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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們誰也逃不過那段日子嗎的散文

        時間:2024-11-05 21:30:35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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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誰也逃不過那段日子嗎的散文

          父親的第一次摔倒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中午,父親從村后的一塊自留地回來,忽然摔倒在屋子中央,不醒人事。我們大呼小叫的哭喊,父親才慢慢醒來。當時對高血壓、心臟病、低血糖還不太了解,只當是天熱中了暑。后來父親又如是這般摔倒,才叫了醫(yī)生看,診斷為心臟病。

        我們誰也逃不過那段日子嗎的散文

          那是我對頭痛腦熱腸胃不適以外的其他疾病的第一次關注。通常在我們家我最愛生病,但從未想到過父親也會生病,而且是和心臟有關的病。所以,父親這次摔倒后,我開始惶恐,惶恐疾病有可能會緾上任何一個無辜的生命,無論之前這個生命是多么強大。

          父親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強壯,但我怎么也想不到父親會與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的病打上交道,并嚴重影響了他后半生的生活。無疑,父親是在這些疾病的折磨下,在時光老人的特別關注下一天天衰老的。但作為他的女兒,我卻因疏于對他的關心,并未過早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我是在某天的瞬間,偶然看到了父親的老態(tài),這讓沒有心里準備的我有些悵然失措。那時,父親母親因為同時要一塊供兩個上大學的女兒,病退后的父親不得不又出去反聘,以便多掙些錢。也就是這兩年間,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身體也似不如從前硬朗了。

          一次,我在拾掇裝雜物的抽屜時翻出了父親的一張舊照。他穿件月白背心,站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露著一排潔白的牙齒,滿面春風地笑,而他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果園。那時父親也就四十歲左右吧,頭發(fā)整齊地向后梳著,他發(fā)自內(nèi)地笑著,帶著人到中年的自信和睿智。你有理由相信,那時在他的面前有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輕人,他們極力要給他們的師傅照相,而師傅又愛照相,并很樂意成全他們。

          久久地看著這張舊照,心一下子跌到很深的地方,只覺人生易老,時光難在。易老的人生在父親的身上竟這樣快,這樣不失時機地呈現(xiàn)。可當時我竟沒有想過,我自己也早已不在是坐在父親膝上玩耍的黃毛丫頭了,可那天我只看到了父親的衰老。

          捧著父親站在果園中的照片,想著父親現(xiàn)在的樣子,似聽到父親衰老的腳步聲。那天若大而空曠的新居中只我一人,一人默然承受著這種接近破碎的聲音,聽它滑過傍晚的屋檐,聽它和夕陽一起徐徐下沉。

          但是,無論怎樣,那時的父親還是精神攫爍,思維敏捷的一個人。他不喜交友,閑暇總捧一部書看,有時還看與他的職業(yè)有關的專業(yè)書籍。退休在家,看專業(yè)書籍無疑是對自己不在操守的職業(yè)的一種敬重。而他所謂讀的小說之類,也只是圖個熱鬧。而讀金庸的小說,是因為有叮叮當當?shù)膭﹃嗯鲋。老年人,耳背,需要煅煉“聽力”?/p>

          父親真正的衰老是從母親辭世之后開始的,雖然還是那個精神不倒的小老頭,但是腿腳不再靈便。那雙走過河北若大地域的小小的腳掌,已沒有力氣繞小區(qū)一周了。他時常要停下來,坐到花園的水泥凳上休息。年輕時他跑的路太多了,現(xiàn)在他能繞小區(qū)一周,足矣。他偶爾也要輸液,按照一個療程半個月,補充一些能量,來打倒體內(nèi)時常和他作對的敵人。后來,他下樓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有時下樓純粹是為理個發(fā)什么的。他住在樓上,下樓走動成了一個問題,為了增加體力,只能從前陽臺走到后陽臺,然后扒著玻璃窗向外張望。樓群里,或者是安靜的,或者是嘈雜的,所有的活動于他都要有足夠的勇氣才能實現(xiàn)。而他所謂的走,也不叫走,只能叫蹭,鞋底在地面上發(fā)出“嚓、嚓、嚓”的聲音,這聲音頑強地響在早晨、中午或者一天中的某個時刻。它隨時記錄著一個生命在夕陽下堅定的徘徊。記錄下一個老年人骨胳的不斷變化。這聲音一天比一天蹣跚,一天比一天緩慢,一天比一天遲鈍。

          有一天,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父親竟開始流口水。他有時張嘴看著某個東西時,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那一刻我忽然不能自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窩里打開了轉(zhuǎn)——我年輕好勝的父親怎么衰老到這樣了?

          我希望父親快樂,希望他走出自己的寂寞。我們上班一走,家里只有父親一個人,沒有人和他說話,只有在樓前樓后的窗口望望樓下的孩子們歡快的身影。于是,建議父親下樓溜彎時到人多的地方坐坐,小區(qū)外的那個轉(zhuǎn)角總有一些退休的老人聊天,他們每人一張小板凳,坐在那里說話,活像一群天真燦漫的兒童;可父親總是搖頭。有時看到父親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路上,不免會為他單調(diào)的身影嘆氣。他一生只有少數(shù)幾個朋友,而奔波不定的生活,也大都失去了聯(lián)系。

          2005年冬天,70多歲高齡的父親是在煎熬中度過的。那天他到樓下溜彎,回來時犯心臟病摔倒,左腳踝粉碎性骨折。

          那一天,我急三火四從單位趕回家,以為父親只是摔壞了腳裸,沒有多想就要搬動父親想讓他躺的舒服些,可抬頭的一瞬,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孔蒼白,眼球上翻,生命似到了最后的關口。趕緊住手,一邊喂藥,一邊叫救護車,一邊通知離我最近的妹妹。那天,只差發(fā)誓讓妹妹無論如論也要見他最后一面了。還好,最后父親總算在我們的呼喚聲中緩過勁來。

          因為腳踝骨折不易上夾板,所以每次接好后沒等完全長好就錯位了,醫(yī)生總是建議重接,如此反復了四五次,這是年輕人都無法忍受的痛苦。∽詈笠淮谓庸亲屛毅懶目坦,那次是幾個年輕的醫(yī)生按著父親,一個老醫(yī)生給父親做捏碎重接的手術。那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父親挺過來的。我在父親背后抱著他,感受著父親忍受痛苦時的掙扎。我也希望此時能把自己的能量傳給父親;但我不能像父親一樣堅強地挺過來,在圍觀的人們面前,我和父親雖然都拚盡了全身的氣力。不同的是,父親一聲未吭,而我卻抱著父親嗚嗚地大哭。此時忽然覺得,我的意志的衰退比父親身體衰弱的速度下降的還要快,以至于我自己都無法掌控它。那塊主板,它不在我的體內(nèi)。

          父親這次病倒,直到春節(jié)才勉強好起來。在所有的女兒到來之前,父親開始練習走路,從緩慢的移動,到蹣跚而行,他用頑強的精神再次給了我們一個驚喜。我們說:父親是一個精神上永不倒下的小老頭。

          但是,明顯地,父親不可言喻地又老了許多。他的體質(zhì)已不可能讓他再下樓走動了,他也不能到那個熟悉的剃頭師傅那里去了,所以只能請他們上門服務。就連洗腳,他自己都不能完成了。他的身體已沒有了年輕人的柔韌和彈性,只剩下一堆老朽酥松、一碰就碎的骨頭了。

          2007年春,父親希望到大姐那里長住,說大姐那里是平房,可以隨便走走;于是隨了他的心愿。但我想父親可能看我們都上著班,總請假照顧他,而姐姐常年在家照顧他更容易些;蛘,是因為姐姐那兒離老家更近一些吧?我沒有問過。

          但是,在距上次摔倒之后兩年多,父親在起夜時從床頭又摔了出去。這次,摔傷右手腕和腰部。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看著我們一個個像小鳥一樣從遠方飛回,總會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時,你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病人,而且是個多處骨折的病人

          父親這次病倒后多了一個毛病,越有人來探病,他越希望自己能坐起來,并鬧著出去溜跶,似乎想證明他還沒老,也總是在人們連哄帶嚇唬的勸說下才安靜下來。

          但不管如何,父親這次仍舊順利好起來。手腕一點點消腫,腰也好了,能下地走走了,他也不再需要人給他喂飯。但是父親出出進進卻再不能離開人,而且走不了幾步路就累得氣喘噓噓,被攙扶回來。他的指甲需要別人給修理,他上廁所也要人幫忙,甚至他能夠坐著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已沒有能力讓自己保持干凈。年輕時,他的床鋪永遠整齊潔凈,沒有污漬。他甚至不愿任何人坐他的床鋪。他的衣服筆挺,皮鞋錚亮,頭發(fā)高傲地梳向一邊。他對自己的女兒們多半時間是嚴歷有余,微笑不足。除了我小時候在他的膝上坐過,還有四妹愛和他開開玩笑,其他的姐妹還有誰得到過他的溺愛呢?

          現(xiàn)在他仍舊嚴厲,這種嚴厲是在他身體不能聽從他的指揮之后,流露出來的一種孩子似的任性。他說一不二的性格也就更讓人不能接受。但是,我們默然接受著他的變化——他身體的變化和性情的變化。

          雖然父親仍舊希望我們經(jīng);厝,他只要看到我們回去就高興的跟小孩兒似的。但是也只高興那么一會兒,說幾句話就回他的屋里,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他也不再看書,不再和從沒見過面的作家們交談。他也不再讀金庸的武俠。他的耳力老的太快,他的心臟損傷的嚴重,他已聽不到或者不愿再聽刀劍出鞘的響聲。他需要安靜,一個人的安靜?粗F(xiàn)在的樣子,我時常問自己,當我們老了,是不是也會這樣?當我們老的一塌糊涂,沒有了牙齒,腿腳失靈,行動不便;當我們離人生的終點越來越近,我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可能吧!可能吧!我們誰也不是先知啊。

          是啊,我們都不是先知,我們更沒有想到,時間只是向前走了那么一點點,離父親上次摔倒只有半年時間,在08年的六月下旬,心臟病復發(fā),送到醫(yī)院診斷為心肌衰竭。大姐害怕父親像媽媽那樣不給人任何機會就撒手而去,半夜3點多挨家打電話。只因那一年媽媽犯了心臟病,被送到醫(yī)院,和她說著說著話,一眨眼功夫人就沒了,怎么搶救都沒救回來。而這次姐姐不敢了,她怕又一個遺恨終生啊。半夜,這電話讓我們從沉睡中一下驚醒,不用說準是急得不能再急的情況,是十萬火急!連夜,我們又從天南地北往回趕,往那個給了你生命的人那里趕,往那個你時刻牽牽念念的那個人那里趕。他已老朽,像他當年栽種的那些樹木,葉子掉的凈光,根部再也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供應他身體的需要,他一個人寂寞地行走在廣袤的荒野里,他此時需要你伸出有力的手,去握住他蒼老的手。

          不用說,這回父親又一次住進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陪床時,父親提到我寫的字。他看過我寫的那些字,但里面提到父親的時候很少,倒是寫母親的居多。我知道,雖然父親給了我快樂的童年,甚至少年時都在父親的溺愛中長大,但是最后,我卻沒能按照父親想象的那樣成為他的驕傲。所以,到成人之后又是倍受父愛的冷落。雖如此,他不還是我的父親嗎?在生活上對他依舊照顧,在他生病的時候依舊心疼,在他沒有情面地說我們這不對那不好的時候,也依然我行我素。倒是母親常常說,龍生九子,九子不同,讓我釋懷。讓我按照我自己的秩序成長。我知道,我的心不夠細,不會照顧他們,也很少想他們之所想。那么多年,我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活著,這也是我不能好好關照他們的原因。母親知道這一點,只是父親不知道,所以,他不能理解。在母親去逝的那年開始,我時常懷念我們的舊屋,舊院,懷念那一院子的榆樹和槐樹,懷念在那里活動的一個個幼小的人形。懷念穿著灰布制服的母親在那扇小門里出出進進,懷念她柔軟的短發(fā)貼在耳后的樣子。懷念冬天的雪是如何被風吹成雪團飄落到院子里,而雨水又是怎樣在院中匯集,沖出院落,奔流到村莊的大街小巷的。只是,在這些過往中父親的影子稀疏可數(shù)。那時,因為工作,他很少回家,倒是母親一生都和我們在一起,至今每每憶起都成了溫暖我的東西?墒,我不應該疏忽了孤身在外的父親。

          此時,父親指著病床說,我在這兒你會寫嗎。我說會,我會寫。我知道,那時候父親是柔軟的,我也是柔軟的。我理應對父親柔軟,無論他對我失望還是充滿希望。

          父親一直不愿意在醫(yī)院度過他的每一個日子;所以,病情一穩(wěn)定就鬧著出院,極力勸說也無濟于事。不期然地,父親的病一次次打擊著我們的信心,也打擊著他腐朽的肉體。在父親這次出院之后,我們不得不接二連三的回去探望他,即便他的身體沒向我們再發(fā)出危險的信號,我們也會主動回去,以給他孤寂的生活一份樂趣,讓他在有生之年享受到更多的天倫之樂。每次看到我們突然進了屋,坐在床沿上的父親就很驚奇,問我們怎么又來了。我們說來看看你呀,他就笑,無聲地笑,沒有太大力氣地笑。他的笑,讓我感到無助和無奈;因為那樣的笑容里沒有了往昔的生機和蓬勃的力度;或者,我需要的那種笑,我想象的那種笑再也回不到他的臉上了。有時候我會害怕這樣殷勤的回去會給他造成心里的負擔。每次他問怎么又來了時,我會說為某事來的,而不說專為看他。我不愿讓他感到自己已老的不行了。

          2009年,這是父親的生命走到冰點的一年。人之出生為零點起,至歸于永恒也還是那個數(shù)。

          此時,說他衰弱到極點,也不為過罷?之前,他的生命時鐘一直以不變的時速勻向前轉(zhuǎn)動——每天早上6點半之前起床,洗漱,吃飯。午飯11點半。晚飯6點半,吃完晚飯早早上床休息,不攪撓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去攪撓他。可是,有一天,他再也不知道該怎樣捋清這些時間了。他起床起得越來越早,直到有一天晚上九點多鐘,別人還沒睡下,他卻已經(jīng)起來坐在床邊,等著洗漱,等著吃早飯了。

          我們說:住院吧,這樣下去不行,你自己根本就打不敗身體里的那個敵人。我們還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們就不來看你了?墒牵苣愫谜f歹說,就是不去。無奈,我們只好請來最威嚴的長者。最威嚴的長者父親也是不怕的,只不過是耐于面子,才讓父親放下他的執(zhí)拗和倔強。那時,他連話都說不清,連東西都不能拿動,達不到心愿就無助地喊。可他對于住院卻能以持久的恒心反對。此時,父親的性格更加孤僻,仿佛對生活,對人,對一切外在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但是,只要看到我們撲棱著翅膀一個個飛回到他的身邊,他的態(tài)度忽然就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眉飛色舞地向別人宣耀心中受用的幸福。好像,他一生的工作也好,成績也罷都成了一片云煙,飛散消失去了。而只有我們幾人才是他應當炫耀的榮譽和成果。此時,你看不到他身體的腐朽,看不到他思想的悲觀,也看不到他對人生有什么無奈。雖然,已經(jīng)不能自理,處處需要人的照顧。

          這次住院查出了糖尿病,出院之后吞咽困難。不久,再到醫(yī)院照胃鏡,竟是胃癌。父親太虛弱了,他能受得了手術的折騰嗎。方案:保守治療。但仍舊反對住院。即便心臟出現(xiàn)極度的衰竭,也不住,即便時時昏迷,或者某一刻都像是在迷留,仍舊不住院。

          我們?nèi)耘f殷勤地回去。我們對這付老邁的軀體,再沒有什么奢望,只愿和他多呆一些時間,只愿能多照顧他一回。

          因為,吃不下東西,父親的身體瘦下去的很快,腹部肌肉很快就耗成了一層軟塌塌的皮,胸口只有條條的肋骨突兀地支著被單。肌肉最豐滿的地方也都是皺褶?粗谋M最后的能量,看著他一點點失去生機,有氣無力地起坐,吞咽,而作為他的親人,他的每一個親人,都無法改變現(xiàn)實。

          一個星期五晚上,我們提前回家。或者,冥冥之中是有預感的吧,我們走了夜路,想提前一天去看父親。

          父親看我們來了,仍舊表現(xiàn)出他的快樂;但是,他的精神不好,早早地躺下休息。妹妹看著父親躺下,依舊守候著他。我一直認為,妹妹是照顧他最好的一個人,而我卻總是粗心大意,不知所以。那一刻,妹妹一定看出了父親心臟不好,于是也把我喊過去。握著父親的手,我輕輕地喊他。他向我擺手,我明白他需要安靜。

          昏迷,陷入昏迷。我們慌亂,又在慌亂中止住這慌亂,叫120,去醫(yī)院,哪怕他醒來不去,也必須這樣做,不能看著他這樣離開我們。120來時,父親醒了,還堅持不住院。

          不行,這回得聽我們的。

          一再說服。一再堅持。

          父親妥協(xié)。這回父親隨了我們的心愿,難道是不讓我們留下遺憾嗎?

          重癥室。一夜一天,我們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守候。星期六,下午三點多,探視,一開始我們還是輪流進去探視。最后我們卻都守在了父親身邊?蛇@不是醫(yī)生護士們開恩,而是父親又鬧著出院。因為這一夜,父親一直有昏迷現(xiàn)象,心臟也一直不穩(wěn)。醫(yī)生護士們勸說不了,才讓我們?nèi)裾f。我們勸說,他也搖頭,堅定地搖頭,微笑著搖頭,和醫(yī)護人員說著笑話,打著趣,也鬧著回家,這回是鐵了心了。

          家,于父親是一個最大的誘惑。父親年輕時,也未曾離開過家,雖然常年在外工作,不能常守著家,卻能經(jīng);厝ァ,F(xiàn)在,此家,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但兒女們都在,他是自由的,可以隨時出進,可以想躺就躺,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父親相信,人生到此,一切也都行將完結(jié),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流水,就連自己的一生不也這樣了嗎。

          一生思維敏銳,頭腦清晰,到現(xiàn)在,仍然不糊涂。我們順從了他的意愿,我們信,順其意也是孝。好吧,回家。父親像孩子一樣笑了。

          晚上,我問,爸爸,晚飯想吃點什么?

          還煮云吞吧。

          煮了十個云吞,父親吞吞咽咽也只吃了四個,比湯圓一樣大小的云吞,這些日子每餐也只這樣。半夜三點左右,又給父親輸了人血蛋白。父親在迷朦中和我們說幾句話,或者,話也沒有。又抽幾口煙,或者煙也無味吧。之后,我們都沉沉睡去了。

          天明,隔著一屋薄薄的木板,我被父親沉重的呼吸驚醒。

          慌亂,真正的慌亂,從來沒有過的慌亂。

          ……

          許多天之后,再回到那個院子,再走進那間屋子,床上是空的。

          我知道,我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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