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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朱自清日記中的陳寅恪

        時間:2023-03-25 08:57:16 朱自清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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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自清日記中的陳寅恪

          朱自清是一位溫和的知識分子,他在四十年代那一群自由主義知識分子中是一個能被許多人接受的,他在清華和西南聯(lián)大做了許多年的中文系主任,是一個能辦具體事的人,也愿意為人服務(wù)。

        朱自清日記中的陳寅恪

          在政治上,他也不是完全向左靠,他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他在政治上,并不向我們后來說的那樣。在一定意義上,他和陳寅恪是一樣的,對政治有自己的看法,但更看重自己的學(xué)術(shù)。

          我們過去較少注意他和陳寅恪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朱自清全集》出齊了,我們從他留下來的日記中,能夠看出他在西南聯(lián)大和陳寅恪的來往比聞一多要多,那時朱自清對聞一多過于熱衷政治是有看法的,他在日記中就說過,聞一多在政治方面花得時間和精力太多,那時朱自清和陳寅恪的來往,也許從一個側(cè)面說明了他們之間似乎有更多的相同之處。我把《朱自清日記》中有關(guān)和陳寅恪的來往抄在下面:

          1932年11月4日:上午接陳寅恪先生來信,于課程有所簽注。(9卷,171頁,以下只注頁碼)

          1933年2月25日:下午訪陳寅恪家,與竹同。(201頁)

          1933年3月4日:晚公超宴客,座有寅恪。公超、寅恪各談所藏西書善本,寅恪謂有《亞里斯多德(Aristotel)集釋》一種,時價值二三千元。又變孔云卿先生每日讀拉丁文籍。又變錢賓四《諸子系年》稿,謂做教本最佳,其中前人諸說皆經(jīng)提要收入,而新見也多。最重要者說明《史記六國表》。但據(jù)《秦記》,不可信,《竹書紀(jì)年》系魏史,與秦之不通于上國者不同。諸子與紀(jì)年合,而《史記》年代多誤。謂縱橫之說,以為當(dāng)較晚于《史記》所載,此一大發(fā)明。寅恪云更可以據(jù)楚文楚二主名及《過秦論》中秦孝公之事證之。又論哲學(xué)史,以為漢魏晉一段甚難。寅恪談吐極佳,余第一次見其意興好也。(202)

          1933年3月21日:下午訪孫鐵仙喝茶,茶后訪陳寅恪,寅恪暢論前日開會事,謂二葉及聞主張與主任相反,其邏輯推論(Logical Consequences)有二、1、主任教員學(xué)問易滿足,2、主任教員與學(xué)生勾結(jié)。又謂彼頗疑二葉及聞有野心來耍手段(Play Politice)因舉韓湘文毀公超之說及聞一多青島事為證。韓謂清華外國語文系自公超來后頗多事,其說乃聞諸溫特(Winter)溫特似與公超善,不知何有此言。陳前日開會時間太長,神經(jīng)又頗受刺激,故頗失常態(tài)。今日所言甚簡而重復(fù)不知若干次,渠意在取瑟而歌。

          赴平伯所,平伯亦不以陳此次態(tài)度為然。(208頁)

          1933年3月23日:下午考朱延豐君,答甚佳,大抵能持論,剖事理頗佳。陳先生謂其精深處尚少,然亦難能可貴。陳先生問題極佳,錄數(shù)則:

          一、新舊唐書記載籍貫以《新唐書》為可信,因《舊唐書》據(jù)碑志多記郡望也。

          二、唐代人吃飯,分食,多用匙;廣東用手,中土僧人游印度者,恒以此相比。又從高麗情形及詩中見之。

          三、玄奘在印,印人稱為訶衍提婆或荼提婆,譯之大乘天、解脫天也。天為印人稱中土僧人通名。

          四、官職趨勢,京官由小而大(如侍中)外官由大而小。(209頁)

          1933年4月17日:徐中舒來訪,陳寅恪告我同人以論樂府之精者。(212頁)

          1933年5月3日:下午又訪寅恪,商課程,大體已定。(215頁)

          陳不閱蕭滌非論文。

          陳談中國樂譜之最早者,當(dāng)推日僧空海所錄唐人《梵吹譜》,其中平仄聲與今迥異,此或系六朝遺聲;空海入唐在文宗時,猶中唐也。此譜名《魚山集》(《高僧傳》謂吹傳于曹子建,乃在魚山聽梵音而制),本見元人鈔本,今印入《聲明及音律》一書中。其次即劉半農(nóng)藏《敦煌卷子》中樂譜,殆五代時物,此卷在美國某博物院中,李濟之?dāng)z影以贈劉者,蓋數(shù)年前事。再次則為姜白石譜。再次則為《事林廣記》中樂譜,書為宋元間人所輯,日本印行,不易得,沈子培以其中樂譜抽印單行。(216頁)

          1933年9月8日下午訪寅恪先生,承告橋川著關(guān)于陶集之書內(nèi)有鄭叔問札記。(246頁)

          1933年11月16日:上午陳寅恪先生來談,選文應(yīng)能代表文化,普魯士教育部曾選希臘文選一部,由委員會選定,歷多年而成,牛津大學(xué)即采用之。又談《天師道》一文中大。(263頁)

          1933年11月23日:陳寅恪談郝蘭皋稿無多精要之品。(264頁)

          1933年11月29日:讀陳寅恪先生《天師道與濱海地域之關(guān)系》一文,極有勝義:1,天師道與兩晉關(guān)系極巨,王、謝等大姓皆信之;2,六朝人重家傳,然父子可同名之,此道名也,又如道字、靈字亦皆教名;3,書法與寫經(jīng)及符錄有關(guān);4,竹能宜子,王子等愛竹,非盡雅懷;5,之好鵝,或取其能解丹毒。(265頁)

          1933年12月10日:昨?qū)O子書談寅恪文,竟未見,甚慚。(268頁)

          讀陳寅恪先生《四聲三問》,陳義凡三:1,中土平、上、去三聲之分,系文士依據(jù)及擬轉(zhuǎn)讀佛經(jīng)之聲(入聲不易混,自為一類)。2,四聲之說起于周 、沈約,以建康為南朝政治文化之中心,善聲沙門及審音文士共居之地,二者之間發(fā)生相互影響,實情理之當(dāng)然,而帽《高僧傳》所載善聲沙門之生卒考之,建康經(jīng)吹之盛,實始自宋之中中世而及于齊之初年。是時竟陵王子良在雞籠西邸,同時集諸文士作四部要略〉,又集諸僧造〈經(jīng)吹新聲〉,此又二者相關(guān)之機緣也。至曹植〈魚山集〉,自系偽作,其事出劉敬叔之〈異苑〉,及劉義慶〈演臉記〉。東晉中晚時代,經(jīng)聲雖已流行,而尚無魚山制契之神話,逮東晉末年,始有此傳說。此傳說實會有一善聲沙門與審音文士合作之暗示,而此二種人之合作,即四聲之起源。3,論四聲者皆說五聲而不及四聲,蓋四聲只用于屬文,談音理則當(dāng)五言五也。(269頁)

          1934年2月15日:又論陳寅恪治學(xué)與王靜安異,其愛好太博也。(281頁)

          1934年4月17日:與平伯、寅恪等同游大覺寺,騎驢上管家?guī)X觀杏花,極盛。(290頁)

          1934年5月15日:訪寅恪,商考霍世休事,又告以難聘劉子植事。(292頁)

          1934年5月31日:下午訪一多,商定下年課程。又見陳寅恪,談話甚得益。彼論“相”“見”“所”等字,謂恐當(dāng)入中性(Medidum),非施非授也。又謂“王若曰”,“若”即藏文之“尼”,乃指示主格者。又論“家”時,謂《三朝北盟合編》有“南家”之稱,又謂即“司馬家八”之謂。又謂劉半農(nóng)曾譯惠特尼(Whitney)之序論,可看。(295頁)

          1936年10月22日:昨日陳寅恪電話,詢問彼寄投學(xué)報譯哈佛大學(xué)某雜志發(fā)表《韓愈與中國小說》一文之原稿,是否準(zhǔn)備采用。因不易決斷,故答以不采用。然恐已造成問題矣。(442頁)

          1936年4月23日:陳寅恪與浦生今晚意外地到來。(525頁)

          1933年4月24日:上午與寅恪、生結(jié)伴進(jìn)城。又訪吳宓所租新房。(526頁)

          陳談及一副對聯(lián),為已故方堤山書贈一名鬼古子之娼妓者,聯(lián)中運思甚巧,聯(lián)曰:

          鬼有所歸乃不為厲

          古而無死其樂如何(526頁)

          1939年9月6日:寫信給庭、寅恪、平伯。(10卷,46頁)

          1939年10月31日訪莘田及寅恪。(57頁)

          1941年3月16日:上午到光華大學(xué)訪守愚及公權(quán)。------- 公權(quán)告寅恪已就任香港大學(xué)教授,雨僧到浙江大學(xué)。(106頁)

          1943年10月5日:讀陳寅恪的《隋唐政治史述論稿》(263頁)

          1944年7月20日:訪陳寅恪,他陪我往訪侯寶璋。訪樂生。陳邀午飯。下午見侯,甚誠懇,彼謂余病為酸性。(301頁)

          1945年9月17日:一多今天下午看望寅恪。(367頁)

          1945年9月20日:岱孫評論寅恪不辭勞苦幫助他人,余程亦不冷酷。

          1945年9月21日:寅恪與其它數(shù)人今日動身去加爾各答,上午送別之。與寅恪談及平伯,謂彼頗想念平伯。(367頁)

          1946年2月24日:讀《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393頁)

          1946年2月26日:晚讀《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393頁)

          1946年10月27日:陳寅恪昨到清華,丁則良來為他安排課程和助手。(10429頁)

          1946年10月27日:見寅恪。(429頁)

          1947年9月26日:訪周一良、陳寅恪。(472頁)

          1947年10月22日:夢家、寅恪(476頁)

          1948年1月17日:見寅恪(489頁)

          1948年2月24日:出席陳寅恪太太的茶會并看焰火。(495頁)

          1948年3月18日:見寅恪(498頁)

          1948年7月20日:寅恪、《獨立時論》社。

          從朱自清的日記中我們可以看出,三十年代初從清華開始直到1948年陳寅恪離開北平,他們之間的來往一直很多,而且所談多是學(xué)問方面的事。朱自清雖然和陳寅恪的專業(yè)不同,但他也是一個在學(xué)問方面涉獵很廣的人,趣味是多方面的。他非常了解陳寅恪在學(xué)術(shù)界的地位,對他表示出十分的尊敬。

          朱自清曾在寫給馮友蘭的一封信中說:“歷史系、中國文學(xué)系教授陳寅恪先生薪金已逾四百元,曾于二十三年援用有特殊成績一條規(guī)定加薪二十元。迄今已歷三年。呈當(dāng)續(xù)聘之期,擬仍援用該項規(guī)定,請轉(zhuǎn)商梅校長于二十六年度加薪二十元。陳先生工作極為精勤,其著述散見本!秾W(xué)報》及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組《集刊》者,質(zhì)量皆可稱述,當(dāng)為君所熟知,乞向梅先生轉(zhuǎn)述,為幸!(《朱自清全集》第11卷,第246頁)

          從朱自清對陳寅恪的態(tài)度中,我們可以了解陳寅恪那時的生活情境,也可以想見他的人格,如果我們敬重朱自清先生,那么同樣我們也應(yīng)敬重陳寅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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