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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似一張潑滿墨水的宣紙,陰沉而厚重,幾道悶雷響徹天際,銀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照亮半個夜幕,風雨欲來之勢。
漆黑的半山道上駛過一輛黑色邁巴赫,遠光燈照亮前方漆黑的道路,呼嘯著劃過山道,如閃電一般,不,甚至比閃電更快速。
半山腰上的獨棟別墅,客廳里燈火大亮,藍色水紋長裙如花朵一般撲灑在純白的歐式沙發(fā)上,茶色如海藻一般的頭發(fā)披散在腦后,絲毫沒有燙染過的痕跡。
細長的手臂抱著膝蓋,在沙發(fā)上蜷縮成一團。
今晚,她將傭人都遣了回去,而她自己,也即將離開。
“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劃破天際的閃電,將屋子照的透亮。
小巧的身子震了震,長發(fā)下巴掌大的小臉慘白的嚇人。
不遠處豎著一個藍色行李箱,上面還掛著登機牌,面前的茶幾上放著離婚協(xié)議書,那是陸睿想要的。
外面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
伴隨著汽車引擎熄火,接著是“砰”的一聲車門關(guān)上。
這一系列的聲音,讓沙發(fā)上蜷縮成一團的曲暖繃緊了身子。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推開,狂風卷著點點雨水吹了進來。
陸睿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來,心不在焉的將被雨水淋濕了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一手松了領(lǐng)帶,沉聲問道。
“有什么事非要急著見我?”
蜷縮在沙發(fā)上的曲暖動了動身子,緩緩站了起來,纖細的身板,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韌勁,水藍色漸變長裙拖至腳踝,無袖的肩膀上凍出一層雞皮疙瘩,海藻般的長發(fā)如絲綢一般。
結(jié)婚五年,這個女人,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放過曲氏,我給你想要的!
拿起桌子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陸睿。
他抬手挽起袖子的手指一頓,眉峰微隆,定定的看著眼前一向溫柔如小綿羊一般的妻子。
“呵…”
輕笑一聲,他并沒急著去接,反而一副嘲笑的口吻。
“風水輪流轉(zhuǎn)了,五年前我用一紙婚約得到我想要的,如今,你也想要如法炮制?”
雙眸中透出一抹憤恨,猛的抬手抓過曲暖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修長好看的手指捏住兩端,瞬間便將那離婚協(xié)議書撕的稀巴爛。
看著曲暖那明亮的眸子瞬間紅成一圈,似乎這樣心里才舒坦些。
“乖,別跟我鬧了,去收拾一下。”
收拾?他今晚是要在家里過夜么?
曲暖的視線落在地上被撕碎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
她好不容易才果斷一次,她實在受夠了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她不要再做他的傀儡!
“你要怎樣才能救曲氏!
“你現(xiàn)在是我陸睿的妻子,曲氏的事,你不用管!
“可我是曲家的女兒,而且五年前陸氏瀕臨倒閉的時候也是我爸爸…”
“五年前只是一場交易,我也給了你想要的,不是么?陸太太。”
一聲陸太太,提醒著當年她做了什么事,用了什么齷蹉的手段,拆散了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
是她活該,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
一聲陸太太,提醒著當年她做了什么事,用了什么齷蹉的手段,拆散了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
是她活該,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
曲暖瞬間冰涼了手腳,身子一軟,癱坐在沙發(fā)上。
他一遍遍的提醒著她,這場婚姻是她自己的選擇,是用了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在他幾乎一無所有,感情瀕臨危機的時候,搶來的…
所以,她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離婚了,你就可以給寧小姐一個符合她的身份,而我只求你放曲氏一馬…”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他恨曲氏,這個擁有著商業(yè)帝國控制著K國經(jīng)濟命脈的男人,恨曲氏,也恨她。
母親來求她勸陸睿放曲氏一馬,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陸睿若是顧及她,根本就不會對曲氏下手。
外面狂風大作,沒關(guān)牢的窗戶紗幔翻飛,單薄的肩頭縮了縮,似乎是冷到了極致。
那一瞬間,陸睿差點有種想將人攬入懷中好好呵護的錯覺。
但他還是莫名的忍住了,隨手將西裝外套丟在沙發(fā)上,高大的身子也跟著坐在了曲暖的身邊。
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曲暖的心在顫,身子也止不住的抖。
她在怕他。
“若我說不呢?”
曲暖身子一頓,驚愕的水眸轉(zhuǎn)向陸睿。
“你…你就這么恨我?恨曲家么?”
“恰恰相反。”
陸睿魅惑一笑,細長的眼睛微瞇,如一只正在盤算著計謀的狐貍,只是那笑意分明不達眼底,透著一股冰冷,而曲暖已經(jīng)不抖了,因為…她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如墜冰窖。
“我該感謝你父親在我危難的時候幫我一把,甚至…把這么好的女兒給了我!
輕佻的手指撫上她細嫩的皮膚上,緩緩下滑,帶著觸電一般的酥麻,停留在她的脖子處,手指一挑,一根綴著粉鉆太陽花的吊墜便跳出了領(lǐng)口。
“那個男人送的?到現(xiàn)在還戴著舍不得扔?”
曲暖臉上閃過一抹蒼白卻沒半點驚慌,伸手蓋住吊墜,深怕下一秒這個男人便會將它摘除。
陸睿的雙眸中暈染著深深的怒意,猛的翻身將人推壓在沙發(fā)上,低垂著略沾濕氣的腦袋,兩人的視線相對,臉貼著臉,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厘米,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即使在那人溫熱的軀體下,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不是冷,而是從心眼里,對這個男人深深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