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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良心-高中散文

        時間:2022-06-20 12:30:20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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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心-高中散文

          元宵佳節(jié),王老漢家中好不熱鬧,大女兒二女兒兩家六口,加上去年年底剛結(jié)婚的小女兒及女婿,還有正在上大學的小兒子,一大家子全到齊了,但用王老漢的話說,就是還缺一位兒媳婦。吃完團圓飯,大家針對兒媳婦的問題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場面熱鬧非凡,尤其是幾位女婿將王老漢逗的是喜笑顏開。電話鈴聲響起,絲毫沒有影響大家的興致。王老漢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拿起話筒輕松的喂了一聲。只是接個電話而已,大家并沒有在意,仍在快樂地爭吵,老伴發(fā)現(xiàn)王老漢的笑容僵硬了幾秒鐘之后,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她意識到有事發(fā)生,便跟兒女們使了個眼色。又過了幾秒鐘,整個屋子都靜下來了,大家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王老漢的身上,只有兩個小孩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的東張西望。只見王老漢神情莊重的說了幾句,放下電話。兒女們發(fā)現(xiàn),父親眼中閃著淚花。

        良心-高中散文

          電話是養(yǎng)老院院長打來的,就在剛才王老漢與兒女們吃團圓飯的時候,王老漢70歲的大舅子范學斌在養(yǎng)老院里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早在半年前,范學斌就意識到自己時日不多,便向養(yǎng)老院院長交代了自己簡單的遺愿:喪事由二妹夫王學昌全權(quán)負責。盡管范學斌還有一個妹妹及六個堂弟。范學斌死前作出這種決定,常人是很難理解的,喪事為何要交給二妹夫王學昌處理,難道大妹一家和六個堂弟還抵不過一個姓王的二妹夫么?

          王學昌出生于隨州市唐縣鎮(zhèn),三代單傳,5歲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為人精明勤快,王學昌也懂事得早,母子倆日子倒也過得去。小學一、二年紀,王學昌成績優(yōu)異,一直在班上擔任班長,這對辛苦操勞的母親是一種莫大的安慰。無奈,天有不測風云,小學3年紀的時候,王學昌得了一種怪命,全身皮膚不同程度的潰爛,母親帶著他四處求醫(yī),本來就不富裕的生活變得更加拮據(jù)。經(jīng)過兩年的醫(yī)治,病是好了,學業(yè)卻荒廢了。病愈后的王學昌更加懂事,主動幫母親一起分擔家務。在當時,這種沒有依靠的母子家庭時常會受到別人的欺負。種田放水,只能排在最后,過年時公家魚塘分魚,也只能拿到最差的一份,當時連三歲的小孩子都敢對王學昌母子大呼小叫,年幼的王學昌深深體會到無依無靠的不幸,這也成為半個世紀后,他不顧自己花甲之齡,辛勤照顧半身癱瘓的范學斌的主要原因。

          王學昌沒什么文化,家境又貧困,雖然小伙子長的還不錯,附近卻沒有女孩子愿意嫁給他。直到26歲時,王學昌才經(jīng)人介紹與鄰鄉(xiāng)的范學英相親!范家有一男兩女,老大范學斌比王學昌大十歲,原來結(jié)過婚,但后來女方嫌家里太窮,孩子也沒生下便與他離婚了,倔強的范學斌從此不再考慮結(jié)婚之事,一直與父母住在一起,老二范學琴已嫁給歷山鎮(zhèn)一個小學教師為妻。范家父母雖對王學昌這個既孝順又勤快的小伙子沒什么意見,但范家是大戶,范學英同輩的幾個堂兄弟都不看好王學昌這個沒前途的文盲,因此對王學昌百般刁難!就連范學英的親姐姐范學琴也極力反對這樁婚事。范家父母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范學斌本就心地善良,又經(jīng)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因此對王學昌感到非常同情,最終通過范學斌的努力,成全了王學昌與范學英的婚事。王學昌心存感激,自此對這個大舅子如同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對待!然而范學琴及幾位堂兄弟卻依然看不起王學昌,因此,王學昌與范學英結(jié)婚后,得不到范家太多的幫助,依然沒能改變被欺負的局面。忍無可忍,年近40的王學昌決定搬家到60公里外的安居鎮(zhèn)。50歲的范學斌與年邁的父母如何安置,成了當時亟待解決的一大難題。當時王學昌已養(yǎng)有三女一子,夫妻倆都沒讀過多少書,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就是靠種地,范學琴養(yǎng)有三個女兒,但丈夫是小學教師,還種有一片果園,家境比王家好得多,本來范學斌父母打算由范學琴贍養(yǎng),范學斌則去王家居住,但范學琴卻不愿吃虧,他們想要范學斌留在家中,父母由王學昌贍養(yǎng),因為范學斌還有一定的勞動能力。善良的王學昌接受了范學琴的要求,但他不愿讓范學斌與父母分離,最終決定范學斌與父母都由自己來贍養(yǎng)。王學昌一直認為自己受欺負是因為當初沒讀過書,所以雖然他養(yǎng)有三女一子,但他卻不象別的父母那樣重男輕女,他要讓每個孩子都讀上書,讓孩子們?nèi)蘸蠖寄艹鋈祟^地。然而一家十口人的生活,還有四個孩子的學費,僅靠種田是不夠的,因為不識字,王學昌只有利用農(nóng)忙外的時間去找些體力活掙錢,艱苦程度可想而知!過了好幾年,范學斌與父親因意見分歧而產(chǎn)生了很深的矛盾,倔強的范學斌賭氣離開了王家,投靠大妹范學琴。王學昌對幾位老人很孝順,岳父母與自己的母親同等對待。三位老人相繼去世,都葬在王家屋后的山坡上。范學斌的命運也隨著父母的去世而發(fā)生巨大轉(zhuǎn)變。范學斌在王家一住就是8年。2002年,王學昌又一次搬家,但這次是往隨州市搬,皆大歡喜。當時王學昌夫婦都已年近60,兩個女兒早已嫁人,如今都在隨州市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小女兒和兒子都在上大學。范學斌考慮到妹妹妹夫年紀都大了,不愿再拖累王家,便決定回老家投靠范家六位堂弟,王學昌夫婦及兒女苦苦挽留不住,夫妻倆便請了輛車將范學斌送回唐縣鎮(zhèn)老家。范學斌堂兄弟七人,范學斌排行老大,其他幾位堂弟也都是農(nóng)民。范學斌跟隨王學昌搬家到安居鎮(zhèn)后,因距離太遠,與幾位堂弟很少來往,關(guān)系難免有些生疏。剛回到老家的時候,幾位堂弟都很熱情的邀請范學斌去自己家居住,范學斌選擇在條件稍好的老三家暫住。王學昌也知道范學斌寄宿他人屋檐之下也非長久之計,便同范家眾兄弟商量對策。范老三家旁邊正好有一小塊空地,王學昌打算在那里蓋一間小屋讓范學斌居住。范學斌年紀大了,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幾位堂弟家中雖不富裕,但糧食還是有的,最終大家決定先蓋間房子,范學斌的生活由幾位堂弟共同負擔。由于當時王學昌正準備搬家,沒有時間參與房屋搭建,便拿出5000元錢交給范老三,請其代為操辦,蓋房子剩下的錢留給范學斌。范老三夫婦為人比較精明,平時一直在隨州做點小生意。范學斌剛來他家時,他們正忙著做生意,因此建房子的事暫時擱下來了。王學昌知道后雖有些著急,卻也不便催促范老三。過了一段時間,開始農(nóng)忙,大家就更沒有時間管蓋房子的事,加上范學斌不會做飯,一個人生活比較困難,老三與幾位兄弟商量后,決定暫時不蓋房子,讓范學斌輪流在每家住一段時間,房子的事以后再說。

          以前范學斌住在王學昌家時,王家一直把他當成自家人,范學斌也沒什么約束感。這些堂弟雖是姓范的本家,親是親,畢竟比不過親兄弟。范學斌住在堂弟家中,做事總要小心翼翼,免得堂弟家人討厭,何況自己年紀大了,也不能幫堂弟家干活,住在堂弟家算是白吃白喝,更讓范學斌有一種很強烈的愧疚感,本想叫堂弟盡快把房子蓋起來,但自己連飯都不會做,日子也的確很難過。一次偶然的機會,范學斌聽到別人說,像他這樣的孤寡老人可以申請住進養(yǎng)老院,吃喝不用愁,而且養(yǎng)老院里老人多,也不怕寂寞。范學斌聽后很動心,覺得養(yǎng)老院相對來說是一個好的歸宿。他將這個想法告訴王學昌后,王學昌立即表示反對,他認為自己有家總比養(yǎng)老院好,但范學斌已決心要去養(yǎng)老院,王學昌也只得與范家眾兄弟商議送范學斌去養(yǎng)老院的事,眾兄弟雖然口頭挽留范學斌,實則心里非常贊同范學斌的想法。誰知范學斌向養(yǎng)老院提出申請后卻沒有得到批準,原因是范學斌戶口已不在唐縣鎮(zhèn),當年跟隨父母住進王家時戶口已遷至安居鎮(zhèn),但后來去大妹范學琴家住了幾年,1994年又回到王家,戶口的事一直沒在意,到現(xiàn)在戶口具體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范學斌進養(yǎng)老院的愿望也就無法實現(xiàn)。在堂弟家呆的時間長了,難免會鬧些不愉快,更讓范學斌感到寄宿在別人家里渾身不自在,便懇請王學昌幫忙解決戶口問題。王學昌一介貧民,又不識字,也沒有做官的熟人,叫他跑三個地方轉(zhuǎn)戶口,確實有很大的難度!但他想到范學斌年老體弱,沒有妻兒,一生孤苦伶仃,如今想找個好的歸宿又遇上這么個頭痛的問題,自己若不幫這個忙,別人更不會管這個閑事,于是,王學昌不顧嚴寒,輾轉(zhuǎn)三個鄉(xiāng)鎮(zhèn),終于讓范學斌進養(yǎng)老院的愿望得以實現(xiàn)!當時范家老三做生意缺少本錢,擅自將蓋房子的5000元用去一部分,如今范學斌進了養(yǎng)老院,也沒有必要帶著那些錢,王學昌也就沒有馬上替范學斌把錢要回來,便與范家老三商定好,那些錢留著以后給范學斌辦喪事!

          鄉(xiāng)鎮(zhèn)養(yǎng)老院經(jīng)費緊張,吃住條件比較差,但起碼有個著落,還有很多老人為伴,沒事的時候幫養(yǎng)老院打點小工掙點零花錢,有興趣就與其他孤寡老人玩玩牌消遣消遣,日子過的倒也清閑。范學斌為人忠厚善良,與其他老人的關(guān)系相處融洽。在養(yǎng)老院住了兩年,王學昌夫婦及幾位外甥時常來看望他,帶點吃的,幫他洗洗衣服床單,走時總要塞點錢,這一切都讓范學斌感到非常幸福,就連別的老人都羨慕他好福氣。范學斌雖一生貧困,對人卻非常熱情慷慨,每次王學昌一家人來看望他時帶來的好吃的東西,他都分給其他老人共同分享,那些資深的老人們對這位新來的朋友也非常關(guān)照。范學斌曾對王學昌說,自己進養(yǎng)老院真是找對了地方!這期間,大妹范學琴和某位堂弟也曾來過一次,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范學斌住進養(yǎng)老院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2003年春節(jié),王學昌特地將范學斌接回家過年,范學斌激動的老淚橫流,而在此之前,大妹家連嫁三個女兒,別說喜酒,連個信也沒給他這個唯一的舅舅捎一個。二妹家三個外甥女和一個外甥都對他這位舅舅異常敬重,讓他感到非常開心。三外甥女專門從武漢給他帶回一件300多元的棉襖,他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箱子里,任憑大家如何勸他,就是舍不得穿。大年三十吃年夜飯的時候,王學昌安排小兒子陪著舅舅做上席。大女兒二女兒出嫁后就沒在娘家過年,這次因為這個舅舅的緣故,都帶著丈夫和孩子回來了。范學斌已經(jīng)很多年不喝酒了,但這次外甥,外甥女,外甥女婿,包括兩個小孩子給他敬酒,他全都喝掉了。正月十五過后,范學斌又回到了養(yǎng)老院,這個年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年,沒想到自己一生孤苦伶仃,卻也能享受天倫之樂!

          世事難料,2003年4月,范學斌與其他的老人們打牌玩樂的時候,高血壓發(fā)作,全身抽搐溜倒在地,經(jīng)及時救治,總算保住了性命。王學昌得到消息后急忙趕到養(yǎng)老院,當時院方為搶救范學斌已花費不少錢,經(jīng)費本來就緊張,實在沒有能力繼續(xù)負擔范學斌昂貴的醫(yī)藥費,對此,王學昌也表示理解,他明確表態(tài),人既然活著就一定要治,醫(yī)藥費由他來負擔。當時范學斌躺在床上全身麻痹,吃喝拉撒需要有人服侍,養(yǎng)老院雖有專人負責,但“久病床前無孝子”,養(yǎng)老院的員工又怎會盡心照顧一位無親無故、臥病在床的老人呢?王學昌分析情況后,隨即決定留在養(yǎng)老院做范學斌的全職保姆。養(yǎng)老院住的都是些病殘的孤寡老人,環(huán)境極差,一般人進入養(yǎng)老院都會覺得惡心,但就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王學昌在范學斌身邊陪伴了近一個月。

          在范學斌病后的第三天,大妹范學琴及妹夫來到養(yǎng)老院看望范學斌,一年多沒有見過哥哥的范學琴似乎良心發(fā)現(xiàn),一改往日兇巴巴的態(tài)度,關(guān)心地勸導范學斌安心養(yǎng)病,可當范學斌提到自己以前還有800元的積蓄交給大妹夫幫忙儲存,現(xiàn)在治病想把錢取出來時,范學琴暴跳如雷:“什么?那是你的錢么?在我家住那么久,早就吃光了!逼鋵嵁敃r范學斌住在大妹家,每天放牛割草,大妹給口飯吃是應該的。范學斌沒力氣與妹妹爭論,傷心得老淚縱橫。旁邊的王學昌見范學琴對自己的親哥哥竟這般無情無義,氣不打一處來,聯(lián)想到范學琴以前所做的種種事情,更是義憤填膺,于是當著養(yǎng)老院眾多看熱鬧的老人們揭露范學琴夫婦的丑惡嘴臉,并當場宣布,從此王家斷絕與范家來往。當年范學斌離開王家投靠幾位堂弟時,王學昌曾拿出5000元錢給范學斌的三堂弟為范學斌蓋一間房子,但后來范學斌住進了養(yǎng)老院,房子也就沒蓋起來,當時范學斌的三堂弟做生意把那5000元錢用掉一部分,王學昌也就沒有立即替范學斌把錢要回來,但是跟范學斌的三堂弟交代好了,那些錢留著以后給范學斌辦喪事!如今看病要花很多錢,理該把屬于范學斌的錢都拿回來,范家兄弟卻認為,如果現(xiàn)在把錢拿出來用掉的話,以后范學斌去世,他們還要自己拿錢出來辦喪事,況且像范學斌這樣高血壓發(fā)作的老人很多,卻沒有能治好的。因此,范家兄弟極力反對繼續(xù)醫(yī)治范學斌,為了增加王學昌討錢的難度,范家六兄弟聲稱那5000元已經(jīng)被他們共同花掉了,現(xiàn)在各家都有難處,一時也湊不起來。當時的王學昌正因范學斌的病情危急而心急如焚,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討回這5000元錢,他萬萬沒有想到,范學琴及幾位堂弟竟如此惟利是圖,對重病在床的范學斌無絲毫憐憫之心,他搞不懂這些姓范的親戚們到底是怎么了。范學英知道情況后,更是義憤填膺,堅持要去找姐姐及幾位堂兄弟替病危的哥哥討個公道。最終,范學琴及幾位堂兄弟怕事情鬧大,極不情愿的交還了那些屬于范學斌的錢。

          為了范學斌,王家得罪了所有姓范的親戚,對此,王學昌只有感到無奈。59歲的王學昌盡心照顧大舅子的事在養(yǎng)老院老人們的閑聊中,很快就被傳開了,這對勞累中的王學昌也是一絲不小的安慰,然而,范學琴及幾位堂兄弟們當然不甘心拿出這些錢,謠言也就很快傳開了,他們放出風來,說王學昌照顧范學斌是假,想占有范學斌的財產(chǎn)是真,王學昌知道后,真是哭笑不得。范學斌一生貧困,如今屬于他的錢加起來也就那5800元,其中5000元還是王學昌當年拿出來的,為范學斌治病用的錢早已超出這個數(shù)目,如今醫(yī)藥費都由王學昌負擔。謠言既已傳開,自然有人相信,而且越傳越復雜,越傳越“精彩”。王學昌的委屈只有自己一家人知道,這一家人當然包括這位病重的大舅子。

          因為流言,王學昌曾產(chǎn)生過放棄照顧范學斌的念頭,但最終,他勇敢的面對了那些流言蜚語。一個多月的辛苦付出,終于讓范學斌轉(zhuǎn)危為安。雖然左半身癱瘓,但依靠一根拐杖,范學斌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路。年近花甲的王學昌經(jīng)過一個月的辛勤操勞,身體狀況比以前差了很多。他并不后悔,與家人分享著成功的喜悅!關(guān)于謠言,范學斌自然知道是大妹及幾位堂弟加在王學昌頭上莫須有的罪名。若自己這次真有個三長兩短,無法向大家道出真相,王學昌可能要永遠背負這個罪名了。。。養(yǎng)老院繼續(xù)流傳著王學昌的故事,更加曲折,更加精彩!

          范學斌去世了,他走的很安詳,在他人生的最后旅程,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原來是如此美好。。。

          接到養(yǎng)老院院長打來的電話,王學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回想起范學斌的一生真是坎坷不平,一個善良老實的人,卻一輩子都在受苦,又沒有妻兒,一個人孤苦伶仃,到老了住進養(yǎng)老院,還以為找到個好的歸宿,卻又高血壓發(fā)作,落下偏癱,讓他飽受折磨。。。難道這就是命么?好在自己在關(guān)鍵時刻都能挺身而出,否則現(xiàn)在自己的良心一定會感到不安!范學斌的喪事由王學昌全權(quán)負責,算是范學斌對二妹夫王學昌的最后報答吧!

          范家的親戚只有范學斌的大妹妹范學琴,還有范學斌的六位堂弟,但一年前王學昌因為范學斌的800元錢跟范學琴吵了一架,并自此與敖家斷絕來往,而王家與范學斌的幾位堂弟本就沒有來往,一年前又為給范學斌治病與他們鬧得很不愉快,范學斌死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只叫養(yǎng)老院院長通知王學昌一人,具體安排由王學昌決定。按照王學昌的本意是不通知范學琴及那幾位堂弟,但他們畢竟跟范學斌有血緣關(guān)系,為了表示對死去的范學斌的尊重,王學昌還是通知了范學琴等人,但是他表示,喪禮的一切費用都由王家負擔,不用范學琴及眾堂弟的一分錢。

          正月十六一大早,王學昌帶著全家十一口趕到養(yǎng)老院,為范學斌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葬禮,第二天早上將范學斌的的尸體火化后,葬在王學昌老家后的山坡上,旁邊是范學斌父母的墳墓。

          范學斌走了,王學昌可能再也不會到養(yǎng)老院來,但是他的故事卻仍然在那里流傳著。

          中國有句古話,叫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當有人問起王學昌,為何對大舅子如此賣命的時候,王學昌的回答: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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