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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睡了,我們都輕一點兒
“外公,您快一點兒!”扎著兩個羊角辮,手里拿著棉花糖的我沖外公喊著!鞍Γ夤狭,都追不上雪雪了!蓖夤皇謸沃,一手撫著胸膛氣喘吁吁地應(yīng)和著我。
我跑到外公身邊,扶住他,咧開嘴沖他笑著說:“外公不老,外公一點也不老!”外公寵溺地?fù)崮χ业念^發(fā),慈祥地笑著。
藍(lán)天、白云,老人、女孩,這一幅幅畫面定格在永恒的記憶中。
那年寒風(fēng)凜冽,很多年都不見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抬眼望向窗外,我心里不由得嘀咕:“莫非今年要發(fā)生什么大事?”果真,當(dāng)天晚上噩耗就傳來了:外公病了,很嚴(yán)重。
媽媽接到舅舅的電話后,立即和爸爸去了醫(yī)院。我一個人在家里不安地坐著,心緊緊地揪著。但我仍固執(zhí)地認(rèn)為,外公還會形影不離地陪著我……窗外的雪還在下,天地間一片肅殺。
電視劇中生離死別的場景看得多了,可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親臨這樣的場景。真的,外公走了,很安靜地離開了我們。
當(dāng)?shù)弥@個消息時,我號啕大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心里像刀絞一樣疼,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但現(xiàn)實告訴我,外公不會再陪著我了。
外公出殯那天,雪還沒化。當(dāng)兩個舅舅準(zhǔn)備為外公蓋棺材時,媽媽完全失控,整個人撲在棺材上,大喊著:“讓我再看爸一眼,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我默默地跟在媽媽身后,看著外公沉寂的容顏,他是那么安詳,仿佛睡著了。
外公睡了,我們想哭就哭吧,但都輕一點兒,別吵到了他。媽媽的大聲哭泣漸成輕啜,害怕吵醒了外公。媽媽望著慢慢遠(yuǎn)去的棺材,輕聲說:“爸,您安心睡吧!”
時間從來不回答,生命從來不喧嘩。在外公逝去的日子,我漸漸地學(xué)會了一種沉默無論生死離別,無論失敗成功,都應(yīng)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