什么價,要是價錢合適,就把老雄賣了。于是,隨便答道:“你要是肯出重價,我哪能不賣呢?”客商見他愿意,不禁面露喜色,連忙說道:“這一老一雛你要多少錢呢?”孫小石道:“五百就夠了!笨蜕桃宦,馬上干脆利落地說:“行,就這個價格。”孫小石本是漫天要價,聽得這客商連價都沒還。一口氣就應(yīng)下了,再看客商臉上一臉喜悅之色,心下大為吃驚。莫非這兩只雞是什么寶貝?不成,我得再試他一試,眼看客商從袖中拿出五百文錢,口中忙道:“且慢,我剛才說的五百,是指五百兩銀子,而非五百文銅錢。此話一出,客商的臉上馬上由晴轉(zhuǎn)陰,捉摸不定了。
孫小石想著是不是我要的價錢太高了?別嚇跑了他。想到這里,張口正待說是開玩笑的,依舊五百文就好。沒想到,此時客商突然說道:“既是這樣,那也成。只是你不能再反悔,就是這個價了!睂O小石大喜過望,這兩只雞若要真賣這個價格,那可算得天價了,夠一家老小過幾十年了?腿擞值溃骸爸皇俏医袢丈砩香y錢未夠,待我回去取銀,明日交付于你。”當(dāng)下兩人說好,客商就告辭回去了。孫小石進(jìn)屋把今天的事給喬氏一說,喬氏也大為吃驚,這價也高得太離譜了,看這客商也不像瘋癲之人,怎么會出這么高的價格,莫不是這雞確實是個什么寶貝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馬上抓來兩只雞放進(jìn)籠子里,但是左看右看,眼花脖子酸的,就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兩人心中雖有疑惑,但想到賣了一個好價錢,以后生活無憂了,倒也滿心歡喜,早早熄燈上床,就等明天客商過來,這五百兩銀子就到手了。
待得第二天老雄打鳴的時候,客商便早早來到了孫家,幾句寒暄之后,拿出五百兩銀子交給了孫小石。孫小石于是把兩只雞裝進(jìn)籠子里準(zhǔn)備交給客商,笑著對客商說:“我當(dāng)初說五百兩銀子,本只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卻答應(yīng)了。
只是我很好奇,不知道你如此高價買來兩只雞,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客人也笑著說:“既然蒙你見問,我也不敢不以實相告。這幾年,你們看沒看見少室山頂?shù)膬傻兰t光?”孫小石奇道:“見是經(jīng)常見,就是不知什么原因,莫非和此有關(guān)?”客商說:“正是如此。這是蜈蚣精發(fā)出的紅光,一父一子,如果再有百年,兩精長成,那么附近百里之地,生靈涂炭,一方禽獸,蠶食無遺,而且最后家畜都不能滿足他們的食欲,還會殃及到老弱孩童。到時候,連天雷都不能制服它們了,實在是此地的一個心腹大患,F(xiàn)在小的還沒長成,老的勢孤力薄,尚不敢出來公然肆虐,我找尋良久,只有你這兩只雞才能制服它們,老雄身體健壯,沒有什么憂慮的,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雛雞剛剛孵化出來還沒長成,要是能夠精心飼養(yǎng),就能讓它茁壯成長,豐其毛羽,壯其精力。我聽說幾十枚蛋才能就孵化出這一只雞來,這說明所有的精氣都孕育在這一個蛋里。到明年的這個時候,雛雞就長成了,到時就可以幫助老雄,制服兩只蜈蚣精了。”孫小石大為不解:“昨晚我和老妻兩人看了許久,也沒看出這兩只雞和別的雞有什么異樣啊!笨腿苏f道:“區(qū)別確實很小,一般的雞,眼瞼都是上掩的,唯獨這種雞是下掩的,此雞名為怒晴,傳說是鳳凰遺傳的支脈。”
說完就告辭而去了,臨別之際對孫小石說道,來年必來拜訪。轉(zhuǎn)眼一年過去,第二年驚蟄剛過,商客果然如約而至。兩只雞也裝在籠子里帶了過來,老雄精神矍鑠,雄風(fēng)依舊;小雛雞也長成了,身形相貌居然和老雄也不相上下。這次,客商直接就住在了主人家里,孫家兩口沽酒煮茶,熱情款待。過得幾日,剛剛用完晚飯,忽見少室山頂兩道紅光乍現(xiàn),就和前幾年一樣一樣?蜕踢@幾天天天晚上都在觀察,此時一見,大為欣喜。連忙對孫小石說:“妖物出來了”。當(dāng)晚,客商做好準(zhǔn)備,第二天給兩只怒晴雞吃飽喝足,養(yǎng)足氣力,剛剛?cè)漳,就帶著兩只雞上少室山了。孫小石本來也想一起去看看,客商極力阻止道:“你的身體并不能勝妖氣,如果中毒,生命堪憂,反而連累我!”于是孫小石才打消了好奇的念頭。
但是客商一走,孫小石夜不能寐。于是,留心觀察著少室山頂,看看今夜有什么異常。二更天后,又看見少室山上紅光兩道,就像兩股電光一樣,或閃或爍,或東或西,或者彎成一個圓圈,或者形成一道直線。孫小石正看得專心,忽見旁邊有兩道五尺藍(lán)光從旁疾馳斜掠而至,和紅光斗在一起,忽明忽暗,忽紅忽綠,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四道電光或抑或揚,或分或合,或盤旋如雄鷹,或奮激如魚躍,或少卷而頓舒,或?qū)⑶岸D卻,一時之間眩人心神,光亮悅目煞是好看。
突然之間,一道紅光望天空筆直而去,一道藍(lán)光緊追而去,陡然間紅光萬丈一落,瞬間不見。孫小石心中暗喜,知道有一只蜈蚣精已經(jīng)被殲滅了,還有一道紅光尚在左沖右突,已被兩道藍(lán)光緊緊包圍,估計也沒有什么作為了。再看片刻,果然紅光逐漸慢了下來,又斗了一盞茶時分,氣漸披靡,就像一片敗葉被狂風(fēng)吹落一般掉了下來。于是,紅光就此消失,再也不見了。此時東方欲白,孫小石心知兩只妖物都已經(jīng)被除掉了。于是,去爐上煮好早茶,等待客商回來。過了一個時辰多,客商回來了,只見他滿臉疲憊之色,左手提著雞籠,右手用樹枝拖著什么東西。孫小石趕忙迎上前去說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大功告成了,所以專門在此等候,向你祝賀!
客人臉上并無喜悅之色,長嘆一聲說道:“兩只妖怪雖然除掉了,但是這只雞也都受了重傷,這可如何是好?”孫小石這才看到雞籠里剛長成的雛雞已經(jīng)羽毛脫落殆盡,遍體鱗傷,一息僅存;而老雄也毛羽稀疏,精神沮喪。再看客商右手,方知是用樹枝把兩只蜈蚣的尸體帶了回來,大的長約六尺,左邊的鉗子已經(jīng)脫落,還有一兩只足在蠕蠕而動,尚沒有死透:小的長五尺多,雙鉗都沒有了,足也被扯去大半,已經(jīng)僵直多時了。孫小石咋舌不已,問道:“這兩只妖精的尸體還有用嗎?”客商道:“紅光外燭,身體內(nèi)一定有不少的寶珠,類似于狗寶之類,可辟百毒。就是這尸體,把皮剝下來做劍鞘,也能值千金啊!庇谑牵央u交給孫小石道,“請你好好照顧它們,它們出力過度,已然快油盡燈枯了,這雛雞活不過十天;老雄中毒稍淺,也活不過半年。
它們有功于人,希望你能好生安葬,兩只雞都身染劇毒,千萬不能食用,切記切記!”說完,又拿出二百兩紋銀給孫家作為謝意,然后用木匣裝了兩只蜈蚣精的尸體,向?qū)O家夫婦告辭而去。到了客商所說的日子,兩只雞果然先后斃命,孫小石謹(jǐn)遵客商囑托,將它們一起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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