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憔悴我的容顏散文
昨夜閑來無事我翻開壓在箱篋里的幾本相冊，靜靜地端詳著自己不同年齡段所照的相片，不禁心潮起伏，感慨萬千。時光荏苒，眨眼間人到了中年，自己的青春風采也逐漸逝去，歲月一點點憔悴了自己的容顏。
光陰一去不復返，這幾本相冊收藏了我曾經(jīng)走過的46個春秋的人生軌跡，難能可貴的是在每個時間節(jié)點上都留下了一些自己原生態(tài)的相片。今天當我再次看到它們，不覺拉開了自己記憶的閘門，那時那景那瞬間依然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雖然相片兒定格在那里了，可惜時光卻一刻不停地在日夜流逝，自己的豆冠年華、青春容顏也在隨著時光逐漸地逝去、憔悴。自己仿佛是在夢幻中度過，真不知道自己的美好光陰都去了哪里。不知不覺中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到了秋天，不免一種悲涼涌上心頭，也為自己在過去時光中不曾有太大作為而扼腕嘆息。如今只能靜靜欣賞這些舊照片兒，溫馨一下從前那一幕幕情景，在回憶中領略自己曾經(jīng)的喜怒哀樂，了卻自己落寞的情懷。
眼睛定格在初三畢業(yè)時照的畢業(yè)合影上，不免有些傷感：照片里有幾位我當年的老師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還有很多同窗我甚至忘卻了他們的名字。這不禁讓我想起庾信的那首《枯樹賦》：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是啊，世事滄桑，人生苦短，情何以堪！那時我穿著淺灰色的“的確良”校服，那是我特別酷愛的`一套衣服，也是我初中唯一的一套新衣服，關鍵的是這套校服不是運動裝；照片中我還帶著一頂綠軍帽，我清晰記得帽檐里用硬紙圍了一圈，使得帽檐非常堅挺有棱角。那時懵懵懂懂的我顯得是那樣精神抖擻，意氣風發(fā)，好像自己正在憧憬著自己的美好未來，不過眼神中隱隱約約也有一絲憂慮，那是因為自己能否步入高中的大門還未曾得知。從學門走出去，離開黑土地是我那時最強烈的夢想，其實也是父母的最大心愿，爹媽也不希望我和他們一樣“臉朝黑土背朝天�！�
我是農(nóng)村學生中的幸運兒，我考上了夢寐以求的高中。那會兒考高中我感覺和古時考狀元一樣艱難。高中的我沒有虛度一天，真是只爭朝夕。拍攝的幾張珍貴照片，記載了我當時學習生活忙碌的景象，衣著上赫然體現(xiàn)出從黑土地里走出來的農(nóng)村孩子那種樸實無華的形象，但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執(zhí)著、堅毅和樂觀�；厥赘咧腥陼r光，我的確是蠻拼的，我沒有浪費一寸光陰，犄角旮旯里、昏暗的燈光下都留下了我苦學的身影，星星和月亮常常陪伴著我入眠。天道酬勤，后來我被保送了師專。雖然沒有念上本科，但我和父母都很滿足了，畢竟我的家境能有一個吃“皇糧”的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事實證明，20年后，那些我的同學中考入本科的，境況并不比我強多少，而且我也在城里工作生活了。這除了自己的努力外，還得益于國家對教育的重視，讓教師有了尊嚴和自豪感。
師專的時光讓我從花樣年華走向了青春成熟，學習也不再那么緊張了，生活中多了點閑適和浪漫。學習時間少了，生活空間多了。其實教師職業(yè)不是我的志向，拮據(jù)的家境和求學的艱辛，讓我不得不在現(xiàn)實中放棄原來的理想，走上了教師之路。兩年的師專生活，留下了很多自己和同學的倩影。照片中我的神情平靜、愉悅、溫馨，似乎也暗含著一種淡淡憂慮。當時我確實為畢業(yè)去向而有一絲焦慮，自己內(nèi)心深處不那么甘心回到農(nóng)村任教，卻又無可奈何。
合上學生時代相冊，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思忖過去，感慨良多。時間如白駒過隙，就像東去的長江水一樣一刻也不曾停歇。學生時代就像一首經(jīng)典老歌，聽起來雖然悅耳，但也不免傷懷。其實當一名好老師，桃李芬芳，足可以讓自己欣慰和有成就感，沒有什么真正遺憾的，而且生活坦然，就連晚上睡覺也踏實，不像其它顯赫行業(yè)，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接著我把自己教過的畢業(yè)班照片抽出來都放在茶幾、沙發(fā)上，足足擺了好幾平方米。其中有的我做班主任，有的我當教務主任，還有的我是副校長，瞧瞧這些畢業(yè)照，我的教育生涯還是滿熠熠生輝的。
是��！拿起粉筆走上講臺，一晃我在杏壇里已經(jīng)耕耘了23年。我記不清自己教了多少學生，只是讓我欣慰的是沒有讓自己的學生們失望過。無論我的學科教學水平，還是管理學生的方法，以及自己的教師職業(yè)操守。我和自己的弟子們構建了良好愉悅的師生關系，在我的相冊和空間里，和學生照的相片最多，那一張張照片都反映了我們師生心心相印和教師的職業(yè)幸福。如今我可以說已是桃李滿天下了，甚至我都是師公了。我覺得到現(xiàn)在我的人生最大成就就是讓和我一樣的很多農(nóng)家子弟都跳出了農(nóng)門，過上了他們自己向往的生活，實現(xiàn)了他們自己的青春夢想。唯一的遺憾的是，在一屆一屆的學生畢業(yè)照里，我也漸漸地逝去了青春光澤，從青年到壯年、再到中年，似乎彈指一揮間，我就變老了。畢業(yè)照里學生反復更迭，也催生我的容顏慢慢憔悴，這著實也讓我這個熱血男兒不免有些傷感，林黛玉看著落花簌簌落淚，不惑年齡的我看著照片竟然也淚水涔涔。不由得讓我想起蘇軾的名句：“故國神游，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fā)。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難怪當年豪放曠達的大文豪有如此心境，人非草木，皆有此情！
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像陳年老酒，歷久彌香。當翻開生活相冊，眼睛觸碰到我結(jié)婚的照片時，不覺心里一顫，那時真年輕，新婚的幸福讓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眉宇之間都飽含著喜氣，頭發(fā)烏黑，閃著光亮。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但當看到多年之后的全家福時，驚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皺紋逐漸開始增多，眼神里暗藏了很多憂郁，頭發(fā)越來越稀少，銀絲閃閃很打眼，臉上的光澤逐漸變成枯槁，兒子一夜之間似乎就長大了，我母親也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老嫗了。真是歲月催人老��！不由得讓我想起孔子的那句話：“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歲月憔悴了我的容顏。
合上相冊，心潮起伏，我來到鏡子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略顯蒼老的面容，感嘆時光流逝，無情歲月確實憔悴了自己容顏。走到窗前，我仰望星空：銀河依舊那樣璀璨，是呀，只有日月星辰是永恒的，世上的草木榮枯，花開花謝，人的生老病衰都是自然規(guī)律，人是無能為力的。我們不能讓自己壽比南山，但如果我們只爭朝夕，或許能延長些許生命的長度，而且還能拓寬生命的寬度。好好敬畏生命吧，珍愛自己健康，奮發(fā)有為，讓珍藏自己生命的影集里多些精彩的回憶，在自己人生流淌的長河里多擷取幾朵美麗浪花，點綴生命，使自己的人生更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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