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書姚南仲傳》原文及注釋
【原文】
姚南仲,華州下邽人。乾元初,擢制科①,授太子校書。遷累右補(bǔ)闕。大歷十年,獨孤皇后崩,代宗悼痛,詔近城為陵,以朝夕臨望。南仲上疏曰:“臣聞人臣宅于家,帝王宅于國。長安乃祖宗所宅,其可興鑿建陵其側(cè)乎?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今西近闕,南迫大道。使近而可視,歿而復(fù)生,雖以待之可也。如令骨肉歸土,魂無不之,雖欲自近,了復(fù)何益?且王者必?fù)?jù)高明,燭幽隱,先皇所以因龍首②而建望春③也。今起陵目前,心一感傷,累日不能平。且匹夫向隅,滿堂不樂,況萬乘乎,天下謂何?陛下謚后以貞懿,而終以褻近,臣竊惑焉。今國人皆曰后陵在邇,陛下將日省而時望焉,斯有損圣德,無益先后,欲寵反辱,惟陛下孰計!笔枳啵奂渭{,進(jìn)五品階以酬讜言。
與宰相常袞善,袞貶官,南仲坐出為海鹽縣令。浙西觀察使韓滉表為推官。擢殿中侍御史。召還,四遷為御史中丞,改給事中、陜虢觀察使。拜義成節(jié)度使,監(jiān)軍薛盈珍恃權(quán)擾政,不能逞,因毀南仲于朝,德宗惑之。初,崔位、馬少微者,俱在南仲幕府。盈珍之譖也,出位為遂州別駕。東川觀察使王叔邕希旨奏位,殺之。復(fù)出少微補(bǔ)外,使宦官護(hù)送,度江,投之水。俄遣小使程務(wù)盈誣表以罪。會南仲裨將曹文洽入奏,知其語,則晨夜追至長樂驛,及之,與同舍,夜殺務(wù)盈,投其誣于廁。為二書,一抵南仲,一治南仲冤,且自言殺務(wù)盈狀,乃自殺。驛吏以聞,帝駭異。南仲不自安,固請入朝。帝曰:“盈珍擾卿政邪?”曰:“不擾臣政,臣隳陛下法耳。如盈珍輩,所在有之,雖使羊、杜④復(fù)生,撫百姓,御三軍,必不能成愷悌⑤之化而正師律也。”帝默然。乃授尚書右仆射。貞元十九年卒,年七十五,贈太子太保,謚曰貞。
。ㄟx自《新唐書姚南仲傳》有刪改)
【注釋】
、僦瓶疲杭粗婆e,又稱大科、特科,封建王朝臨時設(shè)置的'考試科目,目的在于選拔各種特殊人才。
、邶埵祝荷矫
、弁海旱蠲。
、苎蜢铮221年-278年),著名戰(zhàn)略家、政治家和文學(xué)家。博學(xué)能文,清廉正直。杜延年(?—前52年),西漢官員,通曉法律,長期主管朝政,論議持平,使朝廷和諧。
、輴疸,和樂平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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