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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元。憾嗲楸∏楣亚橐嗌钋

        時間:2022-10-25 13:45:21 元稹 我要投稿

        元。憾嗲楸∏楣亚橐嗌钋

          在生活、工作和學(xué)習(xí)中,大家一定看過散文吧?散文是一種自由、靈活、短小精悍,表現(xiàn)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問題。那么你真的知道要怎么寫散文嗎?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元稹:多情薄情寡情亦深情,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縱情一生傷春怨,多情薄情寡情亦深情

          ——達州鳳凰山謁元稹紀(jì)念館感其人

          猴年7月,有幸來達州采訪,更有幸微雨中登鳳凰山。

          “鏡水波猶冷,稽峰雪尚殘,不可辜物色,乍可怯春寒”,冒雨從山腳下徒步上幾百石梯際,不由口誦一詩。這詩是1200年前,一位大才子在登臨達州鳳凰山時所作詩詞《春游》。斯人已逝,但是這詩仍然千古傳誦。

          “今朝相送自同游,酒語詩情替別愁。忽到灃西總回去,一身騎馬向通州”。很少有人知道,元和十年(公元815年),這位大才子被貶到通州任司馬(現(xiàn)四川達州)。為官四年,留下傳世名篇與卓著政績,深受人民擁戴。為紀(jì)念他,現(xiàn)重修紀(jì)念館,在山頂新修了一個文化廣場。紀(jì)念館位于鳳凰山半山腰,面對達城,背靠大山。紀(jì)念館主體建筑為二層仿唐風(fēng)格,配以2000平方米的廣場和青石石梯、浮雕護欄,整個紀(jì)念館簡潔而大氣,令人耳目一新。

          進入紀(jì)念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這位大才子的千古愛情名句:“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奔叭雰(nèi)則是他身著官服的塑像和他貶謫達州之時創(chuàng)作的震古爍今的長篇敘事詩《連昌宮詞》,我見之倍感親切,特意在此合影留念。紀(jì)念館的共分這位大才子的傳略、文學(xué)成就、他與通州和影響與傳承情四個展區(qū)。

          這位大才子,是文學(xué)界牛人,也絕對是泡妞“情圣”,撩妹達人!

          “衣香猶染麝,枕膩尚殘紅”。他有可能是屬創(chuàng)中國色情文學(xué)的開山之祖,成為后來中國文學(xué)中所出現(xiàn)的專以描寫色情為題材的小說、戲劇和詩歌的始作俑者。

          “待月西廂下,迎風(fēng)戶半開”。他對17歲的表妹一見鐘情,使上死纏爛打,為其絕食一周的泡妞手段,終將其追到手,并據(jù)此故事為女主角,寫成著名愛情小說《鶯鶯傳》,將中國文學(xué)發(fā)展史上的小說創(chuàng)作提升到空前高度。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他為亡妻寫的這詩慘慘戚戚,情真意切,一如杜鵑泣血,蘸血淚寫就,感動千千萬萬癡男怨女,流傳至今。

          “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他對一代才女的愛情宣言,使得倆人展開了一段纏綿悱惻的姐弟戀,雙宿雙飛,如膠似漆,難舍難離三個月。

          “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他憑一首詩文,撩得當(dāng)年“歌后”,一個羅敷有夫,一個使君有婦,卻公然以情人身份來往,時間長達七年之久。

          “嫁得浮云婿,相隨即是家”。他在貶謫不順之際,據(jù)其才名,仍有名門望族女相嫁相伴,人生有如此之幸,他亦該知足。

          他,才名一生,風(fēng)流一生、縱情一生。14歲應(yīng)明經(jīng)科考試及第,28歲應(yīng)制策第一,高中狀元。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樂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稱“元白”。他在文體、文風(fēng)、文學(xué)語言方面有開創(chuàng)性貢獻,是中唐古文運動的重要一翼,才名遠播朝野,士人傳讀,一時紙貴,連宮中嬪妃都以其詩譜曲。一生著作豐贍,傳世詩作三百八十多首。

          然而,他在當(dāng)時及后世的口碑遠不及白居易,其因一是時人疑他為謀高位,變節(jié)投靠宦官,又以巧文媚上以博恩寵。其因二是他濫情。雖有“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之感人之語,可他一生亦續(xù)娶亦納妾,他的女人不但可以湊一桌麻將,也可外加兩個買馬之人——后人對照他曾寫過愛情詩文,難免會有如咀沙礫之感。

          他,是元稹。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千年一問,是一聲嘆息?還是令人敬仰?還是別有一番感慨于心間?走近中唐,走近元稹,聽聽先人的介紹,看看歷史的真實記載,也許,就有了自己的見解。

          風(fēng)流才子元稹,多情薄情亦深情

          要論才情,元稹絕不輸于好友白居易。他著作豐贍,有詩歌,有傳奇,有樂府,傳世詩歌三百八十多首,最善狀詠風(fēng)態(tài)物色。一代文宗令狐楚贊他是“今代(中唐)鮑、謝。”他的才名遠播朝野,流放荊蠻十年間所作詩篇,江南士人傳讀,一時紙貴。連宮中的嬪妃都以元稹詩譜曲,稱他為“元才子”。而元稹最為知名的要數(shù)他為悼念亡妻韋叢而寫的悼亡詩,其藝術(shù)成就極高,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贊曰:“微之以絕代之才華,抒寫男女生死離別悲歡之感情,其哀艷纏綿不僅在唐人詩中不多見而影響及于后來之文學(xué)者尤巨!

          然而元稹在當(dāng)時及后世的口碑卻遠不如白居易,原因之一是時人疑他為謀高位,變節(jié)投靠宦官,又以巧文媚上以博恩寵。此間實情錯綜復(fù)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留待后考。原因之二就是元稹薄情。元稹雖有“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之感人之語,然而他一生中并非只韋叢一位夫人,韋叢死后,他亦續(xù)娶并納妾。且觀其詩文即言行,似乎對韋叢以外的女人亦用情頗深。這在那個時代本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后人對照他曾寫過的愛情宣言時,難免會有如咀沙礫之感。

          本文就來細論一下元稹與他生命中幾位女人的事跡,是非曲直,由君評判吧!

          撲朔迷離的崔鶯鶯

          元稹著有傳奇《鶯鶯傳》,亦稱《會真記》,描寫了張生與崔鶯鶯戀愛,然后又將她拋棄的故事。唐貞元年間,有位俊爽才子叫張生,游覽蒲州時寓居普救寺,遇到崔家寡婦鄭氏攜家人回長安路過此處,也暫住普救寺。不巧發(fā)生兵亂,幸得張生周旋,鄭氏才免遭劫難。事后鄭氏設(shè)宴感恩,席上張生認識了鄭氏之女崔鶯鶯,當(dāng)時就被迷得神魂跌倒。本來憑著救命之恩,張生若向鄭氏求娶崔鶯鶯,鄭氏未必不應(yīng)允?蓮埳佑H嫁娶的程序太費時間,不愿久等,直接求助于崔鶯鶯的侍女紅娘。紅娘教以詩文傳情。起初崔鶯鶯拘于禮教約束,不敢表露心跡,但在張生的不懈追求下,終于決定追求自己的愛情。她與張生私會于西廂下,委身于他,從此“朝隱而入,暮隱而出”。

          張生不愿自己求親,反讓崔鶯鶯向母親請求。崔鶯鶯無法啟齒,終致二人婚事不成。不久張生西去長安,崔鶯鶯亦不挽留。數(shù)月后張生再回蒲州,再以文章挑逗,但崔鶯鶯此時已明張生心跡,憂愁終日。二人臨別時,崔鶯鶯痛言道:“始亂之,終棄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必也君亂之,君終之,君之惠也;則歿身之誓,其有終矣,又何必深感于此行?”崔鶯鶯雖已明了自己被拋棄的遭遇,然后他話中仍渴望張生能夠善始善終,給她一個名分?蓮埳翢o表示,第二天就走了。

          張生應(yīng)試不中,滯留京城,閑暇又寫信給崔鶯鶯,并送去花粉和口紅。崔鶯鶯回信不卑不亢,訴說當(dāng)初對愛情的渴望,后悔不該早早委身。然而言辭中仍表露出對張生的情誼,對于愛情,還抱有一絲希望。她還寄上玉環(huán)、亂絲等以示對愛情的忠貞?蓮埳灰詾橐,將崔鶯鶯的信拿給朋友看,使友人據(jù)此倡和,這之后,二人是“漸行漸遠漸無書”,那份感情也被張生劃上了無情的句號。

          本來男子始亂終棄的故事在唐朝極其尋常,時人沒有非議,后人亦沒必要橫加指責(zé)?墒菑埳潞蟛坏翢o愧意,還極其不要臉地說道: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貴,乘寵嬌,不為云,不為雨,為蛟為螭,吾不知其所變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據(jù)百萬之國,其勢甚厚。然而一女子敗之,潰其眾,屠其身,至今為天下僇笑。予之德不足以勝妖孽,是用忍情。”

          張生恬不知恥地將崔鶯鶯比作“尤物”,認為她是紅顏禍水,誰娶誰倒霉。自己與她斷絕關(guān)系,倒也算懸崖勒馬、善于補過了。真乃無恥至極。對于此段,魯迅《中國小說史略》評曰:“文過飾非,遂墮惡趣!

          看到這里有人會說:“《鶯鶯傳》只是元稹寫的傳奇,負心漢是張生,又不是元!”誠然,藝術(shù)高于現(xiàn)實,但也脫離不了現(xiàn)實。嚴格意義上來將,一切文學(xué)作品都屬作者的“自傳”,能展現(xiàn)作者的思想、審美及情感傾向。《鶯鶯傳》中的情節(jié),雖不可能都是元稹親身經(jīng)歷過的,但張生的身上定然或多或少地有著元稹的影子。

          自宋以來,學(xué)者多認為《鶯鶯傳》是元稹的自傳體小說,陳寅恪《讀鶯鶯傳》說:“《鶯鶯傳》為微之(元稹的字)自敘之作,其所謂張生即微之之化名,此固無可疑!濒斞浮吨袊≌f史略》亦云:“《鶯鶯傳》者,即敘崔、張故事,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比欢嘤袑W(xué)者仔細考據(jù)元稹生平,找出“元稹自敘說”的諸多破綻,由此判定張生并非元稹,他只是元稹虛構(gòu)出來的一個藝術(shù)形象而已。

          往日之事,已如云煙,今人再怎么追索恐怕也難以得見全豹,真情如何,還是留給博學(xué)者詳考吧。

          一生摯愛韋叢

          元稹雖出身書香門第,但父親在他八歲時就不幸去世,其母鄭氏只好帶著他去鳳翔投靠娘家。這之后元稹的生活十分艱難,其《同州刺史謝上表》中自敘曰:

          “臣八歲喪父,家貧無業(yè),母兄乞丐以供資養(yǎng),衣不布體,食不充腸。幼學(xué)之年,不蒙師訓(xùn),因感鄰里兒稚,有父兄為開學(xué)校,涕咽發(fā)憤,愿知詩書。慈母哀臣,親為教授!

          由此可見元稹的母親鄭氏是一位偉大的女性,她不但努力供給元稹衣食,還親自教授詩書。后來元稹的`好友白居易對鄭氏大加稱贊曰:

          “今夫人女美如此,婦德又如此,母儀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謂冠古今矣!

          元稹天賦過人,學(xué)習(xí)很快,九歲便能作詩,令長輩驚嘆,加之他迫切渴望通過科舉改變生活,故而他很早就走上了應(yīng)舉之路。

          唐德宗貞元九年(793),十五歲的元稹明經(jīng)及第。貞元十九年(803)春,二十四歲的元稹中書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秘書省校書郎。與他一同考中的還有他一生的摯友白居易。也是在這一年,元稹娶京兆尹韋夏卿之幼女韋叢為妻。時年韋叢二十歲。

          關(guān)于這樁婚姻,后人多指元稹攀附權(quán)貴,其中陳寅恪的評價最為苛刻:

          “微之所以棄雙文(即鶯鶯)而娶成之(韋叢字),及樂天(白居易字)、公垂(李紳字)諸人之所以不以其事為非,正當(dāng)時社會輿論道德之所容許。但微之因當(dāng)時社會一部分尚沿襲北朝以來重門第婚姻之舊風(fēng),故亦利用之,而樂于去舊就新,名實兼得。然則微之乘此社會不同之道德標(biāo)準(zhǔn)及習(xí)俗并存雜用之時,自私自利。綜其一生行跡,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為可惡也。豈其多情哉?實多詐而已矣”。

          “巧婚”的評價是否確實呢?先看韋夏卿的官職,時任京兆尹,即京城的長官,這樣的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久又改任太子賓客、檢校工部尚書。太子賓客是東宮屬官,官職不算高,而檢校工部尚書則是個虛職?梢姰(dāng)時韋夏卿的仕途并不順利,又據(jù)其詩文,可見他當(dāng)時已有隱退之意。

          元稹、韋叢結(jié)婚不久,韋夏卿改任東都留守,赴洛陽上任。韋夏卿疼愛幼女,遂帶上女兒女婿一起到洛陽。時元稹尚未發(fā)跡,在洛陽沒有宅邸,就住到了岳父家。三年后,韋夏卿就去世了。

          這樣看來,元稹與韋叢結(jié)婚似乎也未給他的生活帶來多大改善,終韋夏卿在世,他也只是個校書郎。韋夏卿除了在經(jīng)濟上給他幫助外,仕途上似乎也幫不了他多少。

          個人的觀點是,要是元稹娶韋叢全是政治考量那是不客觀的,但若說完全出于愛情,也不大現(xiàn)實。

          白居易《唐河南元府君夫人滎陽鄭氏墓志銘并序》中稱當(dāng)時“天下有五甲姓”,即崔、盧、李、鄭、王。而僅次于“五姓七家”的就是京兆韋氏,其為關(guān)隴集團的核心成員,俗稱“城南韋杜,去天尺五”。這些大族相互通婚,勢力盤根錯節(jié),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元稹做了韋氏的女婿,無形中就成了那些權(quán)力高層的“自己人”。要說這樁婚姻一點政治利益沒有,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dāng)年唐文宗為太子求娶鄭氏之女,鄭氏斷然拒絕,將女兒嫁給了崔氏,而那崔氏的家長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元稹父親已亡,無權(quán)無勢,能迎娶韋氏之女實屬罕氏,想韋夏卿對元稹是很欣賞的。又根據(jù)元稹詩中對韋叢的描寫,可見韋叢也是極為傾慕元稹的才華的,且心甘情愿與其過苦日子。韋叢對元稹,真愛無疑!

          唐憲宗元和元年(806),二十八歲的元稹又與好友白居易同登才識兼茂明于體用科,元稹為第一名。他上疏言事,受到唐憲宗的賞識,但因鋒芒太露,隨即被貶河南縣尉。不久母親病故,元稹守孝三年。元和四年(809),元稹任監(jiān)察御史。御史負責(zé)監(jiān)察百官,觀政得失,可見憲宗對他還是非常器重的。

          是年春,奉命出使劍南東川。他在蜀地平反冤案,舉報貪官,觸犯了朝中官僚和藩鎮(zhèn)集團。不久元稹即遭外遣——分務(wù)東臺,被趕到了洛陽的御史臺任職。正值仕途受挫之際,元稹再遭晴天霹靂。這年七月九日,他的愛妻韋叢不幸去世了。

          元稹之傷悼之情,可從其詩文窺視無余。其《亡祭妻韋氏文》曰:

          “夫人之生也,選甘而味,借光而衣,順耳而聲,便心而使。親戚驕其意,父兄可其求,將二十年矣,非女子之幸耶?逮歸于我,始知賤貧,食亦不飽,衣亦不溫然而不悔于色,不戚于言。

          “他人以我為拙,夫人以我為尊;置生涯于濩落,夫人以我為適道;捐晝夜于朋宴,夫人以我為狎賢,隱于幸中之言。嗚呼!成我者朋友,恕我者夫人。

          “始予為吏,得祿甚微,以日前之戚戚,每相緩以前期?v斯言之可踐,奈夫人之已而。況攜手于千里,忽分形而獨飛。昔慘凄于少別,今永逝與終離。將何以解余懷之萬恨?”

          文中可知,韋叢嫁元稹前,過的是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但嫁元稹后,過的卻是貧苦的日子,但韋叢絲毫不抱怨,還對元稹多加勉勵。元稹之悲,一是憶妻之賢,二是恨與妻同苦之后不能同甘。

          兩年后,元稹又作《遣悲懷三首》以抒對亡妻的思念:

          其一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

          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

          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fù)營齋。

          其二

          昔日戲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仆,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其三

          閑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岳悼亡猶費詞。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此詩仍是回憶往事,訴說無限思念之情。末句“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尤為感人,也可見元稹深以未能讓妻子幸?鞓窞檫z憾。蘅塘退士對此詩評價頗高:

          “古今悼亡詩充棟,終無能出此三首范圍者。勿以淺近忽之!

          而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的評價似乎更加深入、客觀:

          “所以特為佳作者,直以韋氏之不好虛榮,微之之尚未富貴,貧賤夫妻,關(guān)系純潔,因能措意遣詞,悉為真實之故。夫唯真實,遂造詣獨絕歟!”

          元稹又作《離思五首》,借物抒情,抒發(fā)了對韋叢刻骨的思念:

          其一

          自愛殘妝曉鏡中,環(huán)釵漫篸綠絲叢。

          須臾日射胭脂頰,一朵紅蘇旋欲融。

          其二

          山泉散漫繞街流,萬樹桃花映小樓。

          閑讀道書慵未起,水晶簾下看梳頭。

          其三

          紅羅著壓逐時新,吉了花紗嫩麴塵。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紕縵最宜人。

          其四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其五

          尋常百種花齊發(fā),偏摘梨花與白人。

          今日江頭兩三樹,可憐和葉度殘春。

          其中第四首傳誦最廣,“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則是一句愛情宣言,表明自己從今以后對其他女人再無興趣,然而元稹卻沒有真正做到。故清代王闿運《手批唐詩選》在末句批道:“所謂盜亦有道!”通俗地說,就是一本正經(jīng)的厚顏無恥!

          客觀地評價,元稹對韋叢還是愛得很深的,但這種愛中夾雜著太多感激的成分,不夠純粹,也不夠?qū)R。然而韋叢作為元稹的原配正妻,她在元稹心中的地位是其他所有女人都無法相比的。在元稹心中,韋叢是他的家人,而其他女子,不過是替代品或玩物罷了。

          與薛濤的姐弟戀

          元和四年(809)年春,就在韋叢去世前不久,元稹以監(jiān)察御史身份出使劍南東川時,他卻與蜀地才女薛濤產(chǎn)生一段姐弟戀。

          薛濤出身仕宦家庭,自幼讀書寫字,才識過人。父親薛鄖本在朝為官,因直言敢諫得罪權(quán)貴,被貶西川,不久病亡。薛濤孤苦無依,不得不憑借容色和音韻之才加入樂籍,成為了一名營妓。由于詩才出眾,又通音律,薛濤深受蜀中官員喜愛,又與當(dāng)時許多著名文人多有唱和。

          貞元元年(785),韋皋出任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薛濤以《謁巫山廟》博得韋皋賞識。韋皋愛慕其才,不僅常命其侍宴,還讓她參與一些案牘工作,協(xié)助處理公文。從此薛濤成為蜀中名人。有求于韋皋的官員多攀附薛濤,薛濤也并不回避,大肆收受賄賂。此舉引起韋皋不滿。加上薛濤與諸多文人交往甚密,韋皋一怒之下,將其貶到荒無人煙的蜀地邊陲松州。薛濤內(nèi)心后悔、失望、恐懼,于貶途中寫下《十離詩》。詩中薛濤把自己比作是犬、筆、馬、鸚鵡、燕、珠、魚、鷹、竹、鏡,而把韋皋比作是自己所依靠著的主、手、廄、籠、巢、掌、池、臂、亭、臺,其卑微討好之情令人唏噓。韋皋見詩后心軟,又將薛濤召回成都。

          這之后,薛濤心如死灰,讓脫去樂籍,獨居于成都西郊浣花溪畔,終日賞花作詩以自娛,時與文壇才子倡和。

          元和四年三月,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元稹來到蜀地。他大膽彈劾不法官吏,平反諸多冤假錯案,在民間贏得了很高贊譽,薛濤自然不會不知。元稹也早聞薛濤的才名,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一見面,薛濤心中頓生漣漪,才子的俊朗外貌和出色才情徹底把她迷住了,已逾不惑之年的她再生出對愛情的渴望。而元稹見了薛濤,也在心中贊嘆流言非虛。

          沒有太多的矜持和推就,元稹和薛濤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過起了同居生活。他們共游蜀地山水,一起吟詩譜曲,攜手參見詩酒盛會,真乃神仙眷侶一般。遲來的愛情讓中年薛濤感到無比幸福,在元稹的懷里,她時刻都如一個少女一般嬌羞、甜蜜。她的《池上雙鳥》就是她內(nèi)心喜悅之情的真實寫照: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

          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

          然而快樂的時光永遠都是短暫的,僅僅三個月后,元稹就因得罪權(quán)貴而被調(diào)往洛陽御史臺,離開了蜀地。薛濤自知元稹不可能給自己名分,只能默送元稹離開。這之后元稹與薛濤保持著書信往來,元稹有一首《寄贈薛濤》:

          “錦江滑膩峨嵋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詞客多停筆,個個公侯欲夢刀。

          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

          此詩夸贊薛濤之才,并訴說離別之苦。其中將薛濤比作卓文君,無形中元稹也將自己比作了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最終拋棄卓文君也恰與元稹相合。

          薛濤人到中年,心中雖無奈,但她似乎也頗能理解元稹,對于離別之苦,她倒也沒有哭哭啼啼,只是不斷地以書信訴說衷腸。薛濤以木芙蓉皮為原料,加入芙蓉花汁,制成了一種便于寫詩、長寬適度的彩箋,后稱“薛濤箋”。這足見她的心境還是相當(dāng)閑適的。

          可是元稹因原配夫人韋叢的去世而長期陷于悲傷之中,與薛濤的書信往來也越來越少,直至斷絕。薛濤頓生厭世之情,離開浣花溪,移居碧雞坊,從此一襲道袍,熬度殘生。大和五年(831)元稹暴病而亡,次年薛濤也閉上了雙眼。

          元稹之于薛濤,是生命中的希望,而薛濤之于元稹,只不過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安仙嬪與裴淑

          元和五年(810),元稹與宦官劉士元在驛站爭奪上廳,得罪了宦官;鹿賱荽螅茟椬诙疾桓业米,遂以“輕樹威,失憲臣體”的罪名貶元稹為江陵府士曹參軍。元稹由此開始了十年困頓的貶謫生涯。

          此時的元稹極為凄慘,不僅疾病纏身,還要照料韋叢所生幼女保子。其《痁臥聞幕中諸公征樂會飲,因有戲呈三十韻》自敘曰:

          “濩落因寒甚,沉陰與病偕。藥囊堆小案,書卷塞空齋。

          脹腹看成鼓,羸形漸比柴。道情憂易適,溫瘴氣難排。

          治朣扶輕仗,開門立靜街。耳鳴疑暮角,眼暗助昏霾!

          由此詩可見元稹當(dāng)時的身體狀況是非常差的,他在次年所作的悼念韋叢的《六年春遣懷八首》中亦訴說了幼女不知喪母之悲,任性哭鬧令其勞神的凄苦情狀。

          在這種情況下,好友李景儉為元稹張羅納江陵女子安仙嬪為妾,以照料元稹及其幼女。安仙嬪不懂詩文,亦非仕宦之后,注定不可能成為元稹的妻子,與其是元稹納她為妾,還不如說元稹請了個生活助理。

          不幸的是,元和九年(814)安仙嬪又去世了,元稹亦有悼念詩文,足見他對這位妾還是有點感情的。后安仙嬪所生子元荊又夭折,元稹作有《哭子十首》哀悼。

          元和十年(815)三月,元稹再貶通州,其凄慘情狀較江陵時有過而無不及。他初到通州就身患重病,幾乎送命,當(dāng)時連后世都安排好了。十月,元稹北上赴山南西道興元府求醫(yī)。在興元,元稹娶裴淑為妻,并將韋叢、安仙嬪所生子女接到興元,重新組建家庭。他的《景申秋八首》訴說了此時的遭遇:

          “風(fēng)頭難著枕,病眼厭看書。無酒銷長夜,回?zé)粽招∮唷?/p>

          三元推廢王,九曜入乘除。廊廟應(yīng)多算,參差斡太虛。

          經(jīng)雨籬落壞,入秋田地荒。竹垂哀折節(jié),蓮敗惜空房。

          小片慈菇白,低叢柚子黃。眼前撩亂輩,無不是同鄉(xiāng)。

          雨柳枝枝弱,風(fēng)光片片斜。蜻蜓憐曉露,蛺蝶戀秋花。

          饑啅空籬雀,寒棲滿樹鴉;臎龀仞^內(nèi),不似有人家。

          病苦十年后,連陰十日馀。人方教作鼠,天豈遣為魚。

          鮫綻酆城劍,蟲凋鬼火書。出聞泥濘盡,何地不摧車。

          這裴淑想來家境也一般,不過她出身裴氏,嫁給元稹,倒也不算不相配。裴淑大抵也是一位賢婦,并沒有因為生活潦倒而抱怨,而是默默地伴隨元稹,相夫教子,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元和十四年冬(819)年,元稹終于時來運轉(zhuǎn),受召回朝。次年唐穆宗即位,元稹備受器重,最終位至宰相。然而元稹不諳政壇斗爭,不久就卷入黨爭的漩渦中,被貶為同州刺史。長慶三年(823),元稹調(diào)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刺史。

          離開長安時,元稹依依不舍,作詩《初除浙東,妻有阻色,因以四韻曉之》贈妻裴淑:

          “嫁時五月歸巴地,今日雙旌上越州。

          興慶首行千命婦,會稽旁帶六諸侯。

          海樓翡翠閑相逐,鏡水鴛鴦暖共游。

          我有主恩羞未報,君于此外更何求!

          詩中對妻子有勉勵之意。此外元稹的《聽妻彈別鶴操》《感逝》皆是贈裴淑的。大和四年(830)正月,元稹被貶武昌,裴淑與他同往,途中他安慰愁緒滿懷的妻子,作詩曰:

          “窮冬到鄉(xiāng)國,正歲別京華。

          自恨風(fēng)塵眼,常看遠地花。

          碧幢還照曜,紅粉莫咨嗟。

          嫁得浮云婿,相隨即是家!

          裴淑到底是名門之后,作《答微之》和曰:

          “侯門初擁節(jié),御苑柳絲新。

          不是悲殊命,唯愁別近親。

          黃鶯遷古木,朱履從清塵。

          想到千山外,滄江正暮春!

          從這兩首詩可以看出,不管元稹還是裴淑,對于這次貶謫并沒有太多的哀傷,心境反而是比較豁達釋然的。元稹次年去世,在他人生的最后時刻,能有這樣一位賢妻相伴,他也該知足了。

          商玲瓏與劉采春

          關(guān)于元稹與商玲瓏的事跡,史籍并無確切記載,民間則流傳甚廣,其真實性莫衷一是,看官自辯。

          元稹出任越州刺史時,好友白居易正任杭州刺史。越州、杭州相近,故元稹常去會友。文人相會,總免不了歌舞、女妓。商玲瓏是杭州官妓,才色俱佳,為白居易所占。元稹一見商玲瓏就為之傾倒,遂向白居易開口,希望借商玲瓏到越州玩玩。白居易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要求一個月后立即送還。

          但民間傳說白居易并未答應(yīng)將商玲瓏借給元稹,元稹不死心,遂直接跳過白居易,作詩譜曲來誘惑商玲瓏。不得不說,在作詩挑逗女子方面,元稹是個人才,不久商玲瓏就被撩撥得春心蕩漾,竟瞞著白居易跑去越州與元稹私會,一月方回。

          白居易得知后大怒,削去了商玲瓏官妓妓籍。商玲瓏生活無依,只得再去越州找元稹。元稹起初還為其安頓,給她生活費,后來時間一長,就連面都不見了。無奈之下,商玲瓏淪為野妓,后又回到杭州,洗盡鉛華,開了一家小酒館。

          至于劉采春,本非風(fēng)塵女子,只是一個伶人。劉采春是淮甸(今江蘇淮安)人,伶人周季崇之妻,她既擅長參軍戲,又善歌,是當(dāng)時名滿江南的女藝人。

          參軍戲是中國古代的一種戲曲形式,由優(yōu)伶演變而成。東晉十六國時期,后趙一個參軍官員貪污,時人就令優(yōu)人穿上官服,扮作參軍,讓別的優(yōu)伶從旁戲弄,參軍戲由此得名。一般是兩個角色,被戲弄者名參軍,戲弄者叫蒼鶻。其表演形式跟今天的相聲非常相似,一個捧哏加一個逗哏。到了晚唐時,參軍戲發(fā)展為多人演出,戲劇情節(jié)也比較復(fù)雜,除男角色外,還有女角色出場。劉采春與周季崇及其弟周季南組成家庭戲班,四處演出,轟動一時。

          劉采春不僅會演、會唱,還會創(chuàng)作,可謂全能型藝人!度圃姟肥珍泟⒉纱核髁住秵獑y曲》,她也因此與李冶、薛濤、魚玄機并列為“唐代四大女詩人”。 《啰唝曲》上佳者如下: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

          載兒夫婿去,經(jīng)歲又經(jīng)年。

          莫作商人婦,金錢當(dāng)卜錢。

          朝朝江口望,錯認幾人船。

          中晚唐商業(yè)發(fā)達,商人們?yōu)榱酥鹄奶幈疾ǎc妻子異地分居,這就導(dǎo)致怨婦成群,生活不睦成為當(dāng)時的普遍現(xiàn)象。白居易《琵琶行》中的琵琶女就是一位“商人婦”。而劉采春的《啰唝曲》就抓住了這一社會熱點問題,以第一人稱訴說“商人婦”的哀怨,故而能引起廣大女性的共鳴。

          元稹任越州刺史時,劉采春來到越州演出,名重一時。作為越州的最高長官,元稹結(jié)實劉采春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劉采春的才華已經(jīng)夠讓大才子元稹吃驚的了,而她的容貌更令元稹稱贊,其《贈劉采春》曰:

          新妝巧樣畫雙蛾,謾里常州透額羅。

          正面偷勻光滑笏,緩行輕踏破紋波。

          言辭雅措風(fēng)流足,舉止低回秀媚多。

          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此詩大贊劉采春的貌與才,隱有傾慕之意。也正因為這首詩,元稹與劉采春的緋聞也漸漸傳開了,民間傳說元稹霸占劉采春達八年之久。然而真相如何,無人得知,什么劉采春為情而死,只不過是推理臆測而已。

          觀元稹情史,說他是位風(fēng)流才子可謂名副其實,但他的多情似乎又與白居易之流不同,在每一位女子身上,他似乎都付出了感情,而并非只是單純的玩弄。起碼我們從他的詩作中,可以看出他的情真意切。他似乎很擅長用自己的才華來博得女子的芳心,而在佳人死后、別后,又極善用詩詞來表達哀悼、思念之情。若要說他的那些詩作皆為沽名釣譽而作,則他的虛偽和情感造假的本事就讓人恐怖了。反正我個人我大相信世上有長這樣的人。

          再觀元稹一生宦海沉浮,可知他是一個極其張揚而又十分感性的人。仕途得意時,他意氣風(fēng)發(fā),仕途坎坷時,他悲傷沉淪。對于喜愛之人或物,傾盡心力,而一旦舊情不再,直接揮手作別,毫不拖泥帶水。用一句流行語來形容,那就是“愛過”。愛是有的,但已是過去式了,人生永遠都要向前看。

          或許可以說,元稹對每一位女子都是深情的,用心去愛的,但是當(dāng)時社會的風(fēng)氣以及他才子的身份使他不可能對某一位女子做到從始而終。此女活著尚難做到,更別說已逝了。在情感方面,后人也不必對元稹苛求太多,起碼他還有情,雖然時而泛濫,時而薄淺,但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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