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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越冷越要在一起的短文散文

        時間:2022-05-17 05:32:57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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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冷越要在一起的短文散文

          每天早上,女人都是第一個起床,做好一鍋小米粥,就著醬菜,她喝下去兩小碗,再將鍋蓋蓋嚴(yán),輕輕推開家門,踮著腳尖走出去.

        越冷越要在一起的短文散文

          約莫過去半個鐘頭,男人會第二個起床。先煮好一個雞蛋,再把面包、牛奶放進(jìn)微波爐,這才進(jìn)到兒子的房間,低聲將兒子叫起來。

          兒子哈欠連連地穿衣服時,男人回到廚房開始喝粥。等兒子狼吞虎咽吃早飯時,他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對兒子叮囑幾句,轉(zhuǎn)過身,輕輕推開家門往外走。

          兩口子出門的時候,這個大都市還在酣睡,路燈亮著,星星在寒冷的夜空中顫抖。他們或許是這個都市里最早迎接晨曦的人。如此起早,全是迫于生計——兩年前,他們雙雙下崗。經(jīng)街道再就業(yè)服務(wù)中心的幫助,如今,男人在公交車站做乘車監(jiān)督員,女人則成為一名城市清潔工。

          下崗后屢次遭遇的碰壁,使得他們分外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機(jī)會。然而他們即使省吃儉用,兩人微薄的收入加在一起,應(yīng)付尋常的日子也是捉襟見肘。他們非常清楚,到了這個年紀(jì),人生已經(jīng)不可能出現(xiàn)大的轉(zhuǎn)機(jī)。他們唯一的寄托,便是正在一天天長大的兒子。

          這天早上,男人正揮舞小旗在車站維持乘車秩序,肩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街道辦事處的劉主任。劉主任向他道了聲辛苦,讓男人的心頭涌上了陣陣暖意。劉主任問他:“還有什么困難嗎?”他覺得機(jī)會來了。

          “我想換個車站,再往西兩站地,行嗎?”他吭吭哧哧地說,“那邊離我們家更近一點(diǎn)兒,上下班方便!

          其實(shí),男人撒了一個小小的謊——女人的身子骨弱,是生兒子那年落下的病根。他算過,自己每天上午后半個小時,正好是女人收工時間。如果往西兩站地,就恰好能遇到她,可以幫她蹬三輪,把一整車的垃圾送到目的地,眼下,他也只能這樣幫女人了。劉主任的答復(fù)讓他非常滿意。主任轉(zhuǎn)身走后,他居然心血來潮,輕輕哼唱起了俄羅斯民歌:“冰雪遮蓋著伏爾加河……”

          他知道自己嗓子不好,但女人說喜歡聽,所以這首歌他過去經(jīng)常唱,久而久之,倒也成了看家的本領(lǐng)。當(dāng)然,這兩年他已經(jīng)很少唱了。

          此時,女人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剛才,她也成功地向領(lǐng)導(dǎo)請示了一件“小事”——將自己每天的清掃地域向東順延一公里。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愛干凈,當(dāng)年在工廠上班的時,總是將機(jī)床擦得锃亮,F(xiàn)在呢,每天都要拿個長長的竹夾子,去夾地上的煙頭。自己“東擴(kuò)”的目的達(dá)到,只要大掃帚一掄,就夠他干半天的。她覺得,這是幫助男人的最好辦法。

          這天,送完最后一車?yán),女人破例去公交車站找男人。兩人視線相遇的片刻,竟然都微微有些臉紅,嘴巴張了幾下,誰都沒有說出話來,“嗯,等回家之后再告訴他(她)。”

          人們上班的高峰已過,車站安靜下來,頭頂傳來一陣“唧唧”的鳥鳴,抬頭望去,旁邊大柳樹枯干的枝杈上,正落著兩只麻雀,那種在北方最尋常不過的灰色麻雀。

          男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連鳥都知道,越冷越要在一起啊。”

          “是呀,”女人輕輕挽住男人的胳膊,“沒錯,越冷越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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