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生命,恰如生命之凝視自身。
《約定》
當(dāng)我們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同時也就把它帶在了身邊,了解了它;也就是說,我們走過的道路會在我們身后卷起來,就像膠卷一樣卷成一卷。因此,當(dāng)一個人到達了終點,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攜帶著、黏貼著他曾經(jīng)歷過的整個生命的卷軸。
《約定》
對某個時刻的體驗越深,這一體驗的積聚也就越密。這就是這一時刻會逗留得更久的原因。此時,時間流的耗散得到了抑制。生存的綿延不是一個長度的問題,而是一個深度和密度的問題。
《約定》
如果一位作家的動力不是來自對最苛刻的語言之準(zhǔn)確性的渴望,那么,他就無法接觸到事件的真正歧義。
《約定》
這兩種力量的邂逅,以及它們之間的對話,并不提出任何問題或答案。這是一場兇猛狂暴而又無法說清的對話。維持這一對話有賴于信仰。就像在黑暗之中挖掘洞穴,在現(xiàn)象之下挖掘洞穴。當(dāng)這兩條隧道相遇并且完全接合,偉大的圖像就誕生了。
《約定》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性別,自己的年齡,這和人口統(tǒng)計學(xué)沒有什么關(guān)系。羅馬是女性。熬德薩也是。倫敦是一個少年,一個頑童,而且,關(guān)于這一點,從狄更斯的時代開始就沒什么變化。
巴黎呢,我相信,是一名男子,正當(dāng)二十多歲的年紀(jì),卻愛上了一位年長的婦人。
《約定》
任何一位作者,如果他的寫作具備我在此處談及的誠信,那么他肯定曾為一個簡單的信念深深感動:生活本身是圣潔的。這就是出發(fā)點。
《約定》
有時候我在夜里看星星,特別是當(dāng)我們出去抓鰻魚的時候,我就在腦子里面開始想,“這個世界,它是真的么?”我,不可信。要是靜下來的話,我會相信耶穌。壞嘴巴的耶穌基督,我會殺了你。不過,有時候我不相信上帝:“要是上帝真的存在,他為什么不讓我休息一會,不給我個活兒干?”
《講故事的人》
素描不僅是測量并且記錄,而且還是接納。當(dāng)觀看的密度達到一定的程度,人們就會意識到同等強烈的力量,透過他正在仔細(xì)察看的現(xiàn)象,向他襲來。
《約定》
一切事物的現(xiàn)象——甚至石頭和盔甲的現(xiàn)象——同樣也是一張表皮、一張薄膜。溫暖的、冰冷的、皺巴巴的、鮮嫩的、干燥的、濕潤的、柔軟的、堅硬的、粗糙的,可見世界的薄膜覆蓋著我們睜開眼睛所能見到的一切東西。它欺騙我們,如同斗篷欺騙公牛。
《約定》
“對某個時刻的體驗越深,這一體驗的積聚也就越密。這就是這一時刻會逗留的更久的原因。此時,時間流的耗散得到了抑制。生存的體驗不是一個長度的問題,而是一個深度和密度的問題。普魯斯特是這一點上的大師,他為以上真理提供了文學(xué)形式”
《約定》
這一信仰行動包括:相信可見之物容納著隱藏的秘密,相信研究可見之物就是學(xué)習(xí)那些不僅限于匆匆一瞥的東西。這樣,繪畫就揭示了隱藏在現(xiàn)象背后的事物的在場----不管是圣母,還是一棵樹,或者,只是透出紅色的亮光。
《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