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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姨妹散文
《我的寒假生活》,是篇學(xué)生作文題目,在今年春季開學(xué)之初,我給學(xué)生這樣的一個命題作文。其時,在我往黑板上板書這行文字的時候,校墻外還有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是春節(jié)的喜慶氣息在繼續(xù)流淌。那震耳震心的聲響,驅(qū)趕著粉筆末兒,碎雪似地染了手指,倏地闖進眼瞼,澀澀的。
這年寒假,我還一如既往地忙碌,是為生是為活。忙忙碌碌買米買面買肉買衣服。青菜貴得讓人瞠目結(jié)舌,夏天,自家成捆成捆近乎舍去的價錢,賣給人家的蒜薹,在年前接踵比肩的菜市上,賣的是八塊錢一斤!愛要不要!忙得連話都不舍得多浪費一句的行商坐賈們,抬著攥滿鈔票的手做識別動作。假期里從書海中暫時解脫出來的兒子,約了他的好朋好友,守在電腦前,快樂地游戲著。
天是異常的冷,有經(jīng)驗有知識的專家,蜷縮在電視屏幕里袖手告誡:天冷,異常的冷,沒事最好呆在家里別外出。姨妹,你沒有聽專家的告誡,是在正月初七的夜晚,你殞身在他鄉(xiāng),你死于車禍。我沒有親歷現(xiàn)場,停止了呼吸的你的身體,被拉到交通醫(yī)院,停放在一間破弊的小屋子里,隔著上了鎖的門縫,我的大姨妹,你的親姐姐,她喊她哭她抱怨。喊妹妹,你不應(yīng);哭妹妹,你不理;她抱怨你不該走得那么匆匆,舍了我多病的姨媽,棄了我多情的準妹夫小伍。你是知道的,我姨媽是食道癌,動過兩次手術(shù),本來準備過兩天再到省城檢查一次的。五十多歲的`她,本來是該像同齡人一樣,攜孫抱甥安享天倫之樂的,她能笑對自己的疾病,無法想象她怎樣面對你的突然離去,在風(fēng)燭殘年中,怎樣面對這夢魘的現(xiàn)實!
小伍,這個即將成為你丈夫的俊小伙,也是在那上了鎖的破弊小屋子門前,他掙脫了眾人地扯拉,拼命地捶打你與他相隔的上了鎖的門,咣咣響,震得腳下紙錢化作的灰燼繞身飛舞盤旋,是你尚未目瞑的靈魂,在和大家訴說事由嗎?我凝噎,我無語,我轉(zhuǎn)臉瞧凄冷的院落和不停位移的紙屑兒。想陶潛的“昔在高堂寢,今宿荒草鄉(xiāng)。一朝出門去,歸來夜未央!蹦悴哦鍤q,似花的年齡,和小伍晝不休夜不寢拼命工作,買來的房子還沒裝修完畢,小伍將怎樣做未竟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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