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抒情散文
城市的冬季,是零碎的?v橫交錯的街道,將冬分割成無數(shù)的片段,只有寒風(fēng)將這些片段牽連起來,組合成一幅冬日的圖。太陽被無數(shù)的高樓遮擋著,從有限的縫隙里照射下來,透過各式玻璃幕墻的折射進(jìn)入城市的深巷里,讓人感到暖洋洋的。尤其是經(jīng)過連日的風(fēng)雨,這冬日的暖陽更讓人感到溫馨。
沐浴著暖陽,巷口頭的張大爺早早出了攤,那修車攤的車架上依舊擺放著兩件疊得整齊的軍大衣。只要他的車攤一擺,攤子的旁邊一會就聚滿了人。這張大爺愛下棋,每當(dāng)出攤的時候就把象棋、棋盤、馬扎帶上。把攤子擺好后,就擺棋攤。附近喜歡下棋的'人們,看他攤子一擺,就圍過來,痛痛快快地殺幾盤。輪不上的,就圍著觀戰(zhàn),實在擠不進(jìn)去圈子里的,就干脆拿著張大爺預(yù)備的馬扎靠墻根坐著,談天說地。偶爾有人瞌睡,張大爺就把那疊得整齊的軍大衣抖起來,蓋在那人身上,讓他盡情地感受冬日的暖陽。
休息日的一場懶覺,讓我錯過了暖陽敲紗的美景,也錯過了搶占楚河或漢界有利時機(jī)。當(dāng)我站在巷口頭的時候,就連張大爺修車的馬扎也被人占去了。一旁小商店的老板,笑了笑,把自己坐的馬扎讓給了我,我道著謝,坐下來聽這些街坊們說起了家長里短。
從孩子說到老人;從家說到社會;說醫(yī)療,說房價。繪聲繪色,時而慢聲細(xì)語,時而壯懷激烈。這場景讓我想起了老家農(nóng)村的冬季,想起小時候那冬日的暖陽。
農(nóng)村的冬季是一副完整的水墨畫,風(fēng)在無垠的原野上盡情地涌動,冬日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宣泄在大地上,一切都是那樣的淋漓盡致。老人們依靠著土墻根,或站或蹲,有的抱些稻草,沿著墻根鋪上一溜,大家坐在那里,說古論今。談到興致處,再唱上幾嗓子,那份愜意,和著冬日的暖陽,蕩漾在鄉(xiāng)親們的臉上。耐不住這份激蕩的老人,索性解開系緊老棉襖的寬布帶,敞開懷,讓暖陽盡情的照耀那古樸的胸膛,再讓激蕩在胸膛里的快意盡情地釋放出來。俏皮的孩子們,趁著那些老人們沉醉的時候,偷偷地拽著他們的胡子和胸毛,逗得人們笑個不停。
坐在這軟軟的草窩里,享受著冬日的暖陽,我聽過揚(yáng)琴,聽過大鼓。依靠著那古老的土墻根,我聽過河南絡(luò)子,看過大戲。寬厚的土墻增添了我童年的厚度,柔軟的秸草編織出我遠(yuǎn)飛的夢想。父輩們寬厚的胸膛成為我們振飛的基石,他們山一樣的堅毅,為我們撐起飛翔的翅膀,山一樣的深情,把我們送上了自由的藍(lán)天,迎接生命的陽光。
冬日的暖陽深情地照射在我身上,照出我對故鄉(xiāng)冬日的眷戀,對鄉(xiāng)親的深情。這份眷戀象是搖籃,搖晃著我進(jìn)入思念的夢鄉(xiāng)。這份深情象是冬日的暖陽,讓我的靈魂曬著暖。我在夢中微笑,我在深情中感受故鄉(xiāng)冬日的陽光。
棋盤上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硝煙散去,一聲“該回家吃飯了”的吆喝,把我從故鄉(xiāng)冬日的暖陽中叫醒,抬頭望了望這巷口頭的暖陽,陽光照著張大爺?shù)奈⑿Γ有蓋在我身上的軍大衣。我心里在想:人生何處不故鄉(xiāng),冬日何處無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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