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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jié)的秘密散文
走過的每一條街,每一家店,都有促銷;打開網(wǎng)頁、微博、購物網(wǎng)站等等,都在“話題”“活動”;就連手機,也收到了移動發(fā)來的祝福短信。
那三個字,“父親節(jié)”,如雷貫耳。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明明記得,我卻沒任何行動。心里好像懷了一個鬼胎。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老媽。
我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老爸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才知道上個月母親節(jié)的時候老媽也記得非常清楚。我才知道今天老爸一天都在等著什么卻沒等到,臉陰沉沉的。我才知道傍晚的時候,老爸自己開車到市場買了好多海鮮,請了自己的父親——爺爺,爺兒倆自己慶祝。我才知道,家里的鐵樹再一次開花了——自從我小學(xué)的時候,我們家的鐵樹第一次開花,以后每年開一次,一次開兩個月,謝兩個月。他們不說為“父親節(jié)”,而是為鐵樹開花而干。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知道這個節(jié)日。
上個月,老爸生日,也是同樣的場景。
末了,我只好假裝幡然醒悟,開玩笑說,明年的兩個節(jié)日,我一定會牢牢記住,好好表示。老媽笑了。
掛了電話,我心里堵得慌。老媽不會知道我為什么今晚那么少話。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是這么空白著那一天過來的。即使我們有幸剛好在一起——更多的時候,是你們在外打工,是我自己在外上學(xué)、在外工作,這一天,我從來都是空白著過來的。甚至,我拒絕自己去把這一天填滿。
我也許一直在等待,你們會記得這一天,哪怕只是發(fā)個信息:“親愛的女兒,生日快樂!記得吃雞蛋和長壽面!”
我心里芥蒂著,但我以為,你們沒有這個傳統(tǒng)。除了春節(jié),你們沒有節(jié)日的傳統(tǒng)。不管是中秋節(jié)還是各自的生日,你們沒有這個傳統(tǒng)。月餅嗎?長壽面嗎?不過一樣是吃而已。
我不懂得用我們之間溝通慣了的語言,和你們說“母親節(jié)快樂”“父親節(jié)快樂”“生日快樂”。去年的父親節(jié),我第一次向父親發(fā)了一條祝福短信。后來一次閑談,父親居然跟我說他收到那條短信了。這時候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卻是我。我依然不懂得在我們面對面的時候,用和你們溝通慣了的語言,和你們談?wù)撎奥肚椤钡臇|西。
我依然生澀,對于超過日常生活對話的表達,我依然習(xí)慣選擇緘默。我以為這原本是你們所要教會我的,在我那么長的童年里。
原來你們記得。原來你們在乎,就像我一直的那樣。
今天我又多了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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