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的力量散文
臺階,是城市的一個標(biāo)志。臺階,就像無數(shù)勞動者雕刻城市后留下的印戳,它背后的故事,被永遠(yuǎn)留下。
我第一次上七樓,氣喘吁吁,后來再上,也還需要有點“紅軍不怕遠(yuǎn)征難”的勇氣,踏多了,七層樓一百多個臺階就印在了腦子里。
后來,終于擁有了一套七樓的'居室,我第一個想到了母親,想讓她來享受一下樓房的舒適。那時,母親已是60多歲的人了,我擔(dān)心她上七樓吃力,她卻說:“不用擔(dān)心,我從小爬山,爬臺階跟上山?jīng)]什么兩樣!边M(jìn)了房間,她這屋看看那屋瞅瞅,稀罕得不得了。
十多年后,母親不幸得了老年癡呆癥,腿腳也不行了,我和弟弟商量,接母親到我七樓的家住一段時間。弟弟擔(dān)憂地說:“這七樓可怎么上呢?”我笑著說:“背母親上樓!钡艿芎艹泽@,他有高血壓,身體又胖,力不從心。我笑著說:“我來背吧。”“你一百斤的小身子能行嗎?”我說試試看吧。
就這樣,弟弟在后面扶著,我背著母親,當(dāng)我邁出第一步踏上臺階時,已感受到了重重的壓力。當(dāng)我上第二層時,小腿有點發(fā)軟,再往上不斷拐彎抹角時腿有點發(fā)抖。母親像個小孩子,很乖地貼在我的背上,弟弟建議靠墻歇息一下,我忽然發(fā)現(xiàn)母親在拍我的頭,捋我的頭發(fā)。“媽在笑呢!”聽了弟弟的話,我很驚訝,難道她這會兒清醒了嗎?當(dāng)終于一步步踏過一百多個臺階時,我已是大汗淋漓。
晚上,和母親睡在一起,兩個人暖暖的。母親會摟著我,她輕輕地一遍遍撫摸著我,有時會和我對視,幾次半夜我開燈,她都甜甜地笑給我看。
那年春節(jié),我是多么幸福,和母親相處了一段時間。六個月后,我的母親去世了,她走向了天堂?膳_階還在,每次踏上它,我都感謝這段路,臺階成了我的安慰,我的回憶。
又過了三年,為了方便帶孫子,我來到了兒子的住處。那是一個花園式小區(qū),有電梯,很方便,可我還是惦記著樓梯。家人說,你放心,步梯是必須有的。我要踏一次臺階,拾階而上,不管它多高,直到盡頭。因為我要享受努力后的收獲,這既有我的快樂又有我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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