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傻大鬧寶萊塢》的觀后感
那是一場關于理想的美夢,《三傻大鬧寶萊塢》觀后感——摘抄。這個大體改編于印度暢銷書作家坦·巴哈特的處女作小說《五點人》的故事果然爆笑,名字里“三傻瓜”所言非虛——在每學期42場考試、成績排名張榜公布、競爭激烈乃至自殺率高居不下的“皇家工程學院”中,竟然出現了個周星馳般不按牌理出牌的問題學生Rancho,他頂撞老師,質疑傳統,完全不把成績當回事,古板校長“病毒”當然要罵Rancho和兩個追隨他的室友Farhran與Raju是大傻瓜了。
這個特立獨行的Rancho有個口頭語叫“一切都好”(Aal izz well),影片中一段恰到好處的歌舞充分詮釋了這種樂天派心態(tài)的關鍵——就算不能解決問題,至少可以平復心緒,打敗恐懼,增加直面問題的勇氣。我非常佩服導演拉庫馬·希拉尼在這段歌舞前后的調度安排以,每段超現實的舞蹈暫告一段落后鏡頭都切回故事進程,輕松推進情節(jié)發(fā)展;整個狂歡結束后再突如其來一個巨大的對比,讓觀眾的情緒從輕松愜意的云端直墜沮喪遺憾的谷底,既增加了劇情本身的跌宕起伏,又給本來輕飄飄的“一切都好”加入了對比及深度。寶萊塢的敘事技巧實非虛名。
比起通常的好萊塢喜劇片,《三》幾乎長出一倍,小包袱小笑料層出不窮,種種小片段事無巨細,但卻并不考驗觀眾的耐心。我覺得這跟情節(jié)安排的前后呼應及影片整體所維系的“嚴肅的調侃”基調分不開關系。最明顯的一個例子是在介紹Raju的家庭環(huán)境時,畫外音一邊自嘲地說“就像五十年代黑白電影的翻版,狹小昏暗的房間,癱瘓的父親,咳嗽的母親,尚未成婚的姐姐”,一邊自動將畫面飽和度調低,故意弄成黑白老電影的粗糙顆粒質感。以后只要一演到Raju的家,電影就自動彩色轉黑白。而不管是“一切都好”,還是“病毒電力轉換器”,只要前面有所鋪墊,后面的橋段就必然用到,包括Rancho所臆想的“騎摩托車新娘”,工整得近乎精致。
但我覺得影片最值得嘉獎的還是其不吝自嘲的精神。沒有那些調侃與歌舞,剩余的便只有干巴巴的勵志。自嘲也使得影片脫離了現實主義的調子,不會變成義正言辭的空洞鼓噪,要不然,這個純理想主義的空談還真難于自圓其說。人人都知道Rancho說得極對,卻也都知道他那一套在現實生活中將處處碰壁。理想面對現實為什么總是撞得粉碎?這可不是簡單歸煩燥缺乏激情或充滿恐懼便能解釋一切的,更多的時候,再高歌“一切都好”也只不過是阿Q精神的自我麻痹,觀后感《《三傻大鬧寶萊塢》觀后感——摘抄》。
長輩的期許、同儕的壓力、生存的必須、機會的稀缺、天賦的不可求、一次又一次向理想主義證明特立獨行者們的悲慘命運;而死記硬背的模范學生“消音器”才是大眾意義上的成功典范。這個“典范”也許毫無人格魅力,氣管創(chuàng)新精神,充其量只能當個打工皇帝;但在一個貧富分化嚴竣,大部分人尚在為溫飽奮斗的第三世界國家里,不光孕育出適合理想成長的土壤就空談理想的實現是多么幼稚啊,那根本就是一條不成功即成仁的血路!要超越生存阻礙,披荊斬棘義無反顧地追求理想當然可歌可泣,但這其中必須跨越的灰色地帶可比電影一筆帶過十年的笑談殘酷得多,不一定白骨涔涔,可至少也血淚斑斑。已經浪漫化了的好萊塢影片《當幸福來敲門》都還得展示主人公帶著年幼的孩子無家可歸,經過睡廁所、吃救濟的低谷才能抓住機遇,終于奔向成功。《三》將一個獨行者的奮斗艱辛干脆忽略,重點完全放在理想主義的理論之上,沒有調侃,不搞自嘲肯定行不通。
盡管電影終究是一場理想主義的美夢,但它依然觸及了很多非常值得深思的社會問題,包括印度的高自殺率、人才流失、學校死記硬背的教育方法及社會分工的單一和就業(yè)選擇的缺乏。印度所面對的這些社會問題和中國頗有交集,這也是為什么我這個也曾深切體會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升學壓力的中國觀眾會頗感共鳴。影片將近結尾還有一處令我很是意外,一直對Rancho深惡痛絕的校長“病毒”在暴雨積水中語重心長地勸誡他“你不可能總是對的”,盡管影片不可能真正走向現實主義的方向,但起碼,這一點懇切的誠實頗為難得。
特立獨行的Rancho是個只能生活在電影里的虛擬人物,但他所代表的那份理想主義的勇氣與執(zhí)著依然令人敬畏。他就是葉芝在《當你老了》中所全心熱愛的“朝圣者的靈魂”。我愿意看到他成名成家,終于抱得美人歸,哪怕這一切真的只能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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