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在哭泣短文散文
樓蘭,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一個充滿遐想的地方。她位于新疆若羌縣羅布泊的西岸,是漢代通西域南路的必經之地,在東西文化交流史上曾起過十分重要的作用,后來被沙漠湮沒,素有沙漠中的“龐貝”之稱。1900年,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在羅布泊西部探測時發(fā)現(xiàn)了一座高大的佛塔和密集的廢墟,后來經考古發(fā)掘,證實這里就是消失了上千年的樓蘭古城。
現(xiàn)在古城內主要的遺跡有三處:一是三間房,是過去的官署遺跡,二是6米高的大佛塔,三是一小段城墻,還有很多木制的民居遺址、人為雕空的木頭;另外,古城內隨處可見古代遺留下來的陶片和建筑用的木頭等等。
然而,今天卻在網上看到這樣一條關于樓蘭古城的消息:12名外國游客冒充石油物探工作人員,在沒有任何相關手續(xù)的情況下,闖進羅布泊地區(qū),進入樓蘭古城。后來經記者調查得知,這批外國游客之所以能夠進入樓蘭古城,是因為他們每個人給若羌縣文體局交了1萬元的“文物保護費”。對此,若羌縣文體局局長孟捍高承認是他同意那些外國人在向縣文體局交了1萬元的“文物保護費”后進入樓蘭的,但是他同時強調進羅布泊的手續(xù)并不歸他管。記者同時也發(fā)現(xiàn)樓蘭古城遺跡是一座完全“不設防”的古城:城里沒有正式的參觀路線,沒有守衛(wèi)和管理者,任何人可以在任何位置隨便踩踏。工作人員對游客的.參觀放任自流……
看完這則消息之后,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悲哀。這不禁使我想起了敦煌的命運。當年,就是王道士的“看護”下,一車車的經卷、文物被運向倫敦、巴黎、彼得堡和東京,我不知道王道士和那些強盜們是否聽到了一個古老的民族在哭泣,是否看見了文化的傷口在滴血。如果說敦煌的悲劇是因為國家的衰敗,那么如今的樓蘭又該怎么解釋呢?我們的國家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我們民族的文化遺產不再遭受掠奪,樓蘭的管理者們也無需像看守敦煌的王道士那樣得靠施主的布施來維持生計,但是為什么“王道士們”依然存在呢?
我不知道若羌縣文體局局長孟捍高在收錢之后批準那些外國游客進入樓蘭古城的一剎那間,他是否想起了敦煌的看守者王道士——那個給我們的民族帶來無盡的嘆息和屈辱的人。也許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王道士,因為他不懂得歷史,不懂得樓蘭古城遺跡的價值所在,否則他就不會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出“樓蘭遺址里也沒什么東西了”這樣的話。也許孟局長真有他的苦衷,收錢是為了保護樓蘭古城,用他的話說“縣財政這么緊張,沒有錢來保護文物,上面撥下來的費用也很少,樓蘭古城地處無人區(qū),我們要安排人看守和保護,費用很高,只能自己想些辦法”。這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問題是你為什么不對遺址進行合理的管理,任由游客踐踏呢?為什么外國人來參觀連他們是否有手續(xù)都不問問呢?……
也許,我們不能也不應該責怪負責管理樓蘭的孟捍高局長,就像我們不能把敦煌文化遺產的流失歸咎于看守敦煌的那個太卑微、太渺小、太無奈的王道士一樣,如果讓這些瘦弱的肩膀擔負起看護這些文化遺產的重任,我們也會覺得可笑。保護文物的責任在于政府,雖說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義務,但個體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王道士把敦煌的文物賣給那些外國人的時候,大清還沒有文物法,也沒有文物條例,當時也朝野都認為這是正當不過的買賣。但是現(xiàn)在我們國家已經有了完善的文物保護制度,也有了相當的經濟實力,可是為什么我們還仍然需要設卡收費來保護遺跡呢?到底是“孟局長們”在為中飽私囊而說謊,還是有人把保護文物的銀子克扣了?抑或是當地政府根本就沒有把保護文物的事擺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呢?畢竟文物保護所帶來的政績是無法跟形象工程相比的!
歷史對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就像一個人的記憶那樣重要。一個人喪失了記憶就會成為白癡;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輕慢和忘記自己的歷史,那將是不堪設想的,至少不會是一個擁有成熟智慧和強大精神力量的國家和民族。所有的遺跡和遺址都是凝固了的歷史,我們要想了解歷史就必須要重視對遺跡和遺址的探索和保護。然而,在今天我們經?吹綒v史遺跡遭破壞甚至消失的消息,面對這些,作為一個歷史愛好者,我只能困惑、無言和悲哀。我仿佛聽到了樓蘭的哭泣聲從那遙遠的戈壁緩緩地傳來,像傾訴,似哀怨,一次次重重地擊在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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