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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那片白楊林抒情散文
生活在用水泥構(gòu)筑起來的像籠一樣的都市里,總覺得這里的紫外線很強(qiáng)。水泥建筑被烘烤得滾燙,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時,有點(diǎn)想念香曲河畔的那片白楊林了,那里會有自然的清涼。風(fēng)會拂來陣陣草原上各式各樣花的芳香,鳥鳴狗吠,安寧自在。成群結(jié)隊的老人孩子坐在香曲河邊白楊樹下的草坪上,或跳鍋莊舞(鍋莊--藏語稱為“卓”意為舞蹈),或唱藏歌,或慵懶地席地而臥,或輕搖蒲扇,悠然自得,盡情享受著白楊林帶來的陰涼。這片白楊林,給香達(dá)鎮(zhèn)一代代人延續(xù)了童年的夢想,走到哪里,都難忘那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用它茂密的枝葉為他們遮擋強(qiáng)烈的陽光,為他們帶來涼爽夏風(fēng)的白楊林。
15歲那年剛到草原的時候,常喜歡到這片白楊林里玩耍,聽當(dāng)?shù)氐睦夏耆藗冎v格薩爾王的故事。那時我不太聽得懂藏語總是仰著臉反復(fù)的問個不停,那些善良的老人們不厭的給我做解釋,慢慢的我聽懂了故事里的格薩爾王。如果格薩爾王真是相傳的連花生大師的化身,我想格薩爾不會只有匹夫之勇,一定是文武全才的吧。在他們講的很多故事里.或有真誠、或有勇敢、或有奸詐、或有貪婪,都有著因果循環(huán)的哲理,讓我聽得如癡如醉。也許,那里就是我們?nèi)松顦銓嵉膿u籃,誕生了我們最初最簡單的人生觀,知道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也讓一個個走出這個偏僻大草原的孩子們永遠(yuǎn)也走不出他寬廣的懷抱。
星月當(dāng)空的夜晚,白楊林里永遠(yuǎn)也不會寂寞。大人們在白楊樹下?lián)u著扇子,評價著誰家的牛羊長得肥,誰家的姑娘知理懂事,誰家的孩子考上大學(xué)走出了大山;我和那些藏家孩子們一起在白楊林里玩著各種游戲:擲骰子、老鷹抓小雞、解手帕,白楊林便盈盈地滿是歡樂。
當(dāng)夏天走到盡頭、秋天來臨時,白楊樹葉子長黃了,像長滿金葉子。一陣風(fēng)吹來,金葉“刷刷”的往下掉,一會兒大地就鋪上金色的地毯。我們會開懷地在樹下拾回一籃籃的白楊樹葉,用來生火取暖,有時也用金葉相互投擲打鬧。那時,拾回的白楊樹葉,象是無數(shù)的快樂,總會一年比一年多。
當(dāng)在草原上時,總想離開他的貧窮,如今遠(yuǎn)離了它,卻又生出無限的思念。在夏天,會想起白楊樹下的清涼;在秋天,會想起帳篷里飄來的酥油香;在春天會想起漫山遍野潔白的格;;冬天,會想起白楊樹葉子已經(jīng)掉光,下雪的時候,雪都落在樹枝上,我們輕輕一搖,樹枝上的雪都落在我們的身上。我們都快成了一個大雪人的樣子。那時白楊樹是我們的驕傲。
離開家二十多年,每次回家,都要深情地望幾眼那大片白楊樹林。難怪遠(yuǎn)在上海開牛肉拉面飯館的弟弟,每次打電話都要問到那片白楊森林是否還枝繁葉茂,郁郁蔥蔥依舊。
記憶深處,寫滿了思念和童年的懷想。一輩子,都懷念草原上那片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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