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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青春夢的優(yōu)秀作文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小A像哲人一樣說出了這句話?粗@幅模樣,我有點想笑,有點感動……
一
在這個班的所有人眼里,小A都是首屈一指的奇人,全班,乃至全校,每個學(xué)生沒有一個不像工廠里的產(chǎn)品,套著校服的;唯獨有他,總是穿著一件黃得晃眼的運動服。在一大片白藍相間的海洋里,這一身的黃,顯得格外晃眼。我們可敬的班主任,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與他談過好幾次話,“你說你這樣招搖,不是毀了一個班不是?對吧?咄,你啊你啊……”早讀時,班主任總叫小A出去,他五十多歲了,個子比班里男生矮半個頭,可是如同炸藥一般的語句,眼里透出的鐮刀似的光,保準(zhǔn)讓你放棄對他的擔(dān)心,轉(zhuǎn)而擔(dān)憂談話的時間。有好事者統(tǒng)計,最長的一次約為一小時二十七分四十八秒。
沒事的時候,別人都眼睛發(fā)紅地啃著那堆純白的,令人麻木的試卷,他卻閃著那片黃,掏出一本耐火磚似的《史記》,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地看著。
第一個學(xué)期的期中考成績出來了。小A的成績,著實讓我們大吃一驚:語文93,數(shù)學(xué)90,英語85,科學(xué)95,歷史滿分?偡帧473——班里第十。
二
這是剛進新學(xué)校不久,小A給我的印象。事實上,期中考之前,大家彼此并不熟識,又加上分班考,大大小小,零零散散,卻無一不重要。大家都忙得心力交瘁、焦頭爛額。期中考過了,班里許多人,便隨著名次,悠悠然地復(fù)活了。當(dāng)然,成績榜上的名字,更是浩如煙海。第一名出在我們班。∥已煮@訝地看后面。對的,小Q——咱班的完人——這個女孩子在考前的時候,一層層奧數(shù)試卷與其他什么試卷,擋住了她的臉。我只是聽說,她三下五除二干掉所有卷子。當(dāng)我們在苦苦掙扎之時,她已經(jīng)快刀斬亂麻一般,寫出了無懈可擊的答案。
至于小A,仍然是悠閑地捧著《史記》,看也不看那一堆提綱一眼。
不過,面對數(shù)學(xué)老師、科學(xué)老師陷阱似的提問,小A總是很沉穩(wěn)地站起來,吐出幾個詞出來,然后坐下來。如果碰上老師正發(fā)飆,他就絕不坐下,而是默默地站著,任由老師發(fā)落。
好不容易地,人的檔次分層了。但是小A卻奇跡似地存活在這個圈之外——直到那次。
望著那一團糟的成績,我就嘆了嘆氣,去食堂了。在那里;秀钡卮蜻^飯,隨便挑張位置坐下。
“嗯?”
小A坐在我對面,只見他捧著《史記》,頭也不抬地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后,我們就不輕不重地聊起來了。
聊著聊著,小A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來給你講講我的夢吧!
三
我夢見自己行走在被燒焦的土地上。
一片蒼茫而寂靜的火山,皸裂的灰土,在地球的脈搏里一上一下,一起一伏……
我累了,也厭倦了。忽然,我看到一株草——
它是晶瑩剔透的,完美至極的綠色,生長在死亡與生命的罅隙之間……我便欣喜地去摘——這不毛之地上那一抹春天!
我伸手去摘它,可又怕它全毫無征兆地枯萎。
突然……地面震動起來,棕色的土壤泛起不祥的強光——火山,這座未死的火山!它憤怒地吼叫著,蠻不講理地噴著涌著炙熱的液體……
我一定要保護它!
這株小小的、綠色的幼苗,是這里生命唯一跡象!保護它!
可是,熾熱而殘酷的巖漿,吞噬、熔化著一切,似乎天也被燒成通紅——
可是,我墜落了,眼睜睜地看著它被紅色的死神吞沒……
眼睜睜地看著——
四
我……
小A甩了甩他米黃色的風(fēng)衣,合上《史記》,直勾勾地盯著我!拔矣植皇侵芄氵@夢什么意思。俊
“說實話——不知道,不過,你最近一次做夢,是什么時候?”
他把我問住了。我努力思索著。自從進了這所中學(xué),我便死盯著題目,麻木而機械地瘋狂刷題——可是,最近一次做夢,我真記不清。
“你不感覺這個時代太缺少夢了嗎?”我想他一定會這么講。
可是,他們說。他只是撓了撓自己黑蓬蓬的頭發(fā),又翻開了《史記》。這是第一次,我感到他哲人一般的氣質(zhì)。
“好了,教室見!彼瓦@么講了一句,走了。
五
夕陽斜照在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上,映襯著下面綠油油的草地,一群一群沉默地鳥,不鳴不叫,只是一次又一次掠過校園上空,一次又一次給土地留下游動的陰影。操場上依舊存在的人影,熱火朝天地打著籃球;那一只靈性十足的物體,不知疲倦地彈跳著。整個世界,隨著喧鬧與幽靜的悲喜交織,被染成一塊緋紅的薄片。
晚自習(xí)來了,難得班主任不在!雖然要保持安靜,但是五十多歲的,鷹似的一個老頭子惡狠狠地盯著你,好似要把人熔化,感覺能好嗎?
現(xiàn)在,在這個班里,只有三個人做著不同他人的事情:小A、小Q和小S。小A的面前堆著《史記》;小Q則是一本作業(yè)也沒帶,而只帶了一本厚度不差《史記》的競賽題集,從容不迫地書寫著;小S是班長。我依稀記得,榜上排名全段第八的,好像是小S。小S似乎也早就完成了作業(yè),此時正在帶著一份驕傲與矜持。聽說她的父母是教育部的官,因此才能當(dāng)上班長;可是,人家憑著班中第二,人中第一(大家不認為小Q是人,而是神)的成績,在這個以冷冰冰的成績斷定人的優(yōu)劣的校園,又有什么話說呢?小S總是大大咧咧的,平易近人又加上成績一擺,大家自然就敬重。而小Q總是很高冷,沒有一道題難得住她因此大家與其說是敬重,還 不如說是敬畏。就連班主任,見到她也是從來不板著面孔,而是瞇起本來就小的眼睛,擠出石頭似的笑容,再微微脹開自己的酒糟鼻,紅光滿面地說:“講得好”之類的話語。每當(dāng)訓(xùn)人之時,他說得大聲極了,鼻翼中似乎要迸出火星來,“看看人家!你怎么學(xué)的?嗯?”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個“人家”是誰。小Q此時,仍埋在題海中,頭都不抬一下。
六
誰也沒想到,小A竟在運動會上跑得那么快!他甚至沒換上運動服,只是換了一雙鞋子便開始飛奔。本來所有人都在激情飛揚地大聲助威,看到這個身影,所有人的喊聲戛然而止,全場的呼吸與信條瞬間變快了,然而就是喊不出半句話來。直至A君沖過終點,倒在草地上時,掌聲、呼喊聲、尖叫聲才像放開了閘門的.水似的,噴涌而出!連一旁靜靜的小Q,也放下了題庫,嘴角泛起了一絲常人無法察覺的微笑——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好幾個運動員,包括我們班的一群男生,瘋子似的涌到了小A邊,待我趕到,他已坐起來了,雙手抱著大汗淋漓又蒼白的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樣子,像極了一個越過生死邊界,又僥幸逃脫的挑戰(zhàn)者。
遠處站著一個男人,他面色蠟黃,但很有神采。他向小A走過去,遞了一個水杯;小A一口氣喝完了里面的水,搖晃著站起來。男人小心地攙扶著他。眾人目送他們遠去,直至背影融入濃稠蛋黃似的斜陽。
七
我夢見一杯茶與一杯酒。我端起茶,喝得精光。我又用手,端起了酒;可是心中,又早被茶的妖艷所吸引。
茶,一杯一杯下肚。
我忍受不了,準(zhǔn)備借酒澆愁,于是,酒又一杯一杯下肚。
最后,人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的尸體。有人說:“這是個可憎的酒鬼!”人們便個個憎恨他。
于是,我在麻痹自己之時,收獲了永恒。
“你這些夢都什么意思啊?我可以想出畫面,卻不知道它的含義!
“夢一定就需要含義嗎?”
我看著小A,一時語塞。
“人的年齡在時空中運動,始終在變,于是回憶,堅守,思想,幻覺,生活碎片,就一點一點失去了。夢中的相遇,事不過是與回憶的久別重逢!
“又比如,借物思情,看到這個,”小A舉了舉《史記》,“我想起的人……”
“司馬遷?”
“不是。他 只是單純地記錄下了文字。我以此紀(jì)念的是教我讀懂它的人!
不知為何,那一天開始,我竟然也開始做夢了。
八
小S前段時間都在準(zhǔn)備運動會的事情,然而班中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熱心。工作被推來搡去,最后似乎毫無例外地落在小S身上。小S倒也不退卻,總是樂呵呵地接承下來。因此,最近的數(shù)學(xué)競賽,她的成績瀑布一般跌落下來
“連這種題目也錯啊?上個星期補習(xí)不是剛講過的嗎?”
“忙班務(wù)也不能拖學(xué)習(xí)后腿啊!”
于是這時,由于班主任大嗓門的效應(yīng),幾乎每個人都有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小S考砸了。這倒也沒什么,俗話說:“好馬尚有失蹄時”,怎能因一次考試而輕易評判小S呢?
然而,真正的麻煩事還 在后面。
電子屏幕上紅得晃眼的“喜報”兩個字,下面的是“一等獎”,第一名竟然是小S!小Q的排名,整整差了她十位。由于班主任的大嗓門。小S的大約考試成績早已不是秘密。隔壁班的學(xué)生,我們班的學(xué)生,一見到小 S竟中了狀元,各種猜測與惡語傳得沸沸揚揚,如同山洪決堤一般恐怖。
那幾天,小S的頭老是低垂的,臉上依稀掛著淚痕。
于是,所有人從那一天開始,對小S,小S的父母有了一種輕蔑、隔閡的心理。
九
小S靠父母的事情,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小S是當(dāng)仁不讓的“好學(xué)生”,關(guān)于這類人的事情,幾乎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而這次,更是出現(xiàn)了不可阻擋的流言蜚語。于是,泥石流一般的話語與批評,尖酸刻薄的攻擊,挾持著謊言與真理,如流行疾病一般,快速地傳播開去。連老師看她,也不如以前一般了。
于是,小S眼神中,多了一絲憂郁與抱怨。所有人都開始自覺地把她排斥在外。小S這么過了一段時間后,雖然還 與之前一樣,熱衷于班務(wù),但晚自習(xí)時,桌頭出現(xiàn)的是大摞大摞的競賽資料……
本來這樣還 好好的,可是在那一天,事情就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老班在上體育課時觀察,發(fā)現(xiàn)出勤率太低了,就扯開嗓子叫:“班長!你去把那些家伙叫回來!”
小S一字未回,飛奔向教學(xué)樓。
在教室里,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上課前一起稱“食物中毒”“肚子疼”,這會兒卻堆在角落,一邊興味盎然地討論籃球比分,一邊磕著瓜子。看到小S一來,又接到班王召見的命令,只好怏怏地起身,下去不情愿地做操。小S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小Q在一邊,她埋在一堆書的后面。
“小Q,你應(yīng)該……”
“不去。”小Q一口回絕。
小S頓了頓,略生硬地說:“你又沒請假,怎能……”
“不去!
“這也是課!你……”
“你?你這個沒有才學(xué),卻有敲門磚的高人!”小Q冷笑著,“你有當(dāng)大官的資本,也不是你自己的!我還 要你教?打官腔干什么?”
小S的臉變紅了,眉宇間憤怒了留下的只是閃電中出現(xiàn)的惶恐與震驚。她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逃”除了這個另她悲傷的地方。
小Q忽然被自己的言語驚呆了。她……
小A踏進教室門的那一刻,目睹了這一切?吹叫的眼中,盈上了內(nèi)疚之情。
十
小S出走了,她父母來到了學(xué)校,了解情況。
原來,不過是一個工作人員疏忽,在名單中漏計了一個人。正巧他認識小S,認為她一定在一等獎中,他便自作主張地添了小S的名字。
知道這一點之后,每個“好事者”都沉浸在自責(zé)中。小S出走這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以至于連校長都相信,小S是受不了這些壓力而逃走了。
我們隱瞞了小Q的事情。我們并不希望,輿論會給另一個人帶來同樣的結(jié)果……
小Q變得積極起來了。其實誰也不知道,小S的“逃走”,竟加重了她的負罪感。她只好用這種方式排解它。她開始追問小S的行蹤。
這一天,小A請我到他家做客。那個面色蠟黃的男人,招呼著我,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面條。
“我先走了。”在黃昏之時,他披上大衣,向我與小A告別。
小A撫著“史記”封面,不說話。
“你為什么這么珍重《史記》?”我問。
“紀(jì)念把它留給我的人啊……”小A呢喃著。
忽然,一陣“嘀嘀嘀”響起了。什么聲音?我扭頭一看,竟看到一個怪家伙!一部綠色的機子,上面長出幾根歪扭的天線……
“這是我爸爸用來追查人的儀器。只要一按這個按鈕,就可以連上人家?guī)У囊苿邮謾C……哈!它在移動!”
“追誰?”
“小S!我搜索幾天了,太幸運了!走!去找她!”
“這是你爸爸的儀器?”
“是啊,快走吧!”
可是,我還 想了解,這個撲朔迷離的男孩身上 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事。“你媽媽呢?”
“我媽媽……”他竟然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黯淡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用正常的聲音說“問這干什么!快去追!我已經(jīng)通知了幾個同學(xué),快去公園!她在那!”
在奔跑的一瞬。那虛掩的門后,一個優(yōu)雅的婦人照片閃過我的眼睛。她靜靜笑著——懷中抱著的《史記》與小A的一模一樣。
十一
小S回校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十如何回來的。只有我、小A、幾個男生知道。
現(xiàn)在,我們班不再傳播什么了。流言也平息了?荚囁賾(zhàn)速決,但名次卻再也沒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老班的話語,明顯也溫和多了。
小Q,向著全班同學(xué),也向小A誠懇地道了歉。她變得開朗了,小S也竟成了她的朋友。青春的友誼竟如此簡單而純潔!
在元旦文藝會上,小A彈起了一首吉他曲,地道而干練,一陣陣歡呼……
小A說,自己在接受到《史記》之后,第一次體會到了如此多的快樂。所有人,在青春的回眸中,陪伴著一個集體;可是,所有“過客”,都應(yīng)該留下一個真誠的微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小A像哲人一樣說出了這句話。看著他這幅模樣,我有點想笑,有點感動……
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年頭的末尾了嗎?掐指 一算,初中三年,卻已過了兩年。
小A說的是真的。但小A、小S、小Q,我,全班,都成長了。好在,還 有一年時間。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愿生活將青春和夢珍藏與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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