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南歌子》鑒賞
蘇軾在詞的創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就一種文體自身的發展而言,蘇詞的歷史性貢獻又超過了蘇文和蘇詩。蘇軾繼柳永之后,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為一種獨立的抒情詩體,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展方向。蘇軾對詞的變革,基于他詩詞一體的詞學觀念和“自成一家”的創作主張。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蘇軾《南歌子》鑒賞,歡迎大家閱讀。
蘇軾《南歌子》鑒賞 1
南歌子·有感
宋代:蘇軾
笑怕薔薇罥,行憂寶瑟僵。美人依約在西廂,只恐暗中迷路,認余香。
午夜風翻幔,三更月到床。簟紋如水玉肌涼,何物與儂歸去,有殘妝。
譯文
調笑時,怕被薔薇掛住,行走時,擔心遇到寶瑟而僵住。與心愛的姑娘約好了在西廂房見面,怕在黑暗中迷了路,靠辨認香氣來尋路。
半夜風吹動了幔帳,月光照到了床邊。竹席像水一樣涼了,肌膚也涼了。什么東西和我一同回去,只有留下的殘妝。
注釋
南歌子:詞牌名。唐教坊曲。又名《南柯子》、《鳳蝶令》等。有單調、雙調兩體。雙調又有平韻、仄韻兩體。宋人多用平韻體,此詞用平韻體。
罥(juàn),掛住。
西廂:正房西側的房子。
認余香:辨認香氣來尋路。
午夜:半夜。幔:帷帳。
簟(diàn):竹席。
儂:我。
殘妝:指殘留的妝飾物。
賞析
該詞是以艷體形式出現的愛情詞,題為《有感》,實際上相當于“無題”。因為蘇軾對所敘寫的情事是秘而不宣的,只有明眼人方能洞悉其中奧妙,“有感”云云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己。蘇軾運用了代言體寫法,通篇作張生口吻,即從男方著筆來寫,所述情、景、事,一一從這一人物的心中、眼中及口中道出。
上片著重寫張生幽會的.隱秘心理。開頭兩句用了兩個典故(同時也是比喻),來描摹張生要與心上人幽會時唯恐被人撞破的心態。接著點明約會之事,“美人”是一種昵稱,“西廂”這一詞語從《鶯鶯傳》中來,不是偶合,而是暗點“待月西廂下”詩意,是專詠崔鶯鶯、張生故事的標志。而后再寫暗中摸索前進時一種特有的心理,筆觸是極為細致的。
下片寫張生幽會與歸去時的感覺。前三句寫幽會,但字面上僅僅寫出對“風”、“月”、“簟紋”及“玉肌”的視覺或觸覺感受,即從側面稍加點染,而將有關情事推到幕后,這樣的藝術處理是很高明的。“三更月到床”一句,也與《鶯鶯傳》中有關描寫妙合無間。篇末一句寫歸去時的感覺,又與《鶯鶯傳》中相關描寫如出一轍。
一般說來,詞體多偏于抒情,而該詞卻有著明顯的敘事性。在描寫方面,尤以大膽、率真、細膩的心理描寫取勝。
蘇軾《南歌子》鑒賞 2
南歌子 歐陽修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
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
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歐陽修詞作鑒賞
這首詞以雅俗相間的語言、富有動態性和形象性描寫,塑造了一個嬌憨活潑、純潔可愛的新娘子形象,表現了她的音容笑貌、心理活動,以及她與愛侶之間的一往情深。
上片寫新娘子精心梳妝的情形。起首二句,詞人寫其發飾之美,妙用名詞,對仗精巧。次三句通過對女子連續性動作、神態和語言的簡潔描述,表現新娘子嬌羞、愛美的情態、心理以及她與郎君的兩情依依、親密無間。
下片寫這位新嫁娘寫字繡花,雖系寫實,然卻富于情味。過片首句中的久字用得極工,非常準確地表現了她與丈夫形影不離的`親密關系。接下來一句中的初字與前句中的久字相對,表新娘郎君懷里撒嬌時間之長。結尾三句,寫新娘耽于閨房之戲,與夫君親熱笑鬧、相互依偎太久,以至于耽誤了針線活,只好停下繡針,拿起彩筆,問丈夫鴛鴦二字怎樣寫。此三句活靈活現地表現出新娘子的嬌憨及夫妻情篤的情景。笑問怨鴦兩字,流露出新娘與郎君永遠相愛、情同怨鴦的美好愿望。
這首詞內容上重點描寫新娘子新郎面前的嬌憨狀態,表現技巧上采用民間小詞習見的白描和口語,活潑輕靈地塑造人物形象,讀來令人耳目一新。讀罷全詞,一個神態逼真、形神兼備的可愛女子形象長久地停留讀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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