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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親愛的日子現(xiàn)代散文

        時間:2024-11-09 03:39:17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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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日子現(xiàn)代散文

          在四年前的一個夏季里,那日天氣格外的好,好的都讓我躲到了月季下面。我家的月季由于少有修剪,所以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瘋長,高度都已超過兩米多了,月季上面當(dāng)然是有花的,有人說淡黃色的花瓣猶如少女的衣裙,散發(fā)著清香;可當(dāng)我用笨拙的眼睛去看和不太靈敏的鼻子去聞后,清香果然是有的,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成少女的衣裙。

        親愛的日子現(xiàn)代散文

          陽光直辣辣的,我躲在月季下面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局外人。我想喝酒,于是跑進了房間拿了一瓶啤酒回到了月季下面,打開瓶蓋,深一口,淺一口,多好。

          有腳步聲從遠(yuǎn)處漸漸的近了,我閉著眼,因為我聽得出來那是母親的腳步。無論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母親的腳步在我腦海里總是讓人覺得急促而平緩,很有節(jié)奏;比如此時,便是這樣。可我依舊在月季下過著安逸的生活,不想出去理會世事。

          母親來了,家里靜悄悄的,母親便開始找人,我想她是找不到我的,事實上母親的確沒找到我,因為她只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后便沒作聲,我在月季下面透過其他幾株花的間隙悄悄地看著?匆娔赣H拿了個小箱子坐在小凳子上,只見她慢慢地打開紙盒,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好像里面有無數(shù)珍寶似的,我很期待里面有什么東西。

          紙盒慢慢打開,母親兩只手慢慢地伸了進去,不久她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便喊道:媽,那是什么東西。母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上的東西掉到地上。母親板起臉說:我以為家里沒人呢,你坐在那下面干嘛,不嫌潮濕。說完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笑著說,我從鄰居家要來的小狗,你看多可愛。說著她把小狗舉了起來。

          我的天吶,我竟然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是只小狗,是誰家的,我問。是富強家的,母親回答。那也太丑了吧,你看他家的大狗,又兇又難看,你怎么要他家的狗了。母親生氣地說,誰說難看了,我好看,不見得生出的你有多好看,你看它還是四只眼呢,哪像你,學(xué)習(xí)不好也成了四只眼。我被母親的奚落逗樂了,于是我從月季下面走到熱辣辣的陽光里。好,我看看,它是怎樣的一只四只眼。

          小狗的確是四只眼,它的眼睛是棕黑色的,它的眉毛也是棕黑色的,可是沒有化開,圓圓的,所以看起來很像一對眼睛。這讓我想起了古龍小說里的陸小鳳,那個風(fēng)流倜儻的四條眉毛陸小鳳,我開心地笑了。母親見我笑了,便讓我看著小狗,說她還有點事,得出去會兒。我說,好。

          小狗有四只眼睛,陸小鳳有四條眉毛,我喜歡的少女長穿著一襲粉色的長裙。后來當(dāng)我給她講我家的小狗有四只眼睛的時候,她不信,非纏著我?guī)タ,我說不行,我家的小狗怕生人。難道我是生人,她說。是的,我回答。那看看就不是生人了。她笑著狡辯。我說還是不行,她問為什么,我要牽著你的手,說著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去尋找她的手,很不錯地找到了,我輕輕地握著,心里開心極了。她狠狠地看著我,那副模樣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我不去了,她狠狠地說,并狠狠地抽出了她的手。我還是覺得開心極了。

          小狗看起來很膽小,走起路來探頭探腦的,我覺得它是離開了大狗的緣故,于是我對它溫柔起來。我抱著它走進了廚房,拿了一個盤子,重新回到了我那安逸的場所。我把小狗放在月季下面,它那小小的耳朵,小小的身材,細(xì)細(xì)的腿,短短的尾巴,我越看越可愛。于是我開始往盤子里倒酒,盤子很淺,好若只浮了淺淺的一層。我拿起酒瓶,又深一口淺一口地喝了起來,小狗看著我,又看看盤子,它好像覺得自己渴了,便湊上去伸出小小的舌頭舔。開始,它遲疑了一下,沒過多久,它好奇的又舔了一口,沒過一會,第三口,第四口------盤子光了。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了,于是我又給它倒了一點,過了一會,又光了,我又倒,又光了,如此往復(fù),酒瓶里酒不多了,我看著它舔的神態(tài),說:剩下的這點不給你了,狗不能貪杯啊。于是我一張嘴,瓶子便空了。

          當(dāng)我給她說小狗和我共喝一瓶啤酒的時候,她嗤之以鼻地罵我,你騙誰呢?你這個大騙子。我騙小狗呢。她開始追著打我,等追了一會,我故意停下來,她卻不打了,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河邊的一棵大柳樹旁。微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我又說,你把頭發(fā)扎起來會更好看,說完之后我等待著聽她說,關(guān)你屁事,可是等了半天她也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來看著我,眼睛里沒有平常嬉笑怒罵的神態(tài),我開始感到不安起來。我在她旁邊緩慢地坐了下來。

          傍晚,母親從外面回來了,她一進門就看見坐在院子里的我,也一進門就開始問她的小狗,我說它在月季下面安逸地睡著呢。母親疑惑,走到花園里,驚恐的在月季下面抱出躺在那兒的小狗,它怎么了?她大聲的喊。沒怎么啊,我說,它不就是睡著了。母親不信,用力晃動,小狗還是耷拉在她的手中。母親開始生氣地罵我,罵我是個十里八鄉(xiāng)的大壞蛋,罵我是我們這個家族的混蛋。

          我生氣了,并不是母親罵我而生氣了,是由于我就不如一只小狗嗎?我懶得向母親解釋真相,于是我一扭頭回自己房間去睡覺了。到了晚上,姐姐進來叫我出去吃飯,我躺在床上,問姐姐,小狗醒了嗎?姐姐說醒了。這時我才睜開眼,看見姐姐正站在房子中間,姐姐見我睜開眼睛,又說,你吃不吃,不吃拉倒。我又好奇了,嘴里不竟說,小狗吃了嗎?姐姐氣的轉(zhuǎn)身出去了,于是我從床上起身,又微微地照了下鏡子,略感滿意。

          時間過的真不是一般的快,有時快的都讓人有了罵街的沖動。我曾在一個冬天的早晨,坐在自家的床上,窗外開始下起雪來,我開始悲傷起來。我找來本子,找來筆,并在上面寫:

          今日小小的顆粒輕輕地落了下來,在焦急舒服的環(huán)境里迎來了寒冷。

          我突然意識到,院里小窩里卷縮的小狗猛地成了老狗。

          我們用一根繩子拴走了它的自由與愛情,它垂下耳朵,喘著氣,一年一年。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老狗啊,你不用擔(dān)心,從今天開始,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雌狗我給你瞅著。

          你英俊帥氣,而我的眼光也從不會出錯,你先在窩里候著,等我穿好衣服,咱帶你相親去。

          等到我寫完后,我感嘆時間的無情,也感嘆著自己。如今,時過境遷,在四年前河邊大柳樹旁的那個下午,我和她并肩坐著,她穿著好看的粉色長裙,我光著膀子,上衣被我嫌熱脫了下來。我們說了什么,我都已不記得,我只記得,她顯得很是悲傷,眼淚差不多都快掉了下來,我感到莫名的慌亂。如今我知道了,她為什么是那么的悲傷,原來她是向我告別,因為我已四年沒見過她了。

          我多么想再和她說說話,哪怕是聽聽她的聲音。我在想,如果我們說話,她會說些什么,我又會說些什么,我在想一切的對白,我發(fā)現(xiàn)許多都顯無力;也許我會向她說起那個下午,她穿著粉色的長裙,我家的月季卻開著淡黃色的花朵,人家都說淡黃色的花瓣好像少女的長裙,可我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我還會說有天下午我坐在月季的下面,母親從外面帶來一只小狗,神奇的是它有四只眼睛,你看驚訝吧,沒見過吧,你在電話那邊輕輕的笑著,別急,它還會喝啤酒呢,我們兩個共喝過一瓶啤酒,這也是我離家多年后回家,小狗看見其他親人咬而獨不咬我的原因吧。

          你在電話那邊還是輕輕地笑著,可是我不竟悲傷起來,你到底去了哪兒,這幾年,都沒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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