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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灰色的詩句
如果說詩也有顏色,那么在我看來,《荒原》無疑是灰色的;业,灰得煙花都寂寞了。
每讀一次《荒原》,都有著被陰霾籠罩一般的壓抑。當讀到首段,西比爾說的那句“我要死”,我的心沉了一下,死是那樣輕易提及的嗎?籠子里的一個回答,凝固了全詩的空氣。好像在一個沾滿灰塵的魚缸上再蒙上一張灰色的布幔。
“死者的葬儀”中,明明是生機盎然的四月,我們看到的卻是荒地、枯樹。人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還有那海、那花園里的尸首。一切都給我一種感覺: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房間里的光都是冷的。在這個灰色的世界里還有什么是彩色的?或許我們就是在這種灰色的世界里,漸漸理解了艾略特深深的痛苦與無盡的悲哀失望。也是在這種灰色的籠罩下,我們在詩的字里行間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難怪艾略特會對說“你!虛偽的讀者!——我的同類——我的兄弟!”
“對弈”里面有這么一段“今晚上我精神很壞。是的,壞。陪著我。跟我說話。為什么總不說話。說啊。”幾句話就使我看到了一個空虛的現(xiàn)代人,對這些話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網(wǎng)上聊天上見多了這種無聊的打擾,這是詩照進現(xiàn)實。還有那段齷齪事的描寫,偷情的女人面對退伍歸來的丈夫。這使我想起一篇中國的短篇小說《上海的狐步舞》,類似的繁華城市,同樣的墮落與聲色犬馬。情欲凌駕于一切之上,甚至不顧外表與健康,更別提道德精神了。
“火戒”里,仙女走了,人們尋歡作樂后留下的濁物漂浮在昔日詩意盎然的泰晤士河。這丑陋的一幕同樣可以在現(xiàn)實中找到原型,即使是現(xiàn)在的21世紀,這種場景也不少見。看看海邊沙灘上的男男女女,有多少個是單純來吹吹這一海晚風;有多少個是僅僅想躺在沙灘上數(shù)星星;有多少個是單單來感受大海的寧靜與壯闊的?是不是有最大部分的人,為了追隨仙女離開后的那一海曖昧?
“水里的死亡”,弗萊巴斯在欲海中死去,死去后忘掉生前的一切。我認為,這雖然是死亡,但更是重生。錯誤地活著的人,精神空虛,在欲海里沉淪嘆息,死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雷霆的話”又是一派干涸與沉寂,灰色是凝重的主色調(diào)。耶穌死了,高尚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因此,80后的作品可以肆無忌憚地憂郁和陰暗下去了,安妮寶貝創(chuàng)造出的抽煙流血的女人也成了個性的雕塑,讀者追之為細膩的感動與壯烈的離殤。這是某種程度上的悲哀,我們的。時間從蒼茫的遠古走來,走到我們這里,因為我們的頹廢空虛,注定要有一段空白與缺失了。犯了錯的我們,用什么來彌補時光的殘壁?
周圍流動的都是曖昧,呼吸都是灰色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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