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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傾天為題的五年級作文
第一章出鞘
柔軟的白云綿延至天際,耀眼的日光穿透云稍,拂過平靜無波的海面,撒上一層細碎的金色,蒼茫的海域亦由此染上了一抹暖意。岸邊的白沙如同初融的冬雪,卻沒有那份瑟瑟凄寒,入手便是一份纏綿悱惻的溫軟,使人不禁流連。
身姿瘦削單薄的少女,此刻正盤腿打坐在岸邊的礁石上,一派斂目沉思狀。她湛藍色的下裳正被吹得颯颯鼓動。迎面而來海風(fēng)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咸味道,吹亂了她墨染般的長發(fā)。
瑚術(shù)遠遠就看到了她打坐的身影,無奈地搖首。
遠處的凌霄倏地睜開了雙眼,猛然從礁石上竄了起來,手中隨之現(xiàn)出一柄寒光冷冽的長劍。招式開闔間驂龍翔舞,速度之快甚至在她周身舞出了一圈炫目的藍色光影。
瑚術(shù)欣慰地點了點頭,然而溝壑縱橫的臉上卻浮了上悲喜莫辨的神色。
凌霄已干脆利落地收回劍勢,反持于身后,靜眺遠方,久久地沉默著。
少女身形筆直地佇立在礁石之上,湛藍勁裝裹著她清瘦的上身。纖細的蠻腰纏著串寶藍的流蘇腰飾,墜著一塊流轉(zhuǎn)著盈盈光澤的白玉。寬大的下裳在風(fēng)中鼓動著,修身長褲由下到上逐漸蔓延出浪花紋路,勾勒出修長有力的雙腿線條。
昔日病弱的小嬰孩,而今已長成了亭亭少女。瑚術(shù)心里感到些許欣慰,然而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和無奈。
一個被妖怪們養(yǎng)大的人類少女,恐怕難被這世俗所容,可是逐漸長大的她,又豈是這方寸天地可以束縛的呢?
凌霄回身注意到岸邊的老人,便轉(zhuǎn)瞬移至瑚術(shù)面前,躬身行禮道:“爺爺,為何不見巖熹與您一同上來?”
聞言,瑚術(shù)思緒一收,眼神閃躲,竟有些不自在地捋著長須,“這,這……巖熹那小子……”
“他出了什么事?”凌霄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語氣鑿鑿地說道。。
瑚術(shù)見狀便也不打算隱瞞,清聲道:“咳咳,那孩子……說是找他失蹤的阿嬤,獨自一人溜上暌離島去了!”
“師傅!”凌霄并不多言,只是將背脊挺得更加筆直,滿臉堅定地望向他。
瑚術(shù)長嘆一聲,神色頗為復(fù)雜,“唉……去吧去吧!我這株老珊瑚也攔不住了!”
蒲凌霄信誓旦旦道,“師傅,我定將他平安帶回!”
瑚術(shù)并沒有接話,只是弓身拄著拐杖,緩緩走回大海。而那本就蒼老的背影,更是佝僂了許多。他又怎會忽略方才同意她的請求時,那雙沉寂已久的眼眸中掩也掩不住的激動神采,哪怕此行注定兇險萬分!可攔,又攔得住嗎——
終究抵不過天意吶!
凌霄站在原地,直至見到瑚術(shù)沉入大海,方才收回她的目光,
……
凌霄將身軀舒展到極致,輕松地劃開了冰冷的海水。哪怕是在水中急速潛行著,動作也是這般自在悠然,全沒有人類在水中的笨拙情態(tài)。她的衣裳幾乎與湛藍的海水融為一體,只有那頭漂浮的青絲,在身后逶迤成一片墨色。
面對即將要面臨的生死難卜的境地,凌霄心里早有一番計較。
先前這下水的地方已是琉渠海岸的最邊緣處,距暌離島并不算遠。然禁島終歸是禁島,就島的四周布下的結(jié)界與激流,便足以折騰得尋常水族夠嗆,更遑論蒲凌霄只是一介凡人。只是當這凡人從小便在海里長大,水性極佳不說,修為更遠在同齡的妖族之上。那結(jié)界與激流,也算不上多少威脅了。
這暌離島的可怖之處絕不止如此。光就島上的外圍,妖物便多不勝數(shù),修為也都是不弱的。哪怕突破重圍進入島的深處,還有更多神秘莫測的妖物正虎視眈眈。只那暌離島千百年來登上的或人或妖,全數(shù)失去蹤跡、杳無音訊,便可知其兇險程度?蛇@一切的一切,只有真正登上暌離島,才能分說。
流水拂過凌霄清冷的面龐,她羽扇般的眼睫不時眨動,漆黑的雙眸直視前方。那里頭的情緒,只有無盡的冷靜和淡然。
……
星珣正靠在岸邊的礁石下。
礁石很大,大到足以遮掩住他的身形,為他提供一個暫時安全的處所。
他輕搖折扇,一柄干凈且非常整潔的折扇。扇骨沉黑如墨,扇面潔白如雪,在黑夜中似乎也閃爍著瑩瑩的光澤。光滑無匹的扇面上提了一首詩,字跡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星珣始終噙著清淺的笑意,雙目輕斂,唇瓣微翕,反復(fù)吟著折扇上頭的詩:“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凌霄甫一上岸,就見到了一個周身氣場異常寧靜的男人,正盤坐在巨大的礁石下。她非常幸運,在順利闖過激流與結(jié)界之后,也沒有遇到半個妖物。而是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詭異的男人。
她緩緩走近他,腳步輕不可聞,然后一聲不響地坐在了離他約一丈遠的地方。
星珣收起折扇,溫和含蓄的眼神落到凌霄的肩膀上,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姑娘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
半晌,耳畔仍只有海風(fēng)不時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的笑容更深了,再道:“姑娘,天色已晚,你——
凌霄睜開雙眼,兩束仿若寒冰的視線直直打在他身上。
星珣鍥而不舍,再次說道:“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只是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怕有不妥。且此地兇險異常,姑娘你手無縛雞之力——”
“嗷嗚!!”凄厲的哀嚎聲在剎那間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少女迎風(fēng)而立,飄揚的墨發(fā)融入夜幕之中,湛藍的衣衫未沾半點血污。她手中持一把奇異的長劍,不見鐵刃,只有一道藍盈盈的光線在黑夜中閃爍。藍光隱隱映照出她清麗的容顏,然而面色卻冰冷異常,仿佛凝上了一層寒霜。
一具龐大的狼尸轟然倒塌在星珣面前,揚起的沙塵紛紛洋洋落了他一身,狼狽更甚。瞬間便了結(jié)了一只足有丈余大的焚焰狼,這般年紀如此修為,這少女已可謂是天賦異稟了。雖不能篤定在島上無往不利,但若小心行事,應(yīng)還是能勉強應(yīng)付的。
星珣緩緩呼出吸入的塵沙,清咳了幾聲道,“姑娘抱歉,在下失言了。”
話音未落,他便感到了一股凜然劍氣籠罩住自己,疲憊的身體似乎也恢復(fù)了不少氣力。
“嗷嗚——嗷嗚嗷嗷——”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狼嚎,眼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數(shù)點詭異的紅光,在黑暗中不斷地跳動,透露出嗜血的光芒。
“竟是焚焰狼群,”星珣嘆道,“算是在下連累姑娘了。”
他施施然站起身,走上前去與她并肩而立。凌霄卻似乎完全忽略了他。顧自腳跟微退,猛然一個撩劍而出,竟勢如猛獸出閘,凌冽至極!
星珣只見一束藍光急閃而過,直直竄入那片紅光點點之中。藍光輕巧騰躍,劍氣激蕩四溢,竟掀起了一片颶風(fēng),隨即又變幻成細碎光點,四散而下,傳來數(shù)聲痛嚎。
緊接著突聞一道破空之聲,尖銳猛烈竟使人頭迸欲裂,那奇異的藍劍高懸夜空,光芒爆射,瞬間映照得四周明亮如晝。便見她正穿梭于狼群之中,身姿矯若游龍、疾如閃電,所過之處皆結(jié)出無數(shù)凝冰,散發(fā)出森森寒意。數(shù)頭焚焰狼被這凝冰困住,只能動彈不得,逐漸失去生機。
解決掉近半數(shù)的狼群后,凌霄忽又掠地斜飛而上,持回光芒四射的藍劍,懸于高空低吟法咒。不消片刻,空中便周圍便出現(xiàn)了不計其數(shù)的劍影分身。她雙目灼灼,抬起兩指一掃而過,劍影轉(zhuǎn)瞬間直射而下,引起遍地哀嚎,剩余的狼群竟被盡數(shù)消弭殆盡!
凌霄拼勁全力施展完最后一招后,終是體力不支,從半空直直墜落下來。
第二章迷局
玲瓏剔透的水晶狀花瓣綴滿枝頭,高大茂密的花樹層疊四布。水晶花瓣折射出絢爛的光彩,輕盈的蘇芳花瓣輕飄曼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氣,讓人恍若置身仙境。
凌霄揉了揉額角,冷靜地打量四周——這絕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險惡萬分的暌離島上的景象。她抬手拈下一朵花瓣,嬌艷俏麗的紫紅色落在指尖,鮮嫩的蘇芳花瓣呈現(xiàn)出勃勃的生機,可這兒哪里有什么蘇芳花樹呢?!
難道是——
凌霄繃緊指尖往水晶花樹上一掃,那花瓣竟沒有碎成齏粉,而是撲撲簌簌地從枝頭落下,幻化成無數(shù)嬌美的.紫蘇花瓣,在空中飄飛舞動!
她方才才醒轉(zhuǎn),枯竭的靈力還未完全恢復(fù)過來,此時也拿這些詭異的花樹沒有辦法。只得隨意盤坐于樹下,運氣調(diào)息回轉(zhuǎn)。
不過三刻,凌霄便又睜開眼,平靜無波的眸中竟閃過一絲疑惑。先前那奇怪的男子,怎不見了人影?
她起身站定,反手抽出背上光華流轉(zhuǎn)的長劍,橫在身前,四處搜尋那男子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的一株花樹下,果然有一抹青色的衣角露了出來。她放輕腳步,緩緩靠近那方衣角。
“噗通”一聲巨響,只見一個狼狽的身影從樹上滾了下來,帶起了地上厚厚的花瓣,揚起一陣花雨。凌霄不禁后退一步,迅速拿劍尖指著那人,冷冷道:
“你做什么?”
再看那人,不是旁的,正是先前那奇怪的男人——星珣!他拍落身子粘著的花瓣,溫言道:
“姑娘別擔(dān)心。我只是想爬上樹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找?那不就是了。”凌霄聲音又冷了一分,拿劍指著不遠處一條煙霧彌漫的小路。
“嘿,還是姑娘厲害!佩服佩服!”星珣一邊撿起地上的外裳穿上,一邊笑著對凌霄說道,面上絲毫不尷尬。
凌霄看著他溫潤如一的笑容,竟有些別扭的移開眼,徑自向前方那條小路走去。星珣卻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語氣十分緊張,
“姑娘不可!你看這花林異常得很,萬萬不能大意啊!”
“你看出什么了?”凌霄轉(zhuǎn)過身,清冷的雙眸定定地看著他。
“姑娘你且看,這林子不可不謂繁盛茂密。按理在這遮天蔽日的林中應(yīng)是伸手不見五指才對,可我們卻能將四周看得清清楚楚。雖說這水晶花瓣可以折射日光,但這般明亮,卻是有些詭異了。況且再往遠處看,竟什么都看不見了!
凌霄往周圍茂密的叢林一看。果不其然,在陽光照耀下的樹林絢爛奪目,視野異常清晰?赏高^樹與樹間錯雜的縫隙,再往那遠處看去時,不論如何也只能看到一團團灰色的迷霧。而那景象,恰似那濃霧籠罩著的小路!
“再者,這水晶般的花瓣也著實怪異。若在下沒有猜錯,這里定發(fā)生過一場大戰(zhàn)!這得是多強大的靈力沖擊,才能將這片芳蘇花林的花瓣統(tǒng)統(tǒng)變成結(jié)晶呢!毖粤T,星珣還搖了搖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折扇,長長嘆道。
“這花樹的異狀——竟是靈力沖擊么?”凌霄聞言,不由蹙緊了秀眉,喃喃道。
“姑娘想必是不喜關(guān)注外物了。這繁茂的蘇芳花樹,正是在其最鼎盛的時期,遭到巨大靈力的沖擊,瞬間凝結(jié)成了晶體。這千百年來,花樹不死不滅,只有在其花瓣遭到外力,從掉落枝頭之后,方會化成真實的蘇芳花瓣,于焉墜落。而你看——這地上層層疊疊的花瓣,不正是蘇芳花么?看這厚度,可是攢了不少年吶……”
星珣話沒說完,凌霄拋下一句“那又如何!保戕D(zhuǎn)身徑自向那神秘的小路走去。星珣滿腹的感嘆被她一噎,卻也不惱,忙三步并作兩步趕上前去,
“既然姑娘執(zhí)意如此,星珣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凌霄沉默的背影。星珣摸了摸鼻子,只好把話又咽了下去。
那條濃霧彌漫的幽徑看似不遠,但他們卻走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愈是靠近,視線便愈是昏暗,一路上的明媚景色也隨之黯然下去。周圍茂密的蘇芳花樹逐漸變得稀疏,地面厚重的花瓣亦漸漸變少,深灰色的土壤隱約可見。直至盡頭,已全然不是先前在樹林中的景象。
凌霄將長劍橫在身前,并攏兩指,輕拂劍身。霎時間,那平凡武器的鐵劍竟緩緩傾瀉出瑩藍的光華,耀眼的光芒將四周都照了個通透,凜冽的劍氣四溢流轉(zhuǎn),端得是一把絕世名刃!
她隨手挽了個劍花,將周圍的景象找的更加清晰——
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綿延不知去處,兩側(cè)都是淺可見底的水澤。那水清澈透明,裊裊著陣陣霧氣。這繚繞的濃霧,應(yīng)是由水而生。
星珣俯身掬了一捧清水,瞬間倒抽了口冷氣。他顫抖了好一會兒,方對凌霄說道:
“按理說,這散發(fā)霧氣的水好歹得是溫?zé)岬陌。但這里的水怎得如此冰冷,霧氣中也聞不到丁點硫磺味。實在是奇怪!”
“這是‘冰焰’。海中常見,并不稀奇。”
凌霄冷冷地拋下一句后,便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們沿著小道又行進了一段時間,路上只遇到幾只青蛙小蟲,一巴掌就能拍死。倒是出現(xiàn)了不少破碎的石塊,依稀可辯出上面古怪的紋路。星珣拿了一個,仔細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值得慶幸的是,那濃重的迷霧逐漸散去,視野開闊不少,隱約可見遠處一幢模糊的建筑。
恰在這時,星珣行邁間猛然察覺到了地面的異狀。他低頭一看,腳下深灰色的土壤不知何時變成了青灰色的石板!再細看,這石板上的紋路,分明就是方才見到的碎石塊上的紋路。
“姑娘小心!——”
話音未落,瞬間便不見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