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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論溫建生詩歌中的“火車情結(jié)”

        時間:2024-07-04 08:19:23 詩歌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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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來/我就是那個安枕火車入眠的人/在文字中行走,把夢想帶出很遠……我的內(nèi)心有飛馳的火車/汽笛長鳴,載我到達永生之地/我的火車不曾停歇/它提速奔跑,讓我一刻不得安寧”(《火車》)。在溫建生的詩集《與時光書》中,火車的意象出現(xiàn)頻率很高,比如,《火車》、《綠皮火車》、《夜行火車》三首直接以火車為題,在《路過》、《縫補》、《寂靜》、《剔除》、《為你取個河流一樣的名字》等詩歌中,火車這一意象也不時以迥異的姿態(tài),承載著迥異的情緒和意圖閃電一樣劃過。作為一個常用的意象,一個時寫時新的意象,“火車”一定寄存著作者豐富獨特的審美感受和生命體驗,可否這樣認為,當作者陷入沉思、文思啟動之時,內(nèi)心便會有一列列火車鳴笛啟程,車輪和鐵軌相扣擊帶來令人激動不已的震顫,既是久違的,又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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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皮火車》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二十年前的“我”,那個伴隨著火車“巨大的轟鳴”,“整夜有節(jié)奏地打擺子/咳嗽和寫詩”的年輕人,是一個以夢想和詩歌為精神食糧,孜孜渴求的探索者形象。而二十年后的某一天,當他在崛圍山頂遠望四周,眼前的云煙散去,內(nèi)心的喧囂沉落,他又一次在曠野中真切地聽到“綠皮火車”的回響,在這一瞬間,對于“靈魂”、“孤獨”的“模糊”體驗,對于意念當中冥頑不化的那列“綠皮火車”,以及“車廂里的喧囂”,諸多相互纏繞難解難分的復雜感受得以豁然明朗。再進一步,甚至可以這樣認為,從作者無意識之處便駛?cè)胱髡咝撵`的這列“綠皮火車”,二十年的時空旅程,至此才終于清晰而完整地抵達了它的終點。

          這首詩當中,“我”與“綠皮火車”之間的位置關(guān)系,確切地說也是意象化的位置關(guān)系值得思考。二十年前“開往郊外的綠皮火車”,“常常把我擠在/靠近北營車站的雙層床上”——這里,“擠”這個動詞用得很傳神,關(guān)于靈魂的思考、靈魂的塑造,對于一個年輕的學子而言固然是個“模糊的東西”,潛在的感受當中,也是一個龐大的命題。但“我”知道有個大體的方式和方向,就是要像一列火車那樣“開往郊外”,開往更遠的地方,正像大多數(shù)人在年輕時候都有過的“劈柴喂馬,周游世界”,浪跡天涯、漂泊流浪的夢想,關(guān)于人生的思考,答案仿佛總在遠方,在別處,那么始于青春與夢想年代的火車,應該也必然是“綠皮”的,有著青蔥歲月特有的鮮亮光澤。

          二十年之后的“我”,當然物是人非,這列青春夢想號的“綠皮火車”,或許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淡出視野,消失在蒼茫的內(nèi)心,“現(xiàn)實的生活是/內(nèi)心的火焰時明時暗,睡夢里馬蹄聲疾/開往郊外的綠皮火車漸行漸遠”(《縫補》)。當它出現(xiàn),須以“倒開”的方式,從記憶中斷的那個點浮現(xiàn)出來,而此時,對于站在山頂四顧的人而言,它的形象已經(jīng)成為帶有自嘲意味的“一根綠漆筷子/在曠野上蠕動”。我沒有去過崛圍山,在百度查找,知道它位于太原市西北24公里處,這是一處實際意義上的郊外,與“綠皮火車”要去往的“郊外”,或許僅僅是字面意義的巧合,而非理想意義的吻合。

          從“擠”在一處的切近、融合,到山頂遙望、借助記憶才得以喚回的隱形、疏離,“我”與那列“綠皮火車”雖未同時抵達意識當中那個模糊而遙遠的別處,卻在至深的孤獨感上交互重疊為一體,瞬間之后,又彼此脫離,正如火車駛離站臺,而“站臺如墓碑般倒伏”,站臺上的人目送它漸行漸遠。至此,作者用二十年的時間,在一首詩中,賦予他的“綠皮火車”以清晰的抵達。

          塵歸塵,土歸土,審美意義上的孤獨感是一列在曠野中蠕動的形而上的火車,就讓它脫離現(xiàn)實的引力、兀自奔赴流放地;而現(xiàn)實意義上的孤獨不是,它是眾聲喧嘩中的無言無奈,是沉默中的靈魂無處安放,它占據(jù)著形而下的“車廂”,那么,就順從并且隱忍的接受吧。

          “我獨坐,四周靜寂/心里堆著一寸深的青苔……我繼續(xù)對時光寫道:你是劊子手/人面獸心,但必須臣服于你”(《與時光書》);在臣服與抗拒之中,“像一條無根之藤/柔軟地順從”并且觸摸“真實的生活”,“就是不問世事/認真地去愛一些人/開始小口喝酒,很少打牌/喜歡散步,沿著黑夜的邊緣/但從不走遠/就是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云變成雪,連下三天三夜/道路阻絕,內(nèi)心寂靜/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早年走過的地名/就是畫一列老舊的火車/用整個冬天,吭哧吭哧走進你的內(nèi)心”(《路過》)。

          作為工業(yè)文明的標志物之一,火車以它越來越強大的動能不斷刷新人類關(guān)于速度、關(guān)于時空的深刻體驗,它意味著陌生的遠方、新奇的旅途、豐富的閱歷,也意味著固有人生軌跡的改變、更新;它見證了尋夢者追尋夢想的足跡,也見證了悲歡離合的人間情懷。在很多文學、影視作品中,車站、火車、站臺,都成為重要和可信的介質(zhì),傳遞著創(chuàng)作者深刻的歷史意識、生命體驗。我想起賈樟柯的名作《站臺》,幾個深居內(nèi)陸小城的年輕人,通過極其有限的方式,自覺追隨時代潮流,他們憧憬外面的世界,渴望能真正走出去,但始終無法突圍,青春躁動終究歸于庸常。影片以“站臺”為名,但小城沒有火車站,片中的主人公們也沒有機會親自體驗乘上火車去遠方遨游,在輾轉(zhuǎn)多年的所謂文藝演出中,他們憑想象對火車鳴叫的模仿是拙劣的,他們演唱《站臺》時的自我陶醉是可笑的,片尾,女主人公面對煤氣灶上開水壺陷入沉思,那是一種在水沸騰的時候能發(fā)出尖銳鳴叫的水壺,她沒有立即關(guān)掉火,而是任由它越來越刺耳的囂叫,也許那個時刻,她想到,火車鳴叫的聲音應該是這樣的吧?

          在某種意義上,《站臺》可以成為溫建生詩歌“火車情結(jié)”的注腳,尤其當我讀到他把“站臺”比喻為“墓碑”的時候。當然,溫建生要比《站臺》中的人物幸運的多;氐剿脑姼璁斨,關(guān)于“火車情結(jié)”,答案就在詩中:

          “你有陡峭的,坡度很大的/內(nèi)心……這就是你在走的路”(《內(nèi)心》),

          “我已順了命運之手的觸摸/思想溶化,肉體結(jié)冰/允許我心中保留一塊小小的,堅硬的/充滿石英成分的礫石/它始于混沌,終將透明”(《允許》)

          “只是身體中的喧囂在不停地掙扎/陽光下的山寺微微晃動/內(nèi)心有碎石滾落的聲音”(《玄中寺偶記》)

          “坐在一列/永遠沒有終點的火車上奔跑/聽車輪與鐵軌的撞擊”(《剔除》),

          “夜晚是一列從異地開來的火車/此刻正穿越我的身體/在肌膚之下,血脈之中/能聽到蜿蜒的震顫和陡峭的囂叫之音/它穿越我的橋梁、隧道和岔道口/它拐彎。車頭在左心房/車尾在右心室”(《火車)

          意象化的火車,內(nèi)化的生命意識,用以探索、攀爬陡峭的內(nèi)心坡度,用以傾聽和探測心靈的回聲,用以呼應、唱和,相擊相蕩,渾然一體;以金屬的質(zhì)感、飛馳的速度、以陡峭的囂叫之音呼嘯而來,震落那已經(jīng)板結(jié)在靈魂之外的堅硬、冰冷、衰老、麻木的物質(zhì)世界的“碎石”,聽到碎石滾落的聲音,讓疼痛“完成一次重度的撫摸”;或者,在“從去年冬天/倒行著開回的列車帶來的風”中,(《寂靜》)“窮盡山水/乘一列快速的火車狂奔/站臺墓碑般一一倒伏/被農(nóng)田遮掩,風景迅速飄移/此時天色已暗/巨大的轟鳴聲將黑夜切為兩截/一左一右,順著鐵軌向遠方爬行”(《為你取個河流一樣的名字》)。

          難怪作者會把火車喻為“鏗鏘玫瑰”、“前世的仇人”,當內(nèi)心馳騁著火車,你是不會得到安寧的;當你還葆有青春的涌動,火車是不會停止的;當你認定“這就是你在走的路”時,“火車”就是一劑抗氧化劑,抗拒時間的河流抹平生命的棱角,抗拒平庸的世俗淹沒生命的躁動;或許在某一個時刻,它還會成為一劑催化劑,讓“整支精于搖滾的重金屬樂隊”釋放出強大的精神能量,對此,我毫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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