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春·靈山齋庵賦時筑偃湖未成原文及賞析
沁園春·靈山齋庵賦時筑偃湖未成
作者:辛棄疾
朝代:宋朝
疊嶂西馳,萬馬回旋,眾山欲東。正驚湍直下,跳珠倒濺;小橋橫截,缺月初弓。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松。吾廬小,在龍蛇影外,風雨聲中。
爭先見面重重,看爽氣朝來三數(shù)峰。似謝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戶,車騎雍容。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新堤路,問偃湖何日,煙水蒙蒙?
讀辛棄疾這位大詞人的山水詞,就會發(fā)現(xiàn)他多么熱愛祖國的山山水水,有時似乎已經(jīng)進入一種“神與物游”的境界,他筆下的山水似乎和人一樣,有思想,有個性,有靈氣,流連其間,言感身受,別有新的天地。這首《沁園春》便有這種特色。
頭三句寫靈山群峰,是遠景。再寫近景:“正驚湍直下,跳珠倒濺;小橋橫截,缺月初弓。”這里有飛瀑直瀉而下,倒濺起晶瑩的水珠,如萬斛明珠彈跳反射。還有一彎新月般的小橋,橫跨在那清澈湍急的溪流上。詞人猶如一位高明的畫師,在莽莽蒼蒼叢山疊嶂的壯闊畫面上,重抹了幾筆韶秀溫馨的情韻。
連綿不斷的茂密森林,是這里的又一景色。辛棄疾在一首《歸朝歡》詞序中說:“靈山齊庵菖蒲港,皆長松茂林!彼栽~人接著寫道:“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松!毙翖壖裁鎸@無邊無垠的高大、蔥郁的松樹林,不由浮想聯(lián)翩:這些長得高峻的松樹,多么像英勇善戰(zhàn),所向無敵的戰(zhàn)士。想自己“壯歲旌旗擁萬夫”,何等英雄,而今人老了,該當過閑散的生活,可是老天爺不放他閑著,又要他來統(tǒng)率這支十萬長松大軍呢!詼諧的笑語抑或是樂?抑或是苦?抑或是自我解嘲?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內(nèi)心深處確實隱隱有一份報國無門的孤憤在。
在這種地方,詞人輕輕點到即止,順勢落到自己山中結(jié)廬的事上來。齊庵,是辛棄疾在靈山修建的一所茅廬。他說,這房子選的地點還是不錯的,“在龍蛇影外,風雨聲中!泵慨旔┰庐斂,可以看到狀如龍蛇般盤屈的松影,又可以聽到聲如風雨的萬壑松濤,別有一番情趣!
上片寫靈山總體環(huán)境之美,下片則是詞人抒寫自己處于大自然中的感受了。辛棄疾處于這占盡風光的.齊庵中,舉目四望,無邊的青山千姿百態(tài)。拂曉,在清新的空氣中迎接曙光,東方的幾座山峰,像天真活潑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從曉霧中探出頭來,爭相同他見面,向他問好。紅日升起了,山色清明,更是氣象萬千?茨沁呉蛔椒灏蔚囟,峻拔而瀟灑,充滿靈秀之氣。它那美少年的翩翩風度,不就像芝蘭玉樹般的東晉謝家子弟嗎?再看那座巍峨壯觀的大山,蒼松掩映,奇石崢嶸,它那高貴亮麗的儀態(tài),不就像司馬相如赴臨邛時那種車騎相隨、華貴雍容的氣派么!詞人驚嘆:大自然的美是掬之不盡的,置身于這千峰競秀的大地,仿佛覺得此中給人的是雄渾、深厚、高雅、剛健等諸種美的感受,好像在讀一篇篇太史公的好文章,給人以豐富的精神享受。此中樂,樂無窮!在作者心目中,靈山結(jié)廬,美妙無窮,于是他關(guān)切地打聽修筑偃湖的計劃,并油然而生一種在此長居的感覺。
這首詞通篇都是描寫靈山的雄偉景色,在寫景上頗有值得注意之處,它不同于一般描寫山水之作,它極少實寫山水的具體形態(tài),而是用虛筆傳神寫意。如寫山似奔馬,松似戰(zhàn)士,寫得龍騰虎躍,生氣勃勃,實是詞人永不衰息的斗爭性格的寫照,即他詞所說青山與我“情與貌,略相似”也。顯然,作者寫此詞,力圖透過山峰的外形寫出其內(nèi)在的精神;力圖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大自然的內(nèi)在的美寫出來。要傳山水之神,光用一般寫實的方法不行,于是辛棄疾借助于用典,出人意料地以古代人物倜儻儒雅的風采來比擬山峰健拔秀潤的意態(tài),又用太史公文章雄深雅健的風格,來刻畫靈山深邃宏偉的氣度。表面上看來,這兩兩相比的東西,似乎不倫不類,風馬牛不相及,而它們在精神上卻有某些相似之點,可以使人生發(fā)聯(lián)想。這種獨特的比喻,真可說是出神入化了!當然,為山水傳神寫照,是純粹寫觀賞風景之人的主觀感受,這種感受實際上與作者的胸襟、與作者的思想境界是密切相關(guān)的。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精神境界,正像辛棄疾自己說的:“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詞作者這種傳山水之神的寫意筆法,在山水文學上開創(chuàng)了一代先河,值得后人仿效。
詞通常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本詞上片寫景由遠至近,由大至小,景已寫足。不想轉(zhuǎn)入下片不僅仍寫景,而且仍寫山,但一反上片的寫山之“形”而轉(zhuǎn)寫山之“神”,連用三個立意新穎、構(gòu)思別致的比喻:“似謝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戶,車騎雍容。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可見稼軒的磊落胸懷,用典取事驅(qū)遣自然,語既超曠,意又平和,新奇健雅,韻味無窮。最后,以景結(jié)情:“新堤路,問偃湖何日,煙水漾漾?”似問非問,姿態(tài)、情韻已完全具備了。
賞析:
讀辛棄疾這位大詞人的山水詞,就會發(fā)現(xiàn)他多么熱愛祖國的山山水水,有時似乎已經(jīng)進入一種“神與物游”的境界,他筆下的山水似乎和人一樣,有思想,有個性,有靈氣,流連其間,言感身受,別有新的天地。這首《沁園春》便有這種特色。
頭三句寫靈山群峰,是遠景。再寫近景:“正驚湍直下,跳珠倒濺;小橋橫截,缺月初弓。”這里有飛瀑直瀉而下,倒濺起晶瑩的水珠,如萬斛明珠彈跳反射。還有一彎新月般的小橋,橫跨在那清澈湍急的溪流上。詞人猶如一位高明的畫師,在莽莽蒼蒼叢山疊嶂的壯闊畫面上,重抹了幾筆韶秀溫馨的情韻。
連綿不斷的茂密森林,是這里的又一景色。辛棄疾在一首《歸朝歡》詞序中說:“靈山齊庵菖蒲港,皆長松茂林!彼栽~人接著寫道:“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松!毙翖壖裁鎸@無邊無垠的高大、蔥郁的松樹林,不由浮想聯(lián)翩:這些長得高峻的松樹,多么像英勇善戰(zhàn),所向無敵的戰(zhàn)士。想自己“壯歲旌旗擁萬夫”,何等英雄,而今人老了,該當過閑散的生活,可是老天爺不放他閑著,又要他來統(tǒng)率這支十萬長松大軍呢!詼諧的笑語抑或是樂?抑或是苦?抑或是自我解嘲?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內(nèi)心深處確實隱隱有一份報國無門的孤憤在。
在這種地方,詞人輕輕點到即止,順勢落到自己山中結(jié)廬的事上來。齊庵,是辛棄疾在靈山修建的一所茅廬。他說,這房子選的地點還是不錯的,“在龍蛇影外,風雨聲中。”每當皓月當空,可以看到狀如龍蛇般盤屈的松影,又可以聽到聲如風雨的萬壑松濤,別有一番情趣!
上片寫靈山總體環(huán)境之美,下片則是詞人抒寫自己處于大自然中的感受了。辛棄疾處于這占盡風光的齊庵中,舉目四望,無邊的青山千姿百態(tài)。拂曉,在清新的空氣中迎接曙光,東方的幾座山峰,像天真活潑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從曉霧中探出頭來,爭相同他見面,向他問好。紅日升起了,山色清明,更是氣象萬千?茨沁呉蛔椒灏蔚囟穑味鵀t灑,充滿靈秀之氣。它那美少年的翩翩風度,不就像芝蘭玉樹般的東晉謝家子弟嗎?再看那座巍峨壯觀的大山,蒼松掩映,奇石崢嶸,它那高貴亮麗的儀態(tài),不就像司馬相如赴臨邛時那種車騎相隨、華貴雍容的氣派么!詞人驚嘆:大自然的美是掬之不盡的,置身于這千峰競秀的大地,仿佛覺得此中給人的是雄渾、深厚、高雅、剛健等諸種美的感受,好像在讀一篇篇太史公的好文章,給人以豐富的精神享受。此中樂,樂無窮。≡谧髡咝哪恐,靈山結(jié)廬,美妙無窮,于是他關(guān)切地打聽修筑偃湖的計劃,并油然而生一種在此長居的感覺。
這首詞通篇都是描寫靈山的雄偉景色,在寫景上頗有值得注意之處,它不同于一般描寫山水之作,它極少實寫山水的具體形態(tài),而是用虛筆傳神寫意。如寫山似奔馬,松似戰(zhàn)士,寫得龍騰虎躍,生氣勃勃,實是詞人永不衰息的斗爭性格的寫照,即他詞所說青山與我“情與貌,略相似”也。顯然,作者寫此詞,力圖透過山峰的外形寫出其內(nèi)在的精神;力圖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大自然的內(nèi)在的美寫出來。要傳山水之神,光用一般寫實的方法不行,于是辛棄疾借助于用典,出人意料地以古代人物倜儻儒雅的風采來比擬山峰健拔秀潤的意態(tài),又用太史公文章雄深雅健的風格,來刻畫靈山深邃宏偉的氣度。表面上看來,這兩兩相比的東西,似乎不倫不類,風馬牛不相及,而它們在精神上卻有某些相似之點,可以使人生發(fā)聯(lián)想。這種獨特的比喻,真可說是出神入化了!當然,為山水傳神寫照,是純粹寫觀賞風景之人的主觀感受,這種感受實際上與作者的胸襟、與作者的思想境界是密切相關(guān)的。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精神境界,正像辛棄疾自己說的:“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詞作者這種傳山水之神的寫意筆法,在山水文學上開創(chuàng)了一代先河,值得后人仿效。
詞通常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本詞上片寫景由遠至近,由大至小,景已寫足。不想轉(zhuǎn)入下片不僅仍寫景,而且仍寫山,但一反上片的寫山之“形”而轉(zhuǎn)寫山之“神”,連用三個立意新穎、構(gòu)思別致的比喻:“似謝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戶,車騎雍容。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笨梢娂谲幍睦诼湫貞,用典取事驅(qū)遣自然,語既超曠,意又平和,新奇健雅,韻味無窮。最后,以景結(jié)情:“新堤路,問偃湖何日,煙水漾漾?”似問非問,姿態(tài)、情韻已完全具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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