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夜晚的散文
夜很深了,美麗的月兒在天空中遨游。
秋夜
我推開窗戶,只見暮色凝重,夕陽無力地拍打著云朵,云朵漸漸褪去了霞衣,懸崖矗立在河流之巔,近處的人來往不息,歸家或者出門玩樂。
夜色逐漸取代暮色,我關上窗戶,打開開關,燈光瞬間明亮斗室,給自己斟一杯茶,隨手取本書看,無懼夜已深深?蠢哿,我就歇息一下,坐在椅子或者床沿上,想多年前的那些秋夜,我在哪里游蕩。那時我在上海,爬上一家客戶的三層樓頂,抬頭望去,居然看見一輪清月,當時我都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月亮了,城市的上空被燈光點燃,人猶如爬蟲一般來來回回,懷揣著夢想,調笑著人生。那時我在北國,狂風吹皺了心情,把電線作琴弦彈奏,嗚嗚作響,一夜無眠。此刻我在家鄉(xiāng)的城市中,聽著那些忽明忽暗的節(jié)奏,不知何時,只要有平整的空地,廣場就有人跳廣場舞,音響轟鳴,確實是歌舞升平。
夜色濃重,我已經把書看了大半,放下書,外面一片靜謐,偶爾能夠聽見遠方的腳步聲。如果此時找一部恐怖片看看,是否會讓我的脊梁發(fā)涼,冷一身的汗,可惜我不喜愛看這種片子,看看都市的肥皂劇蠻好,戰(zhàn)爭片從小看——無味,武俠片沒有武俠書好看,那些層出不窮的翻拍好似燒錢——無聊,偵探推理對我?guī)缀鯖]有挑戰(zhàn)——無趣,看都市劇沒有血腥,也沒有推理,一切都理所當然的大圓滿。
夜近子時,我再次推開窗戶,行人寥寥,如果此刻那些路燈也跑到廣場上去跳一曲廣場舞,緩解一下僵硬麻木的胳膊,未嘗不可。我關上窗戶,雨頃刻而至,急雨噼里啪啦,每一滴雨都找到了著力點,宣泄著重力帶來的快感,把貯存了幾天的'污垢慢慢刷洗到角落,匯聚成溪流,奔涌到河流中,沉淀,再沉淀,幾日過后,河流清澈如故。不多久訪客至,蟬或蛾撲打紗窗,想找個縫隙闖進來,它們和我們一樣,與自然斗爭,最后落敗身亡,第二日我的窗臺上一定有老死的昆蟲,可能我們的一瞬就是它們的一生,可是誰的一瞬是我們的一生呢?我家旁邊的古老的水杉一定能夠回答我的問題,不知道這次雨能否染黃它的葉子,更不知道它經歷了多少場雨的洗禮。
下半夜,涼意浸透紗窗,換一杯茶,精神依舊,肉體卻告訴我它的疲憊,窗外的世界全是茫茫的雨,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熟睡,他們都在夢中追尋遙不可及的夢想,與虛無戰(zhàn)斗。我想起 千多年前唐代詩人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那種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夠說這里下雨了,隔山隔水,中間還有茫茫夜雨,愛情在最后一句轉折中似淡實濃,濃到化不開。
夜正酣,合上書,關燈,上床,睡覺,夢中成蛾成蟬成雨滴,管它呢。
黑夜
小時候,應該是不喜歡黑的,因為在我們的語言里,黑就是臟的意思。
小時候,總是睡得很早,仿佛那晚上十一二點,只是一個傳說中的時刻,遙不可及,所以也就沒有機會真正去感受黑夜。
那時候,似乎很天真地以為,只要不睡覺,夜晚就是沒有盡頭的。而每次想去證實這個事實的時候,卻總是會以失敗而告終,因為最后都是會睡著,最后都是會天亮。雖然沒有證實這個事實,但是這也促使我更加地堅信,那是真理。
那時候,簡單地搬上一張寬點長點的凳子,放在地上,睡下來。一輪皓月,點點明星,整個宇宙都是自己的。雖然沒有數星星的愚蠢行為,可還總是希望在那兒能找到些什么。于是會看見,有那么一些快速飛行著的星星,雖然后來很遺憾地了解到那只不過是飛機而已。
聽著田地里的蛙鳴,真的有一種“聽取蛙聲一片”的詩情畫意,即使只是自己的臆想呢!又或者他們根本不是青蛙,而只是癩蛤蟆呢?這有什么關系呢?
卻說過,最終都是會睡著的。
在床上,那才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無論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它始終都是一片漆黑:沒有一點雜質,沒有一點污穢。
黑,就像是武則天的無字碑一樣,總是讓人充滿了遐想,你可以在這兒插上翅膀,馳騁于思想。你想怎么樣,那就可以怎么樣,只要你想。
夜,是很靜的。
靜靜地等待著天明,也許還會做幾個夢。
但是,錯誤的“真理”最后都是會被揭穿的,即使不想。
終于,在什么時候,為了去證明自己的猜想,毅然決定好好體會一次黑夜,雖然這中間也許存在著一些誤會。
一個人走在路上,慢慢等待黑夜的加深。
然而,黑夜,并不是像想像中的那樣靜。
汽車會在黑夜里前行;其實,那是什么鳥兒,還在叫喚著。
難道你們就不休息?
校園里的路燈整晚都是不滅的,可有幾個人在行走呢?城市的霓虹燈閃耀著,似乎那兒生機盎然,其實只不過是幾個人無奈地拿著生命在賭博。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純正的黑,現在看來似乎只是一種奢侈。
看到滿天的繁星,也成了奢侈;
想看到青蛙,青色的蛙,更加成為了一種奢侈,甚至是不可能。
總之,只是繼續(xù),走著……
當看到,東方的天地有了模糊的界限,看到魚肚白出現,我似乎明白,黎明即將到來。
不是說黑夜是無盡的嗎?
很明顯,錯了。
這突然的一刻,讓人變得措手不及。使出全身力量,企圖用雙手抓住這黑夜,可奈何力量如此渺小。無奈,無助,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太陽出現。
始終有所不甘心,于是,閉上了眼睛。以為這樣,就可以再創(chuàng)造一個黑夜。
可是,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看到的不是黑,而是一片恐怖的血紅。于是,又不得不睜開眼睛。
雖然知道,在十二個小時之后,黑夜又將來臨?墒窍胍模胱プ〉氖“這一個”,而不是“下一個”。這十二個小時,仿佛銀河一般,分隔黑夜,而難以跨越。
可既然睜開了眼睛,不管有什么危險,就算是不會水,這條河始終還是得自己跨過去。至少,喜鵲是默默無聞的。
所以,就走著,走著,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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