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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父親的國學故事
那時我六歲,自父親從美國訪談回來后,一直愁眉不展,原因是:一外國佬問父親:“Can you tell me about Chinese classics "records of the historian" it(可以跟我講講關(guān)于中國經(jīng)典《史記》嗎)”?父親竟尷尬的回答:“i don‘t know(我不知道)”,此事之后,父親就下了一個決心,要和六歲的我共同學習中國國學經(jīng)典。
從那時以后,父親斷了我的日本動畫片、英國連環(huán)畫,每天清晨指著那‘之乎者也’之類的文字琢磨,還特地托人請了一個國學老師當家教來輔導我和爸爸,對于從小在美國長大的父親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挑戰(zhàn),更何況對于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大眼瞪小眼,始終都捉摸不透老祖先們留下的所謂的“國粹”,父親的意思是說,作為一個中國人,連外國人都知道的中國經(jīng)典,我們就不能不知道,在外國人面前可不要丟了中國人的臉。還記得那時候國學老師講的是羅貫中的《三國演義》。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對于《三國演義》這部名著,冰心、巴金等一些著名學家都是十分熱衷的,由于我們剛開始接觸文言文,國學老師都是用現(xiàn)代話給我們講的內(nèi)容,每個故事都是那么的傳神,比那無聊透頂?shù)娜毡韭嬀识嗔耍裁?ldquo;兄逼弟曹植賦詩”使我氣憤填胸;“張翼德怒鞭督郵”使我拍案叫好,各個片段都讓我的心跟著故事的情節(jié)時而沸騰,時而哀愁,都讓我不能自已,國學老師沒在時,爸爸就放著錄音機和我坐在沙發(fā)上聽《三國演義》,我們旁若無人的跟著故事調(diào)換情緒,讀到張飛遇害了,我和爸爸抱頭痛哭、泣不成聲,諸葛亮草船借箭成功,我和父親樂了好一下,關(guān)羽的神勇無敵、諸葛亮的足智多謀、曹植的才華橫溢都在我的腦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父親不由得感嘆道:“曾經(jīng)我覺得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是無書可及的,現(xiàn)在才知道,這三國豪杰演繹的愛恨情仇更是出神入化、栩栩如神”!至于后來,呵,父親愛上了《三國演義》,常常蹲在角落里,廁所里偷偷地看,書架上的《復活》也被冷落沒有“復活”了。
記得那時候,我因父親的文學學習的熏陶,慢慢接觸了《三字經(jīng)》,只因那不是像《三國演義》那樣精彩的故事,而是每句三個字的話,所以我沒有絲毫的興趣,父親了解到,《三字經(jīng)》都是古人們積累下做人處事的道理,所以為了我能夠?qū)W到這一點,父親煞費苦心想了個游戲---“對暗號”。
父親說:“今天爸爸要去上班了,我跟慧慧玩一個游戲,叫做對暗號,就是今天慧慧在家里聽三字經(jīng),明天爸爸回來就跟慧慧對暗號,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要是你對不出來,爸爸就不喜歡慧慧了”,聽到這話,我心就急了,要是爸爸不喜歡我怎么辦,那我就沒有棒棒糖吃了,沒有洋娃娃玩了,不可以和爸爸在一起做游戲了,于是我就乖乖的跑到錄音機前聽著《三字經(jīng)》,媽媽反復的給我播放,我的小腦瓜子飛快就記住了,那時候只是為了能夠贏這個游戲,那些內(nèi)容的意思我一概不知,直到后來這些話在我慢慢理解后對我的生活和學習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第二天,爸爸悄悄地推開門進到客廳里,悄悄放下公文包,腳步又輕又慢的走著,我正在忙著搭積木,媽媽正在廚房做飯,平時爸爸下班回來都會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或者依據(jù)親切的問候,今天爸爸什么溫馨的話也沒說,第一句話就是:“人之初”。
聽見這昨天念過無數(shù)遍的三個字,于是我推開積木,好像有潛意識的反過頭來立馬接上話,奶聲奶氣的回答:“性--本--善”。
爸爸把頭靠到門邊來,好像欣慰的微笑了一下又點點頭,咳嗽一下:“性相近”。
我跟著記憶的腳步對上:“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爸爸聽見了我這流利的三字經(jīng)背誦,于是笑著沖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摟在懷里,不停的親吻著我說:“乖女兒,爸爸和你一起學習,中國老祖宗的東西,我們要牢記,記住,可別再讓中國人丟臉哦”,我似懂非懂、傻乎乎的點點頭。
之后隨著我和父親對文學知識理解的提高,就沒有再請國學老師了,而是自己去書店大采購,買回來國學經(jīng)典,像一些什么《孟子》、《莊子》、《大學》、《中庸》之類的書籍閱讀,以提高我們在做人處事方面的能力,還經(jīng)常閱讀中國古代長篇小說《水滸傳》、《紅樓夢》、《蕩寇志》等等一些影響較大的文學經(jīng)典,漸漸地,漸漸地,我和父親都有一個共同的體會,那就是:古人們的精神文化智慧才構(gòu)成了當今中國文化的發(fā)展,學好中國國學經(jīng)典知識是一個中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不能讓后人淡忘了本國古代最純正的經(jīng)典。
第二年爸爸繼續(xù)去美國訪談,又一外國佬問:“Please give me the Chinese literature.(請給我講講中國文學)”,爸爸自豪而驕傲地說;"Chinese literature is broad and profound, to learn the essence, the journey is difficult, my daughter and I walk on the road(中國文學博大精深,要想學到其中精髓,那旅途是很困難的,我和我的女兒在這條路上行走)",于是那位外國佬回答:“my god ,I underestimated the Chinese culture.(我的天,我太低估中華文化了)”。
現(xiàn)在我上初中了,但我和爸爸的文學旅途還在繼續(xù),我和爸爸還是對國學經(jīng)典那樣的癡迷,雖然我在住校,在家的時間很少,但也不曾忘記我們的約定,還是一起學習文學經(jīng)典,一起開啟經(jīng)典文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