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來無睡意的散文
一覺醒來,不知何為,卻再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一點睡意都沒有,屋子里被漆黑包圍著,經過無數次的翻身之后,我在想,即使我的思緒走多遠也都走不出這黑夜的邊沿!
于是,只好起身寫點什么,這黑夜,盡管對于夜行者來說是一次心志的考研,可對于一個愛好文字的人來說,又豈不是最美妙的時刻?
窗外的小城一片的靜謐,靜靜的,被暮色包圍著,我相信,會和這夢中的人一樣,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走進那甜甜的回憶里!我不敢亮燈,也不敢躁動,生怕自己的光芒與聲響將鄰舍熟睡的人們驚醒,只好像一個夜行的人,在文字里摸著路前行……
——夢里不知身是客。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暮色里,即使我不斷掙扎,都無法走出這夜色的邊沿,我看不到自己,只聽到夜色里喘氣的聲音,難道我丟掉自己嗎?
這個問題,讓我想到自己走過的路,從呱呱墜地起,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我們的生命已經上路,開始是好奇,充滿稚氣的眼睛無數次用好奇來感知這個世界,腹中餓了便向母親哭訴,從不知父母在饑餓中的無奈;累啦,就倒下去睡,從沒有感知自己行為給家人帶來的困頓?墒,這樣的日子很快隨著童年的離去而漸漸變成一種回憶!
想到這童年般的人生,我就想起我家門前流過的一條小溪,這記憶里的小溪,盡管不是那么的清晰,但是卻與我的童年有著千絲萬縷!那時,我們吃過飯,幾個鄰舍家的孩子就聚在一起來到這個小溪邊,春天踏青,夏天問柳,春天捉魚,冬天聽聲,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從我們身邊走過,直到有一日,發(fā)現經常與我們玩耍女孩子臉上,在說話時顯露出微微的紅云時候,我才發(fā)現,我們竟然已經走過傻乎乎的那個年代!
多好的年華,多好的記憶,不論自己走多遠,原來也一直是這夜里的最好文字呀!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自己身邊離開,總有一日,時間會將我的生命帶走。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生生死死皆是一場夢,什么繁華,什么寂寥,統統的都是這歲月里的云,于是,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心里就不盡滋生出無數的嘆息,而這一刻,真想黎明不要到來!
然而,人類的意志卻永遠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于是,告別了那條記憶的小溪,我的人生開始登上了遠行的路,小學、初中、高中,昨天、今天、明天,一日日,一天天,自己的日記堆起來,可是生命的頁數卻漸漸的少起來。之后,我學習數學的正反比例知識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記憶原來與我們的生命成反比的!
多少次我將自己的夢從生命的綠樹上摘下一只青葉,放在記憶的小溪里,讓之隨著水流而不斷向遠方飄去,如舟的葉子就是這水波里最美的風景,因為我聽到了水與魚兒在月夜下的低吟,因為我看到浪與風在愛的長空下嘶吼,那是一場什么樣的理想?
從那時起,我真想做這夜色里的情人,而一起分享這夢中的快樂……
——醒來方知悔已晚。夜雖好,但是終有不能日日有夢。于是,在稍稍作息之后,我還是披著星光上路,從生命的故鄉(xiāng)出發(fā),我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一個人總不能那么的自私,在一層又一層的'道路上,老師的叮囑,父母的叮囑,戀人的叮囑,于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只是為自己活著,而更多的是為一份責任與生命的感恩而活著,沒有父母給予我們生命,我們如何去談自己的生命;沒有老師的無悔教育,我們如何去認知自己,活著是幸運,活著就需一份感恩!
這樣的情懷,在父親離我而去的那一刻給我最深刻。某一個夜晚,患有癌癥的父親,在她離去的那一刻還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從他微弱跳動的脈搏中,我依然能感知到他對生命的眷顧:他不斷地嘟囔著:照顧好你的母親、你的妻兒、你的妹妹,還有你的哥哥……
我想哭,可是我不想讓父親在離去的時候帶著一份我們的傷心離開,勉強的笑著,生命到站的父親似乎看出什么,他留給我們最后的一句話:好樣的!
父親走啦,也從那時起,我便真正地感受到一份人生從未有過的孤獨……
也是這個緣故,每每在晚上,我不能入睡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從自己身邊走過那個生命最重要的人——我的父親!這是夜里我永遠的思念!
屋子漸漸的亮起來,塞滿整個屋子的暮色被黎明的曙光驅散,遠處一聲鳥叫,劃破了這黎明前的黑暗,我眼前的文字也開始發(fā)亮!
黑夜,雖能延續(xù)多少白日的夢,可是,在經過夜色的深思熟慮之后,讓我們最能感受到的還是這夜的博大與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