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能有多大散文
曾經(jīng),有人問我:你說,心能有多大?
還真把我問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怎樣說。
當(dāng)然,有現(xiàn)成答案。其時,央視3頻道正播一條廣告: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推而廣之:心有多大,產(chǎn)量就有多大!這不穿越了:1958年——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歷史同現(xiàn)實都告訴我們:不能這么說。那么,該如何說呢?
沒想,在普陀山,我似乎得到了答案。
普陀山這座小島上的石刻,刻得最多的字大概要算“心”,有三四處;東天門,西天門都能見到。刻得最大的字也是“心”,在西天門,字的高度超過五米,寬有八米!靶摹敝幸稽c,能容七八人站立。有人算過,整個“心”可容百人。
一座小山,一塊石頭,刻上一顆心,隨隨便便就能容下百人!
真乃“心寬體胖”,活顯一個大肚彌勒: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
人們常說“小心眼”,就是指容不下事,連根線也穿不過去。其實,這世界,叫人最“難容”的,常常不是“事”,是人!有時,連一個人也容不下。想一想,人心也真的“杯具”,太小了點!
佛家指稱的“心”,有兩重意思,一為肉團,一為我等俗人說的意識,思想同精神。佛經(jīng)里一本重要的經(jīng)典就叫《心經(jīng)》,直譯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這是玄奘法師的譯本,篇幅不長,字?jǐn)?shù)不多,僅260多字。而且,不是出于如來,是出于觀音,為觀世音菩薩自己修行的感悟和言說。
卷軼浩繁的佛家經(jīng)典,僅《般若經(jīng)》就有八部,般若,就是智慧!缎慕(jīng)》是這八部中的《大品般若經(jīng)》600卷中的'一卷。雖然短,雖然不是佛祖所言,但卻非同凡響,佛門中人稱為“諸經(jīng)之膽”!缎慕(jīng)》的心,在這里就喻為精髓所在。緣由在于,釋迦摩尼創(chuàng)建的一套理論,佛的主要學(xué)說,《心經(jīng)》將之提煉,體現(xiàn)為色與空的關(guān)系: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經(jīng)》開宗明義:“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五蘊,指色、受、想、行、識五者。蘊就是積聚、困擾。觀音菩薩修了般若法門,得了大智慧,所以能夠洞見這一切的虛幻,“神馬都是浮云”。心生清凈地,脫離一切人世的煩惱和困惑。
這就是波羅蜜,梵語翻譯成漢語就叫“彼岸”,究竟涅槃。
到了這層次,心就徹底解脫,浩淼如空,這樣的心該有多大?
無邊無際,無生無滅!
在“心”字刻石下,附有作者自注,刻著:“一片婆心,本自明鏡,四大乾坤。釋子僧寶頭陀手作經(jīng)理刻石”。
釋子僧寶頭陀,是清朝末年的和尚;刻這一個字,據(jù)說花去二十年。在石刻上面,我沒找到相關(guān)日期。
我想,這也無關(guān)緊要,時間分分秒秒都在流失。要緊的是,這蔚為壯觀的“心”,穿越時空留存下來;即令是東洋大盜,或者當(dāng)下膽大包天的貪官,都不敢將它“強拆”或者拿去索斯比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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